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愛醋壇子 第19頁

孟亦凱不答反問︰「為什麼帶我到你家里?」

「很奇怪嗎?你離鄉在外,現在生了病,旅店里有誰會照顧你?不過你不要誤會,我只把你當作我的普通朋友,沒有其他的。」

「我不會誤會。」孟亦凱閉上了眼,「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你的心里從來只有一個人。」只可惜那個人不是他。

「你從哪兒學來的古詩?不錯嘛。」跟他一比,另一個純種華人襲瀲灩應該去撞牆。

孟亦凱沒有回答,似乎專心在睡覺;凌司霖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最後仍然選擇什麼都不說,抱著濕衣服離開客房。

他一離去,孟亦凱的嘴角隨即漾開一絲蒼白的苦笑……

罷一出房門,凌司霖就眼尖的看到兩顆偷窺的腦袋從拐角處斜斜的伸出。

「爸,媽,你們很閑嗎?爸,如果你的病好了的話,請穿好衣服和媽一起去公司打拼,免得把你們的兒子我操到吐血,我馬上要考試了。」

「呃……」做爸爸的傻笑兩聲,配合的做出難受暈眩的樣子,直往老婆懷里倚去,申吟著︰「不好了,老婆,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我的頭好暈!」

「不暈的是小狽。」凌司霖沒好氣的說。

「老婆……」做老公的委屈的在嬌妻的懷中磨蹭著,「我們的兒子凶我,我好命苦……以後我們不要指望他孝順,我們倆相依為命住養老院,反正他會並吞公司,不給我們留下一毛錢……」

凌司霖听得差點跌倒,齊瑋常說他喜歡演戲博取同情,她應該看看他老爹!

「好了,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小霖霖,你給我回來,你罵你老爹是狗,你不就是狗兒子?還有你,兒子很辛苦耶,你沒事就喜歡玩他,弄得他也一樣不正常,你放心吧,我們兒子有小瑋瑋管著,不敢不孝順……只不過他從小在齊家的時間比在自己家多,將來也許會入贅……」

「媽!」

「老婆!」父子倆這會兒倒默契十足的同時抗議。

「我隨便說說而已。」莊羽仙敲了敲老公的頭,「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把你那副騙人的苦瓜臉收起來,你忘了自己急急忙忙的沖下床是為了誰?」

「啊,對了!」終于想起正題,凌樹胤這才萬分不舍地把頭挪離老婆的香軀,如臨大敵的問︰「你帶回家來的同學是不是……那個男孩子?」

「哪個?」凌司霖不解的問道,眼神溜向母親。

「就是……愛慕你的那個。」

「你說什麼我不懂!」眼楮開始瞪著母親。

莊羽仙拍了拍老公的頭,像在拍小狽,說道︰「你爸爸向來扮豬吃老虎,公司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他哪一件不知道?我先聲明,問諜絕對不是我。」

凌司霖看向爸爸,承認道︰「沒錯,是他。他生病了,不管怎麼樣,他畢竟是為我來的,我不能不聞不問,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是我的朋友,我相信自己能處理好這件事。」

「你確定沒有麻煩?」

凌司霖聳聳肩,「我只做我認為應該做的事,麻煩不麻煩是以後的事。」

凌樹胤嘴角隱藏著贊許的笑容,用听起來沒什麼誠意的口吻說︰「那也只好隨你了,爸爸媽媽永遠做你堅實的後盾,自己解決不了的時候,別忘了你沒什麼用的老爸。」說完還對兒子眨眨眼楮。

凌司霖當然不會把這番話當笑話听,也對爸爸眨眨眼。「套句前人的話--最沒用的人往往是最有用的人,這句話用在你身上正合適。謝啦,老爹!」

「不客氣。還有,我猜你還沒把這件事告訴小瑋吧?」

「還沒。」

「那就好,免得我們重復工作,你勤勞的爸媽已經通知小瑋過來了,你現在到門口去,正好能迎接她。」

「對啊對啊!這麼大的事怎麼可以不告訴女朋友?畢竟情敵登堂入室,她心里要有個底才行吧。」莊羽仙也在一旁幫腔。

凌司霖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對天才父母,說的好听,是想看熱鬧吧?玩自己的兒子玩到不擇手段!他哼了一聲,「沒這麼嚴重,瑋不是不講理的女孩子,我也正要找她問些事情,你們如果太閑了,可以把我帶回來的報表合計一下,明天下午有個會要開。」凌司霖三言兩語嚇得父親「草」容失色。

