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分家產,高新分得大筆的土地,于是他跟隨風潮蓋起了小木屋,當起了農場的主人,誰知道當農場的主人不是那麼簡單,不但土木建築法規要懂、種菜養小動物要懂、連管理員工計算經營成效都要懂,早知道他當年就直接把土地賣一賣就好,也不用連連虧這麼多錢。
斑又美的爸爸也是土財主一個,但她家的土地全荒廢在那,因為高又美的爸爸連賣都不想賣。
「除了我,還有誰要去?」高又美問。
「我可以自告奮勇嗎?雖然我幫不上什麼忙,不過我好想去台北逛逛,我已經好久沒上台北了。」沈培茹興奮的說。
愛美的沈培茹整天關在這個農場里,日子讓她愈過愈無聊,加上她很久沒談戀愛,一顆心早就系在季雲白的身上了。
「培茹,你不能去,你去了誰顧櫃台呀?」高新一口就拒絕。「要玩,等農場的事搞定,還怕沒機會玩嗎?到時叔叔加發每個人一個月的薪水。」高新說得很豪氣。
「叔叔,還有小珍呀!」沈培茹不依地叫著,小珍是另一個櫃台的職員。
「又美去台北至少得待個幾天,你得和小珍負責所有帳務、收錢、訂房的事。」高新白了沈培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斥責著沈培茹的不懂事。
斑又美心里雖不情願可是也沒辦法,只能暫時撇下私人恩怨,希望盡早把藍天農場順利的移交出去,之後就沒有她的事了。
「又美,需要我送你去台北嗎?」始終沉默的林則伍終于開口問。
「不用了,送我去,我又不能馬上回來,這樣來回你也很累,我自己坐火車上台北就行了。」高又美拒絕了林則伍的好意。
台北是傷心地,萬不得已,她一點都不想上台北去。
一想起台北,就想起許多的是是非非呀!
第七章
九月底的秋老虎依然熾熱得曬人。
台北車站人來人往,每個人走路都飛快,都像是在趕時間,更像是怕走慢一點就會浪費時間。
斑又美站在台北車站的南門邊,等著季雲白的車子,她告訴自己一定得跟他保持距離,千萬不能再被他牽著鼻子走。
喇叭聲將她從思緒里拉回神,季雲白從車里向她招了招手,她才坐進了前座,便將行李背包丟進後座,將手提電腦放在自己的腳邊。
「在想什麼?我按了好幾聲喇叭。」這里不能停車,季雲白快速將車子開走。
「沒什麼。」她表現得很冷淡。
他也沒多說什麼,唇角淨是詭譎到不行的笑意。
車子一路走過台北最精華的地段,來到一處外表看起來就是非常高級的住宅大樓。
「大展在這里嗎?」高又美問,誰讓她對台北一點都不熟,就算被載去賣,她可能還會幫別人數鈔票。
「這是我家。」他通過警衛室,車子直接駛進地下停車場。
「為什麼來你家?」她警戒著,心里有著不安。
「你忘了今天是星期天嗎?你這時去公司,公司也沒人.」他的話正經里卻帶著調皮的戲譴。
「那你干什麼要我今天坐火車北上?不會要我明天再來嗎?」她的口氣很下。
「那你明天一早再從新竹過來,整個早上不就浪費掉了?況且在上班時間,我也沒空去接你。」停好車,他先下車,從後座拿了她的手提袋。
她見狀只好提著手提電腦跟著下車。「那為什麼要來你家?」
「不然你晚上要睡哪?我去新竹都去跟你擠一個房間,你來台北當然也是比照辦理。」他得逞的笑著。
為了能讓她來大展總公司出差,他可是編造了好多的名目。
他的心曾經因為女人而心如止水,如今為了一個不在預期內的小女人又再度活了過來。
