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晚上光線昏暗,歐皓光只是看到她好像用力在喊什,但實在看不清她的口形。
看到他的手語,她無奈的笑了笑。他果真沒有看清她的口形。算了,改天再親口告訴他好了,總是會有機會的。
晚安!
對他打完手語後,她甜甜一笑,迅速跑進了大門里。
歐皓光看著她跑進公寓里,這才放下心。他送走林永唯後,多次看到她的房間里沒有燈光,知道她還沒有回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越來越擔心她的安全,便在平台上東張西望,直到看到她的身影出現在視線內他才松了一口氣。
踱回自己的房間,他躺在床上,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仿彿是在透過天花板欣賞夜空,心緒卻不如外表那樣平靜。
今晚,他真的是在擔心她,像這樣緊張一個人的心情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他不清楚心中涌起的這份情愫究竟因何而來,但是他卻清楚自己此時唯一的念頭--
他好想听听她的聲音,真的好想!
第三章
歐皓光和黎梓琨成為樓上樓下的鄰居已經有一個月了,在這段期間他逐漸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天晚上回家時都會留意她是否在家。如果她在家,兩個人便會一起吃晚飯;如果她很晚都還沒回家,他一定會發給她簡訊,囑咐她注意安全之類的話。
對于自己對她的關心,他並沒有多想什麼,只是把這樣的感情當作是對朋友應有的關心罷了。
這天晚飯過後,歐皓光在平台上架起燈準備畫畫,他為自己能擁有這樣一個平台而感到高興。
在這里,他可以自由自在的畫畫,也可以優閑恬靜的欣賞夜空,絕對是一份難得的享受。
隨著靈感如噴泉般涌現,他完全投入到作畫當中。當他停筆時,連他自己都不知過了多久,看看表,已經十一點多了,再低頭看看樓下的房間,還是漆黑一片。她怎還沒有回來?以往就算再晚回來也不過九點多,今天怎麼……他又發給她簡訊,沒一會兒的工夫就收到了她的回覆,她說她馬上就到家了。
他梢梢安下心來,站在乎台上四下張望。果真,二十多分鐘後,他看到一輛計程車停在路口,接下來,她的身影出現了,旁邊還有一個人攙扶著她,仔細看看,是她那個叫作夏實的朋友。
怎麼回事?她怎麼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還要人攙扶著,難道她喝醉了?
想到這里,他立即沖下樓去接她們。
「啊!扁,你怎出來了?」黎梓琨看到他沖出來,愣了一下。因為全身一半的重量都落在夏實的身上,所以她沒有辦法對他打手語。
你怎麼了?他焦急地詢問。
「等一下!」夏實急忙打斷他們,「皓光,我拜托你先把這個胖丫頭拖上樓再听她解釋,我快要被她累死了。」
「什麼胖丫頭啊,是你自己太瘦了!」黎梓琨不滿地叫嚷著。
歐皓光接替夏實攙扶過她,發現她的右腳腫得像饅頭,手臂也有挫傷,牛仔褲的膝蓋處更是破了一個大洞,完全足一副落荒而逃的狼狽樣子!
「夏實,今天謝謝你。你快點回家吧,明天見。」黎梓琨半倚著歐皓光,雖然傷口還在犯疼,但心里卻有幾分高興。
「明天見。皓光,她這個大麻煩就交給你了,再見!」
歐皓光朝夏實禮貌的點點頭,算是表達謝意。兩人望著夏實定到路口,直到她上了計程車,他才背著黎梓琨上樓。
「哇,總算到家了,累死我了。」黎梓琨一坐在松軟的沙發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他倒了杯水遞給她。
皓,你看我的口形,我沒有力氣打手語了。
她咕嘟咕嘟吞下一杯水,滿足的擦擦嘴,今天真是快要累死她了!
嗯,你說吧。他接過空杯子,等著她的解釋。
「事情很簡單,是這樣的。下班後我和夏實去逛街,然後突然听到有人大喊捉小偷,我便四處張望,看到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小嬰孩狂奔,俊面是一個年輕的女人緊追不舍,雖然看得出那個女人很用力的跑,但是她的速度遺是不及那個男人。這個壞蛋偷的可是孩子啊,我當然不能置之不理。于是立即丟下包包,我就邊大喊捉小偷邊朝那個壞蛋的方向追去。因為初中和高中都是學校里田徑隊的主力,而且到了大學也沒有中斷過跑步,所以我很快就追上了那個壞蛋。誰知就差幾步之遙時,倒楣的事情發生了,我一個不小心被腳下的一顆石頭給絆倒,當時那種情況我哪顧得上坐在地上喊疼,我什麼都沒想就爬起來繼續追,不過速度卻慢了很多,好在熱心腸的人不只我一個,最後,那個壞蛋終于被群眾給制伏了,唉,好險好險,後來才知道那個小嬰孩還不到一歲,如果真的被那壞蛋偷走,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現在想想,她才感到害怕。
之後你們去了警察局錄口供?
「對啊!」
你有沒有處理傷口?
「在警察局簡單清理了一下,然後就去錄口供,錄完口供後夏實陪我去了醫院。沒什麼,都是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雖然腳踝痛得要命,但她還是忍了下來,她可不是什麼柔弱的女孩。
什麼皮外傷啊!腳都腫成這樣了!膝蓋,手臂都有傷,這怎麼能算定皮外傷!
鼻頭有沒有斷?
歐皓光看她傷成這樣,還露出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一下子急了起來。她怎麼一點都不懂得關心自己!
「骨頭沒有斷,一根都沒有斷。」看他突然變了臉,黎梓琨胡涂了,他是在生她的氣嗎?他是在氣什麼?
得到她的回答,他剛剛急躁的心情稍梢冷靜了下來,他起身蹲在她的膝蓋前,輕輕掀起牛仔褲,看到膝頭包扎的紗布,他不知不覺的心疼起來。
還疼嗎?他問。
她搖搖頭。
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情要先報警,知道嗎?如果今天換作是手持砍刀,或是手槍的亡命徒,你也要街上去嗎?
「哦,我知道了。」她乖乖的點頭,雖然心中有一千個理由解釋今天自己的行為沒錯,但是一想到他是為她好,便不再爭論什麼。
呵呵,他在擔心她呢!這是不是證明他也有一點點在乎她呢?黎梓琨喜孜孜的自我陶醉,完全忘記了從傷口處傳來的陣陣疼痛,
吃過飯了嗎?
「來不及吃。」
想吃什麼?我去做!
「隨便什麼都好。」
那好吧,你乖乖的等著,我去煮。
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她的臥房。而她先是措手不及的驚慌,然後就傻呆呆的被他抱著,幸福的窩在他的懷里。偷偷瞄向他好看的側臉,她不禁怦然心動,臉莫名的燥熱起來。
呵呵,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歐皓光將她放在床上。先換衣服吧,換好不要亂動,我一會兒再過來!
「嗯,謝謝。」
歐皓光走出房間時,順手帶上了房門。
他剛走出房間,黎梓琨忍不住心頭的喜悅,開心得笑十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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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後,歐皓光突然提出今晚要住在她家的要求,理由就是要照顧她。
雖然黎梓琨心里很高興,但她還是不打算麻煩他,便婉言拒絕了他的要求,哪知這小子鐵了心,說什麼也要留下來陪她。就算她說破嘴皮,一個勁的打手語,還是無濟于事。
現在,她終于知道了,原來他也有如此固執的一面!
皓,明天就可以去手語學校教書了?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邊吃零嘴,邊閑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