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他輕輕摟著她的腰,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想太多,都是姿璇害的。」
「我哪有哭呀!」偷偷將眼淚眨了回去,她死都不承認自己在哭。
「等一下把你的身分證給我。」
「干什麼?」
「去辦理結婚登記呀!我們結婚那麼久都沒登記,一定會被戶政單位罰錢的。」他說得理所當然。
她傻住了。「可是你要拿什麼登記?」
「當然是結婚證書呀!」蔣辰站起來,走進他的書房。
她不知道他在干什麼,只能坐在沙發上看著書房的方向,沒多久,他從書房走了出來,拿來一張大紅色的結婚證書。
當時舉行完結婚儀式後,由蔣升和律師當證婚人,在結婚證書上蓋了章,當然也少不了新娘和新郎的印章。
她以為這張結婚證書只是沖喜的道具之一。「怎麼會在你手里?」
「偷來的。」蔣辰神秘兮兮地眨了一下眼。
「我們去辦理結婚登記,總裁要是知道了,那該怎麼辦?」
「先斬後奏!」他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調皮樣。
「真的沒問題嗎?」她還是很擔心。
「你放心,你是我的小妹、我的新娘呀!」他傾身吻上了她的唇。
她被他的柔情給征服,忘了那本雜志的聳動標題、忘了他會如何克服困難,她只全心感受唇上的溫度,還有就是對他全然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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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父親鐵青的臉色,蔣辰反而一副氣定神閑的嬉皮笑臉,要是在以前,他恐怕只能心驚膽跳的正襟危坐。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名秀的?」蔣升一臉陰沉,口氣冰冷。
「或許從我還是植物人的時候,我就喜歡上她了。」
蔣辰早就料想到吳姿璇會去告狀,可是沒想到這麼快,才沒幾天,他就被通知要來面見高高在上的總裁爸爸了。
「你只是想報恩,只是顧念名秀照顧你的辛苦。」
「爸,感情這種事只有當事人最清楚,你說我是在報恩,我同意;你說我是感謝名秀的照顧,我也同意;反正我就是喜歡名秀,我想讓她照顧我一輩子。」反正他爸愛怎麼說,他就順著他爸的意見,能不正面沖突,蔣辰絕不會想和他爸撕破臉的。
「你……」蔣升忍住氣。「你打算和名秀結婚?」
「嗯。」蔣辰點頭,沒有否認。「我想姿璇該告訴你的都已經告訴你了。」
「我反對,你不娶姿璇沒關系,但就是不準你娶名秀。」蔣升壓低音量,展現口氣上的強硬。
「爸,我的腦袋不管用了,如果讓我和某某能干精明的千金小姐在一起,我很快就會露餡的,我的枕邊人也會發現我只是虛有其表,也會知道我所有的病史,到時一旦走漏風聲,對我們是不是造成更大的傷害?」
蔣辰看著父親擰眉陷入沉思,就知道自己用對了方法,他繼續說︰「名秀最清楚我的身體狀況,她是個很有愛心的白衣天使,我追求了她好久,她才答應和我交往,跟她在一起我很放心,不該泄漏的絕對不會從她嘴巴泄漏出去。」
「那你就不怕吳家老羞成怒,把你的事宣揚出去?」蔣升問。
「爸,吳家若宣布出去,我們可以完全否認,還可以說吳家是因為姿璇跟我解除婚約而故意散布不實的謠言。再來吳家也不敢宣布出去,畢竟在我病倒的時候,是他們先忘恩負義,這樣的丑事,你認為吳家敢說出去嗎?」
蔣升不信任地看著兒子。「你能想這麼遠,你的腦子真的有問題嗎?」