他帶著她走向電梯口,手指有意無意間踫觸到她的手指,她只能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現在只要他有一點小動作,她就會被驚嚇到全身戰栗起來,「我可以去睡飯店呀!」逞強著。
電梯來了,他按了十五的數字鍵,看著電梯門關上才說︰「你覺得我會讓你一個女生去睡飯店嗎?」
「季雲白,我們之間最好不要有什麼瓜葛比較好。」
狹窄的電梯里都是屬于他的男性味道,讓她說話時,只能瞪大眼,強裝什麼都不在意。
明明看著他就會讓她心猿意馬,讓她想入非非,她終于厘清了這個道理,所以她只能遠遠的避開他,她好怕再傷一次心,男人是全世界最可怕的動物。
「偏偏我很想跟你有瓜葛。」听她這麼說,他沒有生氣,反而勾起笑臉,笑臉大大的貼近她,將她逼近牆角。
叮的一聲,樓層到了,她喘了一口氣之後,快速地從他的身側逃了出去。
這層樓只有兩個大門,顯示住戶非常單純,也顯示季雲白的財力雄厚。
季雲白打開右邊的咖啡色鋼鐵大門,她只能不甘願地跟在他身後進屋。
她大眼四處瞧呀瞧的,屋內風格簡單,用了大量的暖色系,卻不顯昏暗反而很明亮,讓人感到很紓眼。
「待會兒我帶你出去吃晚餐。」他說著,將她的行李袋拿進房間。
她將手提電腦暫時擱在茶幾上,然後跟著他進房。「喂,這是你的房間?」
寬敞的臥房里有一張很曖昧的大床,整問房間的設計風格和客廳類似,不過比起客廳的明亮,這里讓人覺得慵懶。
「是呀!」他將她的行李袋收進衣櫃里。
「我不要睡你的房間,你沒有客房嗎?」她緊張地跟在他的背後團團轉著。
他將行李袋放好之後,沒料到她緊跟在他的身後,往後一大步轉身,她的鼻子又這麼撞上了他的胸口。
「啊……」她痛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還蹲了下去。
「又美。」他也連忙蹲下。「又流鼻血了嗎?我看看。」
「不要,都是你啦!痛死我了。」她哀叫著。
「噓,乖,我抱你上床躺一下。」他伸出手打算要抱她,她卻掙扎著。
「不要、不要!」她叫著。
他無奈地笑了笑,還是強制將她攔腰抱起,再將她放在床上。「手打開來,我看看有沒有流血。」輕哄著。
他的俊臉就在她的上方,她的耳根子熱了,為了解除這種糗況,她只能拿下手。
「這次沒有流血,我可以起來了吧?」她捂住鼻子的小手沒有任何血跡。
「不行,雖然沒有流血,你還是得躺一下。」
看他霸道中有著對她的關心,她心里漾起一股暖流,可是愈是這樣,她愈要抗拒他的魅力。
「我肚子餓了。」她只能隨口找個借口。
「再一下就好。」他拍了拍她的肩,先走出房間。
看他離開,她才從胸口吁出一大口氣,明明這個男人做過欺騙她的事,她怎麼那麼沒用?
沒幾分鐘,季雲白手拿著一杯溫開水走了進來。「還好嗎?」他在床沿坐下。
「我沒事啦!」有事的是她的心髒,她差點以為自己得了心悸的毛病。
「那慢慢坐起來吧!」
她這才緩緩坐了起來,這麼一躺,果然頭比較不昏,鼻子也比較不痛了。
看她坐穩了,他將茶杯遞給她,她接過他手里的杯子,一口喝光了杯里的水,也緩和了自己不爭氣的心跳。
「你別靠這麼近啦!」她將茶杯還給他,自己則下了床。
他還是笑,笑看她的激烈反應。「走吧!先去吃飯。」
先喂飽她的胃,就能喂好她的情緒,從跟她吃飯的經驗中,他知道她的胃口不小,一吃飽她的精神就會好。
當然他沒準備所謂的客房,從房子裝潢好,他就迫不及待從陳國強的套房搬進來,根本沒空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