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好不好 第24頁

「如果這是你能給我的,那你就太不了解我了。」影舞揪心地回視著他,這一刻的心痛比任何時

候更甚,「你走吧!」

靳煒不明所以地被她推出門,在門外敲了半天卻得不到回應。

「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為何就這樣不理我?」靳煒已經快瘋了,他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麼。

「我要求你嫁給我,錯了嗎?我希望你留在我身邊,錯了嗎?為什麼你執意要將我鎖在門外,這樣對我公平嗎?」靳煒不平地喊著。

他的每一句話都重重地傷了她的心!

「你難道還不懂嗎?」影舞倚著門的身子微微顫抖著,「你真的以為結婚是我最想要的東西嗎?」

「難道不是?你不是才說過,你想要有個靠岸的地方,那個地方只能是我的胸膛!而你說你想結婚,我也同意了,這樣還不行嗎?」靳煒不明白,他近三十年來不婚的堅持已經為了她打破,她為何還拒人于千里之外?

影舞不禁苦笑。結婚?如果她只是為了想結婚而結婚的話,她不就真的如同母親一樣,陷入那個看似牢不可破、實則不堪一擊的愛情監獄里了?沒有愛情的城堡里,會有什麼安全感、歸屬感呢?除了被困住的感覺之外,再沒別的了。

而他,肯給自己這個監獄,卻不肯給自己愛情!

「快走吧,給我一點喘息的空間好嗎?如果你還記得的話這是我們的游戲規則,只要一方不想繼續這個游戲,就有權利喊停。」她深吸了一口氣,「而我已經累了,不想再玩了,讓我們的游戲終止好嗎?」

「游戲規則?」靳煒幾乎要忘了這件事,他想不起來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不把這件事當成游戲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該散的時候就散了吧,別造成彼此的困擾。」影舞斂下那痛徹心扉的感覺,把話說得干脆利落,她知道這是對自己最好的方法。

「這就是你要的,該散的時候就散了?」靳煒停下敲門的動作,這才發現緊握的拳頭已然滲出點點血絲,但他無暇理會,因為心口上的痛比起手上的痛還要來得嚴重好幾倍。

「我們之間根本就不該開始。」如果他們從沒開始過,那麼她將一輩子都不會嘗到這種亂到理不出頭緒的心痛。

「好!如果這是你選擇的。」靳煒不想造成她口中所謂的「困擾」,或許從一開始,糾纏的人就只有他自己而已。

影舞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她知道當他這麼說的時候,就是他決定放棄的時候了。

門內依舊一片平靜,靳煒明了是該結束的時候了,只是胸口的刺痛如此明顯,痛得他幾乎邁不出步伐伐,似乎這一轉身,他們曾有的一切—切,都將煙消雲散……

他一向拿得起放得下,但是這一刻,他竟無法轉頭。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時開始這樣迷戀她的,只是她一直在他身邊,他從來就沒想過她會有離開的一天;更沒想到,那樣的感覺竟會讓他喘不過氣,卻又不得不放手。

「我不會再來了。」靳煒恢復平淡的語氣,「你自己一切要小心,至于模特兒那件事,我已經幫你查出來了,是林志達搞的鬼,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只是,別跟他走得太近。」這是他惟一能替她做的,也是他一直都會做的事——將對她造成不利的人隔開。

「我知道了。」模特兒的事她早就不在意了,她在乎的是,他就要離開她了。

「還有,自己的身體也要好好地照顧……」靳煒叨念著平常很少說出口的關心,他知道今天之後,他們再不會有如此心靈相近的時刻。

影舞只能在門內默默地點頭,淚水不停地滑落,

雙腳絲毫不能動彈。

人跟人之間最遠的距離有多遠,從前她不知道,現在,她卻如此清楚,僅僅隔著一扇門,她與靳煒之間卻間隔著千重山;明明無法阻擋這一股思念的氣息鏟卻得裝作一點也不在意,執意地將彼此隔在看得到卻模不著的無形堅持里。

門內沒有一點聲響,靳煒無奈地笑了笑,只覺無比蒼涼。

「自己小心。」靳煒又說了一句,望著仍緊鎖的門,終于絕望地移動腳步,離開了這個傷心處。

「靳煒……」直到門外恢復安靜,影舞無聲的淚終也壓抑不住,輕聲地喊出他的名字,「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愛我?為什麼明明說不出愛我,卻又要給我一個承諾?」

無聲的淚沒人空氣中,淡淡地暈出一抹化不開的愁,緊緊地、濃濃地將她包圍住,從此之後,她將學會口是心非,學會故作虛偽,學會將對他的愛收回……

第十章

像抹游魂般地在家里晃了一個禮拜,人是憔悴了,但是心境卻清明了許多。

認識靳煒後,影舞終于可以體會母親在父親背叛之後,仍舊痴迷于父親的那種執著。

愛上,就是愛上了!說什麼都是多余的。

不同于其他女人的是,在知道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之後,她與母親都選擇放手,而不是發瘋似的痴纏。

再怎麼難熬,世界的腳步並不會因此而停頓,影舞與「風華」履行合約的時間已到,她不得不收拾起紛亂的心情,來到「風華」的辦公室。

「丁小姐,我們負責人想見你。」並不陌生的林秘書出現在她面前,領著她到卓玉靜的辦公室,總裁已有指示,要他負責董娘在海島期間的工作事務。

由于上一次的會面並不愉快,所以影舞沒有特別注意卓玉靜,直到現在仔細一看,她才發現靳煒可真像極了他的母親,只是他多了些陽剛氣與男人味。

「我該怎麼稱呼你才好?」影舞露出淡淡的笑意,卻掩不住眼底的那抹輕愁。

「在眾人面前,你可以叫我總經理,靳煒的爸爸是掛名的董事長,不管事的,但是在私底下,我會希望你叫我伯母。」卓玉靜凝著眼前的清秀女子,終于可以明白,為何她那惟我獨尊的兒子會為了她而陷人情網、不可自拔。

獨立、清雅,純真中又帶著淡淡的憂愁,好一個惹人憐愛的女孩。

「總經理。」影舞並非不懂她話中之意,但仍堅持合宜地稱呼她。

「公司的事如果你有不清楚的,盡避問我,若我回美國了,那麼打電話到美國給我也可以。」卓玉靜先將公事做個交代。

影舞點點頭表示知道,「總經理何時回美國?」

「這得看情形。」卓玉靜停頓了一下,個性使然,她還是藏不住話,「你和靳煒……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嗎?」

「那事……早就結束了,我們彼此有共識。」影舞愣了愣,好半天才回答。

「那他為什麼還那樣折磨自己?」卓玉靜嘆了口氣,「連我都看不下去了。」

折磨自己?影舞無法將這個形容詞與印象中的斬煒連在一起。

「他……怎麼了?」縱使知道不該問,她還是忍不住擔心。

卓玉靜看了她一眼,心中不住地搖頭,這兩個彼此折磨的小情人呀!

「海島分公司的事早已大致底定,接下來的部分大可以交給底下的人去處理,但他卻不肯,整天把自己釘在公司里面,三餐也不正常吃,連覺也不回家睡,就在公司沙發上窩著。一天兩天也就算了,到現在已經一個禮拜了,就是鐵人也不能這麼折騰呀,怎麼受得了?」卓玉靜真是心疼死了。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放不下的人是她才對,怎麼他也……

「當他的媽這麼久了,只知道他對工作很認真,從來不曉得,他對人也會這麼死心眼。」卓玉靜今天擺明了是來當說客的,她實在不能讓兒子再這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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