他本來想跟她道歉,想跟她解釋關于方美雲的事,可最後他卻因為她的話而怒火高漲。
「真的是這樣嗎?你一點都不在乎嗎?你為什麼不罵我?不質問我?偏偏還要跟我道歉!」他咬牙,口氣陰森。
他才想為她放棄那些鶯鶯燕燕,想為她這棵美麗的樹安定下來,其實他今天羞辱方美雲的成分大過于一切。
方美雲不知進退,在他已經要跟她分手時,自以為美色能誘惑得了他,他本來打算將計就計,先順著方美雲的意思,然後當她赤身,想要更多他的時,他會毫不留情的收回所有的挑弄,讓方美雲卑微的求他,再冷看她的花痴樣,將方美雲的自尊踹在腳底。
只是他沒想到,卻被從來不曾主動來找過他的趙佳佳給撞見。
「我沒有權利質問,這是你的事,你想跟你女朋友怎麼樣,都不關我的事!」她調開視線,連看都沒有看著沈育鋒。
她愈是這樣說,高傲的沈育鋒愈是生氣。「方美雲不是我的女朋友!」
「是嗎?不是你的女朋友,你竟然可以對她做出那樣親密的事!」她吶吶地反問。
兩人結婚之後,他可以感覺到趙佳佳從一開始對他的排斥到慢慢的接受,再到現在對他的好感。
這是他這將近兩個月以來,排開所有的出差行程,努力陪在她的身邊所得到的回應。
他喜歡她,是情難自禁,在他發覺時,他就已經深深陷了進去,他很害怕這陣子好不容易培養的感情又會回歸到原點。
這是從沒有過的事,他對女人一向篤定,為何獨獨對她有著害怕的心情?「佳佳,我記得你曾和我約定過。」
「什麼?」她抬起大眼,盯著他看。
「我願意為你放棄整片森林,再也不跟其他女人有來往,你怎麼說?」
她猛搖頭。「不可能!我不會再相信你,不會再相信任何男人,我不要再被任何男人騙了!」
「佳佳!」他看著她的激動,雙手按住了她的肩。
她又想起了那一幕,雖然他身上的衣著是這麼整齊,可是她就是受不了,
她用力揮開他擱在她肩上的雙手。「我錯了,我以為可以做到視若無睹的地步,沒想到我還是很在意,我想我暫時搬回去娘家住,這樣你就自由多了。」
「佳佳!」他強勢牽起她的手,將她牽到沙發上坐下。
她想掙月兌他的手,無奈他牽得緊緊的。
「你沒听懂我話里的意思嗎?我讓方美雲離職了,有了你之後,我再也不會有別的女人,就像你開出的條件那樣,我不會再去外面拈花惹草,我將只忠于你一個人!」
他有某種預感,此刻不牢牢抓住她,她將會永遠離開他的世界,他不想她就這麼走,不管為什麼,他就想緊緊抓住她。
她看著他,充滿疑惑。「為什麼?為什麼要為了我放棄整片森林?」
「因為我喜歡你,你值得我為你這樣做!」他的口氣不再陰森,而是充滿無奈。
「然後呢?這次你對我的新鮮期可以維持多久?三個月?還是半年?」她苦笑著。
「我……」這句話問得他啞口無言。
要是以往的女人,他一定高傲地回說,不要跟他祈求永遠,他最給不起的就是永遠。
可是現在面對的是她,她是這麼美麗,大眼眨動出的是絕對的純真,從小在優渥的家庭環境下長大,卻不顯嬌氣,還能填補他靈魂深處的空虛。
「沒話可說了吧?」她終于從他手里抽回自己的小手。「我跟你不一樣,愛情對我而言,是認真而神聖的,是我生命的全部,我無法負擔那種來來去去的愛情,我若愛一個人,必定會傾盡全力、至死不渝,我不想再被男人背叛,若再被男人背叛一次,我一定會活不下去的。」
「佳佳,談戀愛本來就要有失戀的心理準備,哪有人保證戀愛一定可以成功的?」這是他的邏輯觀念呀!
「沒錯,談戀愛本來就要有失戀的心理準備,可是如果是被劈腿,被男人的花言巧語有意的欺騙呢?」她眨著大眼,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可以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劈腿過,我總是一段感情結束了,才會開始另一段感情,我也不會故意去欺騙女人的感情,感情開始或者結束,我都會讓女人明明白白的。」他說得信誓旦旦,大手又牽住她的小手。
「……」她一臉痛苦,嘴里醞釀著即將說出口的話。
「看來是我的名聲太糟糕了?」他諷刺著自己。
「我們離婚吧!」她顫抖著唇,還是將話說出口。
她得阻止自己繼續淪陷,被男人騙一次還情有可原,若被騙第二次,那她就是活該了!「我想我們的交易應該可以到此為止了!」
「離婚?」他雙眸迸出怒火,看來他說這麼多,她還是一句都沒有听進去︰
「嗯,反正豐強跟東興已經順利合作,我們就不用再繼續維持這有名無實的婚姻。」
「不行,你不怕丟臉,我還要顧面子,我們一離婚,事情就會宣揚開來,對我們兩家的名聲會有損害!」他好氣自己,為何會把事情搞得如此狀況?
她恨自己,為何這麼沒用的把自己的心賠了進去?
他的手摟住她的腰,緩緩在她的腰上使力,讓她更靠近他。「佳佳……別走,留下來,我會好好待你的。」
他喃喃喊著她的名字,想以吻化解她的不安,當他的唇吻上她的唇時,他明顯感受到她的顫抖,他想更進一步時……
她卻驚嚇地以手捂住自己的唇,還跳了起來。「我不能愛上你、我不能愛上你!」接著她沖回自己的房間了。
他從怒火中進出一絲曙光,她說她不能愛上他,那她恐怕是早已經愛上他了。
愛得愈深、傷得愈重,看來他得為方美雲的事付出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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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育鋒的辦公室里,坐在黑色旋轉大椅上的他,神情嚴肅,手指敲著桌面,最後他拿起電話,撥打了分機。「汪特助,把我們這個月的投資計畫書拿過來。」他交代完畢後,立即掛斷電話。
他是豐強投顧的總經理,所有集團內的投資理財全在他的眼皮底下進出,他就是一個操盤手,把對股東募集而來的資金做最有效的管理。
無論是投資國內外股市、債券基金、收並公司,以及最近對東興建設的投資等等。
他之所以常要出差,為的就是訪談國外的一些經理人,並且尋找國外良好的投資標的物。
沒多久,汪特助拿進來一個券宗,接著報告,「這個月我們逢高處分了三萬張的達欣股票,獲利五億元,預計將其中的三億用于對東興建設第二階段的款項。」
對于東興建設,他並不是采取合作的模式,而是直接以借貸的關系,將資金借給東興建設,雙方的契約里明訂十億的借貸金額,以後將以興建完畢的商業大樓所有權,做為償債的標的。
意思就是,到時豐強投顧可以獲得成本價十億的房屋及土地所有權,以目前房地產飄漲的程度,是非常可觀的獲利。
「我們什麼時候該付東興第二階段的錢?」沈育鋒問。
「二十二號。」汪特助說。
「沒有我親筆的書面通知,就暫緩匯錢給東興,明白嗎?」沈育鋒交代。
「是的。」汪特助在沈育鋒的眼神示意下,留下卷宗,離開了總經理辦公室。
趙佳佳已經回娘家一個星期了。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寂寥,每夜睡前的陪伴仿佛是一場夢,他實在無法接受她這麼瀟灑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