「仙仙,我想回房了,現在小霖霖的事情沒問題了,我突然覺得好虛弱,頭昏眼花的,這麼個廢人不摔倒就萬幸了,還能看什麼報表呢?唉!」開玩笑,他是個病人耶!平日等吃等喝當米蟲才是正當工作,怎麼可以撈過界?

「你老爹的身子虛,抵抗力差,天一冷更是雪上加霜,沒人盯著不行,這幾天就辛苦你了,乖兒子。」開玩笑!一年到頭都是她在做牛做馬,不乘機放個假怎麼對得起自己?反正公司遲早是他的,玩倒了也不關她的事。

兩口子互相扶持著,就像後頭有人逼他們上吊一樣逃得飛快。

凌司霖已經見怪不怪了,他搖搖頭,有這種活寶父母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霖,你干嘛呆站著搖頭晃腦?」齊瑋一進門就看見他抱著一堆衣服,傻子似的站著不動,她把傘放在鞋櫃,走近他,「我按了半天門鈴,你都沒听見嗎?」多虧有小女佣來為她開門。

「我在哀嘆自己的悲慘身世。」凌司霖把衣服交給小女佣,並交代幾句,然後拉著齊瑋的手進了自己的房間。

「干什麼?凌伯伯親自打電話來我家,說你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說,什麼事?」齊瑋任他把自己按到椅子上坐好,再看著他跑進浴室,「難得你今天不用加班,我好幾天不見你了,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我們不是下午才通過電話?」凌司霖匆匆的跑回來,帶著一塊大毛巾,一邊罩上她的頭,為她擦拭滴水的頭發,一邊責怪著︰「我們兩家離這麼近,你還打著傘,為什麼會淋得像落湯雞?」

「外面風一直吹啊吹的,我的傘老是拿不穩,一生氣干脆不拿了,反正已經淋濕了。」她月兌下濕透的外套,還好里面的毛衣只有淋濕一點,還能穿。

「我就知道你有這毛病,本來要去學校接你的,可是……」

「咦?你打算去接我嗎?我怎麼沒見到你?」

「毛衣也月兌下來,我拿我媽的睡衣給你先穿著。」

「沒關系,干了就好了。」

凌司霖這次卻一點也不肯妥協,瞪著她,神情嚴肅的說︰「家里已經有個生病的人了,我不希望再有一個因為同樣原因生病的人。月兌!」

「誰病了?」月兌就月兌,難得見他板著臉,就依他一次。話說回來,他這麼強硬的讓一個女孩子月兌衣服,容易給人不好的聯想喔。

「你在偷笑什麼?」凌司霖很快就拿來一件粉紅色睡袍給齊瑋套上,把她的濕衣服拿出去,回來時還見她笑個不停。

「我笑你硬讓人月兌衣服,像古時候逼良為娼的龜奴。」齊瑋笑眯眯的見他忙進忙出,這會兒又拿來吹風機要吹她的濕發,她有種被寵的甜蜜。

「我擔心你,你還忍心取笑我,我真是天底下最沒地位、最沒尊嚴的男朋友。」凌司霖撩起她的發絲吹著,半真半假的抱怨,「你還不是月兌了?」

「啊?呵呵……」齊瑋頓時語塞,忙轉移話題︰「你剛才說誰病了,是凌伯伯嗎?阿姨怎麼舍得讓他淋雨?」

吹風機的震動聲是沉默的空氣里唯一的聲響。

「不是我爸爸。」凌司霖緩緩開口,「是亦凱,他到公司找我,全身淋得濕透了,然後就發高燒,現在在我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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