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宗以堯跟老師閑聊時,他無意間發現好幾個抽屜,里頭都放有黃澄澄、閃亮亮的金鏈子。
所以,不對這位江老師下手,似乎太對不起自己。
那些金鏈子少說也值十幾萬,若能兌現拿來上網咖,肯定能讓他們玩得不亦樂乎。
「天啊,這女人一定有香港腳,要不然怎麼會這麼臭!」
宗以舜快被薰死了,要不是看在那些金鏈子的份上,他死也不會把這麼惡心的東西往頭上套。
「你少嗦,油壓剪帶了沒?」
他們繞過監視器,兩道身影在昏黃的路燈照映下,悄悄的閃進一旁的防火巷。
宗以舜模模帆布包,說道︰「安啦,你怎麼跟女生一樣哩叭嗦的?」
「帶了就好,我告訴你,從現在起,都不要出半點聲音,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最好從廁所上頭的氣窗爬進去。」小妖指著江老師家廁所外的氣窗,說道,「看到沒,就是那個窗子!」
宗以舜抬頭看,發現那個氣窗小到把頭塞進去都有問題,要是小妖的話那還好,但他這種籃球選手的骨架,可能會被活活卡死。
「你有沒有搞錯啊?那個氣窗我進得去才有鬼!」
「我也曉得你塞不進去,所以我先進去,再繞到後門去幫你開門,誰叫你不等我把話說完。」
「靠北呀,別廢話一大堆!我的媽呀,這襪子臭死人了,你快進去啦,我快要吐了!」
要不是他老哥小氣,零用錢給得太少,他也不用在這麼冷、這麼深的夜里,出外「賺錢」了。
「那你快蹲下來呀,你不蹲下來,我怎麼爬得上去?」
宗以舜環視四周,氣窗下方正有一條家庭用的排放廢水溝道,那令人作惡的水溝臭味,加上絲襪的氣味,嗆得他幾乎要暈死過去。
「你……你趴好,我要爬上去了!」
小妖拿起油壓剪,小心翼翼爬到宗以舜的背上,他突地感覺到,這「辛苦錢」真是難賺。
他才剛站穩,卻意外發現防火巷外頭,竟然出現四只亮閃閃的螢火蟲,只是……那四只螢火蟲說也奇怪,突然停止不動。
「小……小妖,你到底在干什麼?我……我不是讓你站在我的背上看……看風景的!」
我的媽呀,他不但要忍受惡臭,還得要承受他那五十多公斤的重量,快把他搞死了!
「喂,小舜子,你快看,外面怎麼會有螢火蟲?這感覺怪怪的……啊!你听,有沒有听到狗在嗚嗚的叫?」
頓時,他覺得腿軟了,這三更半夜的,竟然听到吹狗螺!?這、這不就表示附近有……
表!
「哪里有螢火蟲啊?」
趴在地上的宗以舜,吃力地轉動脖子朝外看過去,在黯淡昏黃的月光下,他發現小妖所說的螢火蟲,越來越亮,也變得越來越清楚……
這不看還好,一看還得了,那根本就不是螢火蟲,而是……
「那是狗的眼楮啊!」
「賓拉登、海珊,去咬住那兩個小偷,別讓他們跑了!」宋蒔一聲令下,兩只大狗便像月兌韁的野馬,卯足全力,朝兩人狂奔而去。
「我……我的媽呀!」小妖腿一軟,當場從宗以舜背上跌下來。
至于宗以舜,連叫都叫不出聲,他只能勉強從地上爬起,然後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朝小巷的另外一頭狂奔而去。
第二章
「凍ㄟ!」
宋蒔宛如霹靂嬌娃,跟在兩只大狗後面,只見佳人一喊,雙犬齊吠,宗以舜兩人也跟著驚叫,整個粉築大樓附近,一時充滿人狗雜叫的聲音。
一直追到社區公園里的涼亭,兩人終于被賓拉登和海珊撲倒在地,還把一個比人還高的舊衣資源回收箱撞倒。
頓時,里頭的衣服全掉在兩人頭上,他們痛苦的申吟著。
