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拍賣 第26頁

「現在又要跟我們好說話了。」某人的嘀咭也太大聲了。

「各位,」任夜回倒是氣定神閑地開口了,「我知道你們今天來,是為了不肖弟子闖下的大禍,但請各位看看我帶來的證據,再來定奪我徒兒的功過,如何?」

「屠殺手無寸鐵的百姓,難道還有理由嗎?」

「自然是沒有,但請容我重提一件二十年前的往事。大家可還記得齊萬歷這家伙?」

提起這個喪心病狂的殺人魔,各大派年紀稍長者都是一臉憤慨,年輕一輩則幾乎也都听過這名字,而且他那些所做所為讓很多人都感到反胃yu嘔。

齊萬歷曾經是武林第一大幫派的弟子,為了練邪功,不只大逆不道地殺害自己的師尊,也滅了同門,後來為了躲避討伐,精通易容術的他輾轉躲到各大門派門下,因為他的邪功需要年輕男子與女子的精血,當年幾乎各大門派都曾經被他蒙蔽,年輕弟子受害者無數,後來他的真面目被揭發了,顯然早就擅于逃亡的齊萬歷又一次地狡兔三窟,消失在武林中近二十年。

而今提起這個人,所有掌門人憤慨中部有著恥辱,畢竟齊萬歷當年躲在各門派底下,偷學了不少不傳外的絕學,雖然最後也因為這樣而走火入魔。

「很遺憾,我也犯了跟各位師尊同樣的錯,收留了齊萬歷。更甚者我讓他待在藏有我月狩宮醫毒重典的青壺殿,靠著這些,他不只治好自己走火入魔的病體,還偷走我月狩宮的秘藥。蒼夜是為了緝拿這名叛徒才出宮。」

「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可是任蒼夜那魔頭的師尊!」而且從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月狩宮歷來都是亦正亦邪,更甚者該說是非正也非邪!「為了一個叛徒,屠殺所有平民,果然是月狩宮的作風,依然不值得原諒!」

「嘴炮無敵,講得好像這叛徒跟你們無關,不是你們養出這怪獸似的。」祁楓伸手揠了揠鼻孔表達他的不屑。

「蒼夜毫無憐憫心,是我這師父的錯,但是他殺盡臨波城與鐵牛幫等七個幫派派眾,未必沒有原因。齊萬歷偷走的秘藥『月嘯』,另一個名字是『蜂後』,不只會讓人成癮,還有奪人心志,讓人瘋狂的作用,用過這種藥的人一旦與人,者會漸漸喪失情感與行為能力,而且對食用『月嘯』與他的那人形成一種類似蜂後與工蜂的關系上齊萬歷知道這種藥正是青樓最需要的,鐵牛幫是干什麼的,各位心里應該都清楚,齊萬歷在逃期間,只有那些烏合之眾願意收留他,蒼夜放了這個長餌,目的只是斬草除根。」

「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任夜回看向他那群「紅粉知己」,抱著琵琶的女子揚手,一名容貌猥瑣的男人被押上前來。

「這家伏,你們當中應該有人挺熟悉的吧?」

鎊大派青年才俊,目不斜視,一臉「我不識他」的正氣凜然模樣,但很明顯臉色都不太好看。

皮條拉遍南北武林的大龜公,哪個男人不識?

「這不要臉的跑來誘拐我們妹子,幸好我們發現了,否則妹子可就要被賣到青樓讓你們這些人渣糟蹋了。」琵琶女一口生澀的中原語言,睨了這群臭男人一眼,姿態卻仍是百般嬌柔,風情萬種。

「說,齊萬歷賣藥給你們,可是真?」

「我只是拿錢辦事啊……而且我後來就沒再拿他的藥,因為那不靠譜啊,姑娘吃了藥,一年就發瘋了,鐵牛幫他們才是主雇!」

「就算你說的是真好了,齊萬歷人呢?」各大派眾鼓噪起來。

始終守在後頭的一名閣衛趨上前來,在任夜回耳邊說了幾句話,任夜回想了想,便道,「他跳崖自盡了,有沒有死不知道。我徒兒和他的合衛是親眼見他跳下去的,你們要說死無對證,也確實是。」

