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他的痛苦,,只是兩人再這樣下去,也不過是一場永無正盡的折磨罷了。
她敷下眼,定下心神,向在場的觀眾鞠了躬之後退去,她無法面對這樣的眼光。
但靳煒並不準備就這樣放棄,他隨即突破管制追至後台,無視于後台模特兒的目光一把捉住她。
「你存心要急死我。」靳煒將她一把拉了回來,從腰際摟住了她,低垂的頭頂著她的額,溫熱的氣息吹在她的頰上,細細的發絲飛著。
影舞閉上眼,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手機不帶,家里的電話也不接,什麼話都不跟我說,就這樣消失一個禮拜,你存心要逼瘋我!」靳煒收緊手中的力道,她幾乎已經貼在他的身上。
「這里人很多,有什麼話出去再說,先放開我。」影舞推著他的胸口,他仍舊動也不動地直凝著她。
「我不想出去說,我要在這里跟你把話說清楚。」靳煒不想松開她,心里有個感覺不停地提醒著他、刺激著他,他就要失去她了。
「外面還有很多記者,待會兒鬧大了不好看,吃虧的是你。」影舞試著讓他的情緒冷靜下來。
「我沒有什麼好損失的。」要不是因為這麼多人在旁邊,靳煒恐怕真的會壓不下怒氣,「我一個禮拜吃不下、喝不下,連開會都不專心,什麼都做不好,而你,竟然還告訴我外面有記者,有記者關我什麼事?」
「你是長毅銀行的總經理,丟不得面子!」雖然被他眼底的痛苦深深感動著,但是影舞仍舊無法讓自己從迷霧中解月兌,連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要什麼樣的結局。
在自由與在乎之間,她無法取得平衡;在愛情與婚姻中間,她不知道自己的終點在哪里。或許她早已不滿于只有愛情的國度,她想擁有婚姻的權利。
「他不但是長毅銀行的總經理,他還是我‘風華’內衣大老板卓玉靜的獨生子。」卓玉靜也突破重圍進了後台,心想她這個新老板、未來的婆婆總得出面說些話吧。
但是听到她說出口的話,緊擁在一起的兩人卻當場僵在原地。
「早知道你跟靳煒的關系,我就不用擔心‘風華’會簽不到你了。」卓玉靜露出笑容,由于太過高興,竟沒發現當事者的臉色相當難看。
「玉靜……」靳長柏後腳跟了進來,卻已經來不及阻止尚未進入狀況的卓玉靜,看樣子,她的禍可闖大了。
「她是‘風華’的負責人,你是她的兒子?我沒又听錯?」影舞全身的血液瞬間冷了下來,原有的感動早已消失無蹤,心中充滿了憤怒,她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你听我說……」靳煒真後悔剛才沒有一棒把老媽敲昏。
「難怪你會在一開始就對我伸出援手,也難怪我的一舉一動,‘風華’的人全知道,我想,連育幼院的事也是你唆使的吧!」影舞氣紅了眼,語氣卻分外冷漠,冷得快結冰了。
「唆使?我讓他們把土地捐給育幼院,這樣叫做善事,不叫唆使。」靳煒忍不住替自己辯解。
「是啊,請林秘書來威脅我,要是我不簽合約,就讓所有的小朋友搬家,如果同意簽約的話,就免費將土地捐給育幼院,這就是你所謂的做善事?」影舞氣得幾乎要站不住腳,內心不由得慶幸自己早已把大部分的行李都搬出去,以後可以不用再面對這個表里不一的混蛋了。
「啪!」話畢,她一個巴掌結結實實地打向他,他的臉上隨即出現五個指痕,可見用力之大。
「影舞,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听我解釋……」
靳煒被這突來的巴掌震住,她真得很生氣。…
「這一切都是你主使的,你還敢說不知情?」影舞推扯著他的手,「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放開我。」
卓玉靜被眼前的混亂給震住,她到底說錯了什麼?
「就算我是卓玉靜的兒子,那也不代表什麼吧?」靳煒沒想到竟會陷在這一團混亂之中,這個老媽就是會給自己找麻煩。
「代表你從一開始就不安好心!代表你從開始都一直在騙我!代表我們之間從來就是個笑話!」影舞忍不住咆哮著,她不自覺地搖著頭,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原來,她心深陷的地方竟是如此不堪,她一心思念、牽掛的人,只是個騙子!
她備受傷害的神情刺激著他,他的心口幾乎也要跟著滴出血來,他伸出大掌想撫去她臉上的淚痕,卻被她猛力地拍打回避開來。
「用不著你假好心!」影舞抹去臉上的淚痕,恨起自己的懦弱,她竟然在他面前掉下淚來,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讓大家知道自己的在乎。
「我已經與‘風華’簽約,表示你已經月兌離了苦海,所以,你用不著再繼續與我演戲了,你最好現在
就從我面前消失,我已經不想再看到你了。」影舞回過身去,將身邊能看到的東西全收進她的背包中,此刻她借著這個動作,讓自己不要在眾人面前出丑。
「影舞……」靳煒往前一步,看見她瑟縮的肩膀而感到一陣莫名的心痛。
「走!」影舞大喊著,已管不了已有敏感的記者來到後台,失控的情緒已將她淹沒,痛得失去了分寸。
「解釋的話,現在她是听不進去的,反而只會把事情鬧大。」靳長柏偕同卓玉靜來到靳煒的身邊,在他耳邊說話。
靳煒也知道此時不是好時機,只是她受傷的神情讓他移不開腳,這不是他火速回來想看到的結果,也不是他用了一個禮拜的相思所能料想得到的。
「我回去等你,記得!我等你回來,一定要給我機會解釋!」靳煒大步向前,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在她的耳邊輕語著,有種心慌的感覺攫住了他,他幾乎要無法招架。
「走!」影舞猛力地推開了他,就在這同時,鎂光燈已四處亮起,他們倆都知道,明天,他們將成為娛樂版的頭條。
從頭到尾愣在一旁的林志達則是傻了。枉費他還策劃了半天,沒想到這一切竟早已是一盤死棋,得不到丁影舞的心,連她的人都已被「風華」簽定了,那他還有什麼戲唱呢?
為了不讓別人看笑話,最好的方法就是,走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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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影舞簽入風華,得到名利,卻失一心!
丙不其然,隔天的報紙就出現了這聳動的標題。
「這報紙寫成這樣,倒像我兒子是個欺騙愛情的紈褲子弟,不公平。」卓玉靜看著報紙所描述的內容,著實有氣,如果靳煒真的如報紙所寫的,只是為了騙取丁影舞的合約而欺騙她的感情,為什麼會一夜不眠地等著她回來?
靳煒一點也不在意報紙上寫了些什麼,他在乎的是,影舞為何又一夜未歸?為何她的房中幾乎已看不到她的私人物品,惟一剩下的只有他買給她的東西?
她真的想與他斷了聯絡嗎?
他頹然地撫著臉,按摩著發疼的太陽穴,卻無助于他不知所措的心,就像是靠不著岸的船,左搖右晃地彷徨在大海中。
「靳烤—句話都不講,你說怎麼辦才好?」卓玉靜擔心地問著,從沒看過兒子如此心神不寧的樣子,她倒寧願他大喊大叫,就算是生氣也好,至少還有反應。
「你這次闖的禍夠嚴重了,要是你的兒子娶不到老婆,絕對不是他的錯,是你的!」靳長柏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誰叫你不先把事情的始末告訴我。」卓玉靜也有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