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禪風看到尹天慈已醒過來,非但毫不尷尬,反而想再親熱下去。「討厭嗎?」
他輕啄她的唇瓣,如此突兀的舉動讓她不知所措。
「回答我,討厭嗎?」他又問她,沒有不耐煩,而是很溫柔的語氣。
「討、討厭……」尹天慈害羞地垂下眼楮,面頰燥熱起來,不敢再看他。他現在的樣子實在太迷人了,布滿柔情的眼中又帶著些許邪氣,教她看了就臉紅。
「真的討厭?」他不屈不饒地追問︰「我最後一次問妳,要說真話。」
她咬了咬下唇,過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說出心里話︰「假、假的……」
「我們要不要繼續?」他壞壞一笑,輕咬她的耳垂。
「不。」哇,他不可以這樣折磨她!尹天慈感覺他在她的耳邊呼吸,屬于他的味道將她包得嚴嚴實實,令她心神蕩漾。
「說真話。」
「要……」尹天慈的臉像個大紅燈籠,被他弄得窘到極點。
「笨蛋!」宋禪風唇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容,輕柔地吻去她余下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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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尹天慈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偎在宋禪風的懷里,見他還沒有醒來,她小心翼翼地挪了挪,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他睡得很熟,均勻地呼吸著,她知道他為了看護她一定累壞了。她深深地凝視他,熟睡中的他看起來好像一個孩子,這又讓她禁不住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他們竟然親吻了,而且還睡在一起,這是她作夢也不會想到的事情。
想到這里,尹天慈感覺面頰開始升溫,天啊,這教她以後如何面對他嘛!
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心中滿是矛盾,不過卻認清了一件事──她是真的喜歡上宋禪風了。
她悄悄下了床,活動活動四肢,躺了兩天兩夜的身體變得有些僵硬。漱洗完畢後,她便鑽進膳房為他也為自己做一頓營養又美味的早飯。
沒多久宋禪風從房間出來,她盡量保持自然的樣子,其實心里早已是小鹿亂撞。
「你醒啦,快去洗把臉,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嗯。」他應了一聲便去漱洗。
罷剛當他醒來時,發現身旁空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她是不是又去亂跑了,待他奔出房間發現她時,才松了一口氣。想想昨晚,他覺得自己和流氓也沒什麼分別,好在他及時克制,不然他一定會要了她;她大病初愈,身體又虛弱,他不想逞一時之快而傷害她。
「身體好些了嗎?」他漱洗之後來到正房準備吃早飯。
這可是他兩天來的頭一餐,簡直快要餓死了,不過說來也怪,或許是沒有心情的緣故,在看護她的那段時間中他不怎麼覺得餓。
「嗯,我想差不多好了,謝謝你。」尹天慈盛了滿滿一碗八寶粥放在他面前,「你呢,手臂還疼嗎?」想到這里她就慚愧,大老遠去西山,可沒想到卻搞錯了草藥。
「不疼了。」宋禪風迫不及待地吞下一口粥,還是她做的飯好吃,「妳真的相信月風的話?」
「相信啊,為什麼不相信,妹妹總不會害哥哥吧!」她毫不猶豫的回答,直到現在她還是相信宋月風。
「可是妹妹會害她的嫂嫂。」
他的話點醒了她,「你的意思是……月風妹妹她騙我?」
他點了點頭,「我的右臂之所以會疼是因為變天的緣故,所以只能用藥來鎮痛而不能根治,但那樣只會讓我對藥產生依賴,以後的日子會更不好挨。」
尹天慈訥訥地听著,腦中滿是兩天前宋月風和玉環的話,她們為什麼要欺騙她?
想到這里,她心里很難過也很生氣,氣的並不是因為她們差點害自己在西山葬身蛇月復,而是她們不該利用她對宋禪風的感情而戲弄她。
「禪風,我是不是很蠢?」尹天慈頓時沒了食欲。
「嗯,是挺蠢的。」
她深深嘆了一口氣。
看她臉色黯然,宋禪風指指碗,讓她快吃,「妳也不想想,我自己就是配藥的,如果真的有好藥,還用得著麻煩妳嗎?再者,如果妳真的需要蓽撥,去德鶴堂不就得了,那種普通的草藥哪里都可以買到,以後不要把任何人的話都當真,仔細分析之後再行動。」
「我、我……當時很著急嘛!我看你疼得那麼厲害,問你你又不說,只好去問她們了,我哪知她們會騙我。」她忿忿不平地控訴,她只是一個種莊稼的,哪里會知道這些中草藥的知識。
「好了,吃飯吧,只怪妳太善良了。」看她反應如此激烈,他只好輕聲勸慰。
唉,人善被人欺!尹天慈在心中默想,干脆以後做個大壞蛋好了。
「一會兒別忘了吃藥。」他提醒她。
「噢。」她撇撇嘴,有些不情願,湯藥苦得要命呢!
宋禪風放下碗,擦淨嘴,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看。
「看我做什麼?」經過昨晚的事,她對他投來的注視總是心慌意亂。
「今後妳搬到東廂房去住吧。」
尹天慈不可思議地瞪著眼楮看他,他說讓她去東廂房,她沒听錯吧?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說完,他赧著臉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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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尹天慈恢復健康之後,宋月風和玉環帶了一大堆補品來探視她,因為她們看到因為自己的謊言差點使尹天慈命送西山,所以心中懷有深深的不安和自責;再加上宋禪風對她們冷若冰霜的態度,更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對于這對姑嫂的欺騙行為,尹天慈是有一些生氣,不過她們畢竟不是真正的壞人,既然已經誠心道歉了,她怎能再計較呢!
這件事情過後,尹天慈在宋府的地位有了明顯的改善,因為沒有人料到宋禪風會為了看護她而不吃不睡,連宋仁合夫婦都感到驚詫,他們不明白兒子為什麼會這般耐心地待她,彷佛真的視她為妻似的。既然兒子這麼護著她,為人父母的也只好順著他的意思,只不過他們心底還是不太能接受這個出身卑微的兒媳婦。
雖說尹天慈還是照做家務,但是再也不用去喂馬,也不用洗其他人的髒衣服,她畢竟是宋府的二少女乃女乃,只需照顧宋禪風就好。
宋禪風同時也一直反問自己,他到底把尹天慈當成什麼人?是下人還是妻子?
為什麼知道她有可能遭到不測時他會恐慌?為什麼看到她的淚水時他會心疼?為什麼看著昏睡中的她他會怦然心動?為什麼他竟想和她圓房……
難道他已經開始……慢慢愛上她了嗎?想到這里,他的心猛然一顫,逼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倘若繼續想下去,無非是自我折磨,不如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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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現在把這張藥方拿去德鶴堂,交給大哥。」宋禪風回到別院,交給尹天慈一張藥方。自從他受傷之後就深居簡出,只得讓她跑一趟了,「快去快回,一起吃飯。」
「嗯,好的。」她放下大飯杓,擦干手,把藥方折好塞進衣襟中,一刻也不敢耽誤地奔出別院。
沒一會兒工夫,尹天慈就跑到德鶴堂,順利地把藥方交給正在看診的宋祥風。
說起宋祥風,尹天慈對他還是有幾分敬佩的,他不僅醫術高明,人也非常溫和,胖胖的臉上常常掛著笑容,對她十分友善。
「大哥,我走了。」她朝他揮揮手,準備退出看診大堂,這里看診的人好多,她不便多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