但齊萬歷賣「月嘯」,看樣子卻是八九成不假。

「你們月狩宮制造了如此歹毒的邪藥,難辭其答!誰知道你們是什麼心思,發明這麼歹毒的藥?」

任夜回不語,底下不佔到便宜不罷休的正派人士又開始狂吠,對任夜回的沉默便當他無話可說了,一個個越罵越理直氣壯起來,直到凌南煙走了出來。

「『月嘯』的研制,是為了壓制當年危害武林甚劇的血毒。世間百弊原就是以毒攻毒,只是用對與用不對罷了。」

救人無數的「活菩薩」開口,還真是比在場任何一個男人吼半天有效,當下一群面紅脖子粗的男人全靜了下來。

「血毒的解藥,不是仁風堂的『千年散』嗎?」

冷醉旋終于也只能站出來,「『千年散』藥方的其中一劑,確實是仰賴月狩宮提供,只是冷某答應過任前宮主必須保密。」無

話可說了吧!而追根究柢,當年血毒橫行,還是鹽幫與漁幫惹出來的禍事呢!

世間所有冤孽,不月兌因果循環,沒有人的手沒髒過,也沒有人沒造過孽,所謂正義,說穿了也不過就是利益的驅使,加一點盲從罷了。

此局何解?任蒼夜終究還是得付出代價——因為正道人士們千里迢迢趕來,兩手空空回去,會超沒面子滴。可郡楓拳頭大,講話大聲,而且真打起來,說不準會賠了夫人又折兵,相比之下,只是兩手空空回去,要偷笑了。

江湖呢,本來就是拳頭大的說了算啊……

大事解決了,輪到家務事。

「臭小子,別以為老子把那群嘴炮王趕跑就是答應把囡囡交給你,門都沒有!」正殿上,雖然沒了那些「正派」狂吠攪局,可也是壁壘分明,翡翠山莊眾公子一邊,任夜回與任蒼夜師徒一邊,騰瀾閣的嬌客們一旁喝茶看戲。

對于祁楓接下來要提出的質問,任夜回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插手。身為一個養父,他自然是有愧的,可若不是為了替任蒼夜收拾善後,任夜回也不至于這兩個多月來四處奔走沒得休息。不只各大派需要應付,朝廷始終都在找機會對付這些目中無人的江湖勢力。各大門派圍攻星眠谷,誰最能坐收漁翁之利?皇帝要是派兵尾隨其後前來整頓,肯定能不費吹灰之力。為此他只能更沒日沒夜地奔走,拉攏朝中派系,讓那群貪婪的狗官繼續惡斗。

都做到這里了,接下來他也許還是放手的好。祁楓和他可是從年輕斗到老,他要插手,這痞子恐怕更不肯原諒任蒼夜吧?

「囡囡已經答應跟我在一起。」什麼敬老尊賢,任蒼夜可不懂,但看在他是凌囡囡的爺爺,任蒼夜還算客氣。

「兒女的終身大事,當然是父母之命,你們這跟扮家家酒有啥分別?不算數!」平常都沒在理會禮教與世俗的人,此刻倒是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爺爺。」凌囡囡堅持要參與這場「家庭會議」,凌南煙只有讓月狩宮的人取來一頂軟驕,把她抬到前殿。

任蒼夜是大殿上第一個察覺到她到來的人,幾乎是人在老遠,始終面無表情的大宮主已經感覺到了,一身完美的偽裝突然再也不管用,眼里只有焦躁和不安。當凌囡囡一現身,他急著上前探視她安好否的腳步卻立刻就讓凌囡囡的父親擋住了。

祁楓一臉不爽地看著孫女與任蒼夜這臭小子,兩人遙遙相對,都是一臉心疼對方的模樣,高大的身子硬是擋在兩人中間,「囡囡,你還小,而且這男人手段太卑鄙,男人追老婆應該光明正大的追才對啊,就像你爺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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