「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問題,以前我是財務專家,我的背景、我的專長都在金融理財,現在……」蔣辰深深嘆了口氣。
蔣升挑眉,有著懷疑。「蔣辰,我總覺得哪里怪怪的,我是否該相信你的話?」
「爸,如果我的腦子沒壞,你認為我會把好不容易奮斗出來的位置拱手讓出去嗎?你認為我的野心只有這樣嗎?我也不想讓別人拆穿我、看輕我,我還想保有一切。」
蔣辰的說法合乎情理,就算有懷疑的理由,卻完全找不到可以反駁的具體事項。
蔣升不得不承認,他苦心栽培的大兒子已經成了廢人,他再也不能指望蔣辰,可是他又丟不起這個臉,只好把一切事實隱瞞住。「所以你決定娶名秀?」
「名秀是個好女孩,相信爸爸一定能認同,她現在在大醫院的小兒病房當護士,是個很有愛心的白衣天使,我很喜歡她,希望爸爸能成全。」蔣辰沒跟他爸硬踫硬,而是采取了悲情的方法。
沒想到裝傻可以解決這麼多事,以後他得多多利用這項得來不易的特點。
「你再想想,這事不急。」蔣升決定采拖延戰術,也許兒子很快就能夠回復到像以前一樣的精明能干。
「我知道,名秀還小,就算我想娶她,她父母也不會同意的。」
「我們蔣家肯娶她,她父母還有什麼不同意的?」
「爸,不是我們要娶,人家就得嫁,畢竟我曾經是植物人,以後會有什麼後遺癥誰也不敢預測,那可是名秀一輩子的幸福。」
「名秀的爸媽這麼愛錢,只要有錢,還怕她不肯嫁嗎?」蔣升瞪了蔣辰一眼,不知是在對蔣辰生氣,還是在對邰家人生氣?
「爸,這事的確不急,得過個幾年再說。」蔣辰嘴唇緩緩勾出笑意。
听蔣辰這麼說,蔣升反而急了,再過個幾年,那蔣辰什麼時候才能成家?下一代又什麼時候才生得出來?
只是蔣升也無法再多說什麼,否則老臉也會掛不住,于是父子間的交談看似沒有結論,其實有了相當的默契。
蔣辰打贏了這一戰,可以輕輕松松抱得美人歸了。
沒多久,集團內部再度傳出風聲,或者該說是謠言滿天飛,蔣辰因為與吳姿璇的感情生變,于是職位被架空,多年的付出全因為與吳家人的決裂而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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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刻,邰家的飯桌上飄出了陣陣的菜香。
兩杯小酒下肚,老邰話又多了起來,不僅話多,老人家的情緒一來,不是哭就是笑,常常弄得家人沒轍。
蔣辰還是那樣包容的笑著,邰名秀則以健康為前提,規定兩個男人都不準再喝烈酒,改以酒精量低的啤酒取代。
「伯父,我想我早該喊你一聲爸爸了,不知道你會不會反對?」蔣辰在酒過三巡之後,不經意提出了這個問題。
老邰皺花的老臉上,有著微微的不悅。「阿辰,其實我早就把你當女婿看待,很多親戚朋友也都知道我們家名秀嫁人了,可是她卻天天都回娘家睡,這外頭已經傳得很不好听了。」
雖然邰家已經搬離眷村,但是公寓就在眷村附近,與昔日的鄰居戰友都還是住在相鄰的附近,更是有互相親密的往來。
「爸,對不起,這點是我的疏忽。」蔣辰笑著認錯。
听到蔣辰喊那一聲「爸」,邰名秀不僅臉紅,內心還蕩漾著波動。
「爸,你的意思是要把我趕走喔!那我要去住哪里?」邰名秀不依地叫嚷著。
「那還不簡單,你就去跟阿辰住呀!反正他不是有自己的公寓。」阿好順水推舟,她是恨不得名秀趕快成為蔣家人,那她以後就可以蹺著腿過日子了。
以前她阿好和老邰的組合是最讓人看不起和嘲笑的,如今有個豪門女婿,她不但可以大聲說話,連走路都有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