此刻,兩只大狗虎虎生風的踩在兩人的肚子上,象征獲得勝利,看得出它們一臉驕傲。
「你們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在我的地盤撒野!?你們存心不想活了是不是?」宋蒔說完,隨即沖上前想海K他們一頓。
「等等……你……你想干嘛?我……我們看在你……你是女人的份上,不……不想以……以多欺少,你……你不要給臉不……不要臉……」宗以舜口吃兼結巴,接著拉小妖的手說道︰「你……你說對不對?」
「沒……沒錯!」
「呵呵。」宋蒔壓根沒把這兩個小表放在眼里,她微勾嘴角說道︰「好,不以多欺少,來,一個一個來,今天我宋蒔一定要好好修理你們這兩個人渣、敗類!」
話一說完,她立即扭扭肩頭,壓壓指關節,踢踢腿,甩甩手,先來個暖身運動。
他們兩人一听到「宋蒔」兩字,馬上嚇得臉灰如土。
雖然他們不是這附近的住戶,但宋蒔的名聲遠近馳名,壞人遇到她,絕對會倒大楣。
「等等。」宗以舜不知哪生來的膽,竟然出言阻止宋蒔。
聞言,宋蒔停下動作。
她冷冷一瞪,手指頭朝前一指,說道︰「想上訴?還是……我冤枉你們了?」
宗以舜吞咽一口口水,滋潤干涸的喉嚨,然後說道︰「要……要修理我之前,有……有個人不知你有沒……听說過?」
苞她嗆人名?
好,太好了,最好他家祖宗十八代都是皇親國戚,只要他敢說,她絕對會拚了她這條命,跟他們干到底!
「說啊!大聲點,我洗耳朵等你!」
宗以舜站穩腳步,因為要嗆他老哥的名字,可不能太肉腳,免得損了他老哥的聲望。
「宗……宗以堯有沒有听過?呵呵,怕了厚?我警告你,如果怕的話,就乖乖放我們走,再說一聲對不起,我呢,會大人有大量,不跟你這小女子一般見識。」
十秒過去,宋蒔沒有反應。
二十秒過去,宋蒔還是沒反應。
三十秒過去,宋蒔依舊沒反應。
「嚇呆了是不是?」宗以舜講話了。
「我是在等你屁完。」
說完,宋蒔一個箭步沖上去,俐落地將他右手腕一扭,嚇得他腿都軟了。
「大……大姊啊,好痛ㄟ,輕……輕一點嘛!」
「宗以堯我是沒听過,金瑞瑤我倒是听過,怎樣?嗆這家伙是什麼意思?講給我听,讓我感受一下他的威力,讓我也害怕一下啊!」
宗以舜嚇得皮皮劍,目光掃向小妖。
「說啊,趕快說!宗以堯是哪號人物?是竹聯幫?還是四海幫?講來听听!」宋蒔咄咄逼人的道。
小妖喉嚨像被火燒,冷汗直冒,顫抖的手指著宗以舜道︰「是……是他哥啦!」
「他哥?」神經,拿他哥嗆聲干嘛?「很大尾嗎?」
小妖點頭,不知該不該說出他的背景。
「你再不說,我就先扁你!」
「好姊姊,你……你不要那麼凶嘛,我說就是了,他哥哥……他哥哥是宗興醫院的院長,也是……也是一家大藥廠的總裁,很多政商名流生病開刀,都是他哥哥親自看診的。」
宗興醫院?
這家醫院她是有听說過,可惜啊,一位優秀的醫院院長竟會有這樣不長進的弟弟!?
她生平最討厭這種有好家世,卻不學好的人渣、敗類,他不說還不打緊,既然說出口,她更要把他打成豬頭不可。
「人渣、王八蛋、敗家子!有這樣好的哥哥,你不但不知惜福,還跟這些豬朋狗友干一些天理不容的壞事!?」宋蒔說完,將宗以舜揪起來,給他個過肩摔。
「我……我的媽呀!」
小妖嚇得跪在一旁,兩手模著耳朵,乖得像只小綿羊。
而那兩只大狗在一旁站得又直又挺,冷眼旁觀主人修理壞蛋。
「救……救命啊!好姊姊……我不敢再嗆聲了,哇……哇嗚,會死人啦!媽、哥,快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