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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于Vincent的新聞鬧得太大,光靠唱片公司老板已經壓不太下去,就算加上朱沃丹動用的人脈,朱岩桐在演唱會結束後當眾摔攝影機的畫面,老早被現場轉播到全世界的收視戶家中了。
于是一個月來,針對朱岩桐的撻伐聲不斷,縱使有他的歌迷力挺,但終究還是難逃輿論制裁。
盲目的制裁!
白若楠將第N份報紙丟進垃圾筒,不想再看見那些不經考證就隨意揣測的批評。
她真不敢相信在數個月以前她也跟這些人一樣!隨著媒體的擺弄起舞,隨著他們替誰貼上標簽,就先入為主地將一個人定罪!
疲累地倒在沙發上,這一個月來她足不出戶,因為神通廣大的記者們就是有辦法查到她是何方神聖,家住哪里,在哪工作,于是她只好辭掉西格瑪的工作,暫時住在朋友的空房子里。
Vincent的巡回演唱會只進行到一半,就被那些不肯得饒人處且饒人的記者們逼得不得不暫時中止,現在他人又不知跑到地球上哪個角落去了。
躲起來也好。白若楠心想,這一個月來她總心疼他一個人面對那些咄咄逼人,像在審問犯人似的記者,卻一句話也不想解釋。
朱海棠──如今她還會接觸的少數幾個人之一,本來同在一間出版社,她卻很少與她接觸,沒想到因為朱岩桐的關系,她成為除了她父母之外最常來接應她生活所需的人,兩人才漸漸熟稔起來。
「妳不去找他嗎?」在朱岩桐消失之後,朱海棠這麼問。
「還不是時候,」白若楠這麼回答道,神情里竟有一股過去從不曾有過的堅強與勇敢。「有些事,只有我能為他完成。」
當眾口鑠金、當口誅筆伐不分青紅皂白地將罪名加諸在他身上,她是唯一能用「文明的方法」替他討回公道的人。
重新打開電腦,這是她這一個月來忍耐著相思的煎熬,不去尋找朱岩桐的主要原因。關于Vincent,關于朱岩桐,外人眼中的浪子與惡魔,在她眼中真實的模樣……
Vincent的傳記在半個月後出版,白若楠用英文和中文書寫,避開了朱岩桐所要保護的島上居民和布魯斯詳細的描述,發行六種語言版本,乘著一片撻伐聲浪,那本書的上市造成前所未有的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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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amflying,Iamflyinglikeabird'crossthesky.
Iamflyingpassinghighclouds,tobenearyou,tobefree……」
白若楠再次听到這首歌,是在飛機上。
三天前,成功地將傳記付梓,書才出版,白若楠就收到一封沒有署名寄件人的郵件,里頭只有一張飛往墨西哥的機票,和一把鑰匙。那一刻,她的眼淚就這樣滴在信封上頭。
我飛翔著,我飛翔著,越過了天空,像一只小鳥,飛過高高的雲端,只為了與你廝守,擺月兌思念的東縛……
那時候在島上,她拒絕相信他歌聲里的情意,也拒絕承認自己對他懷抱著心動的情愫,可是朝夕相處之下,只要真的心動了,再怎麼強硬的矜持都無法不瓦解。
他曾經說過自己骨子里像母親,也許會為了認定的人,連靈魂也甘願被一生一世地禁錮,那時他聲音里有著對她的渴望,還有害怕灼熱的愛情會讓她卻步的小心翼翼。
他曾經說過,是她讓他有了家的感覺,有了無論流浪到何方,無論受到再多挫折與艱苦,也有人為他守候、令他掛念的幸福。
在他們的愛情追逐中,她一直扮演沉默的角色,任他像一艘獨自在大海中航行的小船,孤獨地朝她緊閉的心門前進,只為了得到她的溫柔與真情表露。
為什麼千千萬萬首情歌卻獨獨喜歡對她唱著這一首?
因為呵,他早已認定她是他心靈的家,踏遍千山萬水,克服重重困難,也要徜徉在她的懷里。
耳邊熟悉的旋律與歌詞讓白若楠紅了眼眶,禁不住一陣哽咽。
台灣與墨西哥,隔著世界上最大的海洋,還有她與他熱切的思念,距離好遠好遠!她多想立刻飛到他的身邊,給他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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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景物,熟悉的純樸與熱情,經歷過外面世界那些是是非非,重新回到這個島上,感觸竟是特別的深。
她終于明白朱岩桐為何對這座小島情有獨鐘,因為唯有在這里,才能得到一個熱誠而毫無算計的微笑。
苞當時一樣,白若楠的來臨受到居民的歡迎,不像那些懷有不良企圖,妄想進到島上的陌生人,必定會被成群「孤島上的野人」包圍、惡整……
當她遠遠地見到那棟和主人一樣醒目的水藍色房屋時,兒童的笑鬧聲再度響起,一切竟然和她初到島上時相同,小表頭們大笑著從里頭跑了出來,只不過這回大家都記得這個看起來有點嚴肅,其實很溫柔的大姊姊,于是一群小蘿卜頭全躲在她身後。
「大魔王來了!大魔王來了!」小表頭們的西班牙文有點長進,這回白若楠毫無困難地听懂他們在說些什麼。
那個令她思思念念的身影,追著幾個跑得比較慢的小表頭們沖了出來。
他看來比一個月前消瘦、蒼白,讓她的心一陣扭緊,他臉上的胡碴則乖乖地定期刮干淨。白若楠哪里知道,這全是因為她當時的一句「好看」……
朱岩桐抬眼,見到了白若楠,收起玩鬧的心思,激動而不敢置信的情緒掩藏在靜默的外表下,他的眼里又再次只容得下她的存在。
著了魔似的,只盯著她的眼,緩緩朝她走近。
白若楠微笑著,眼眶微紅,再也忍不住地跑向他,投入他的懷抱。
朱岩桐緊緊抱著懷里的人兒。
「我回到家了。」他終于露出一個微笑,聲音卻瘖 。
白若楠吸了吸鼻子。
誰說家只會靜靜地等待游子歸來?誰說流浪只是身體上的居無定所?
她是他的家,他的歸所,而今後她會守護著他,不再只是被動地等待。
「歡迎回來。」她笑道,在他激動地吻上她之前,主動吻上他的唇。
筆事結束了,王子們與公主們,還有……
大約半年一次,朱家會舉行家庭聚會,這是朱老爺在世時就留下的傳統,朱家四姊妹的感情說好也未必,但說不好也不盡然,每回聚在一起都不是為了討論什麼正經事,卻總有辦法抬杠一整天……總之,她們把家庭聚會這個傳統留下來了。
這次聚會的地點在朱紫薇宅第,當眾人抵達時,不意外會先看見兩只花枝招展的孔雀,坐在挑高十米、富麗堂皇的大廳內大眼瞪小眼。
「香奈兒最新一季套裝?」朱紫薇睥睨著朱芙蓉那一身價值不菲的名牌行頭,「呵呵……我還以為妳穿的是哪里來的仿冒品呢!」
朱芙蓉這廂,皮笑肉不笑地道︰「我才以為姊姊妳身上那塊是廚房里的抹布呢!原來姊姊靠前姊夫的贍養費過活,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嗎?」
一時間,號稱全台灣最美麗、最妖艷貴婦的兩位,周遭迸射出強力火花。
大家長朱沃丹還沒到,朱海棠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猛男雜志,幾個後輩無奈地對看一眼,裝作無事樣地到旁邊沒事找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