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期偷歡 第11頁

「這樣啊!」沒什麼大不了的,徐憶晚剛想點頭答應,隨即反應了過來,然後用警惕的眼神看著她,「你故意的?」

「拜托!誰那麼無聊的故意去求你辦一件這樣的事啊?是真的啦,你不要想太多。」

徐憶晚依舊很懷疑。

「不信你問他。」方淇兒比著身邊的樸赫哲。

樸赫哲的表情很真誠,「是真的,徐小姐。」

徐憶晚還在猶豫,但方淇兒已經將鑰匙往露台一丟,「反正你今天也肯定是閑逛,就順便嘛!謝了,那我們走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方淇兒已經拉著樸赫哲迅速的轉身走了,那速度讓人想相信她不是故意的都很難。

望著地上的鑰匙,她只能苦笑。

吃完早飯後,徐憶晚蓋著薄毯坐在露台的搖椅上曬太陽,手里拿著一本「牧羊人奇遇記」,這是她以前不可能看的閑書。

等到了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太陽光逐漸的強烈了起來,徐憶晚感到頭有點暈,便將手中的書合上,然後起身,一轉頭便看見早上方淇兒交代給她的鑰匙。

徐憶晚無奈的嘆口氣,拿起它。

她猶豫去不去的原因是因為這把鑰匙的主人,自從遇上雷恩之後,她發現自己有點失控了,情緒常會大起大落,這讓她很不安。如果是之前和他對峙的局面倒還好,但現在那奇怪的相處氛圍反而讓她不想見也不敢見他。

看著手中的鑰匙,她知道不見雷恩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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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憶晚來到酒吧的時候,酒吧已經開門了,但客人還不多,只有幾個人,雷恩則站在吧台內。

「午安。」他望著她,眼里閃過一絲訝異。

她強裝平靜,笑著點點頭,「午安,這是樸赫哲叫我交給你的鑰匙。」

他狐疑的接過鑰匙,樸赫哲為何請她轉交鑰匙給自己?

「謝謝。要喝點什麼?咖啡?酒?」

雷恩自然的反應和神態讓她自在了不少,找回自己平日的態度,「一杯開水就好了,謝謝。」她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看上去有點疲倦,不大有精神。

「你倒是很能自制。」似乎在那次酒醉事件之後,他就沒有看過她喝酒,這讓他對她增添了幾分好感。

她微微一笑,「自制?是啊,從小培養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一個好習慣,有時候它替我省掉了很多麻煩,但有的時候卻又帶給我很多的不快樂。」

「或許折衷一下,偶爾放肆那麼一、兩次會是很好的調劑。」

「我現在正在這麼做,感覺真的不錯。」她喝了一口他遞過來的飲料,有點驚喜的問︰「這是什麼?」她以前從來沒有喝過。

「我自調的果汁,我可不想客人在我的店里只喝白開水。」

「你的手藝真的很不錯。」她望著他,整個人的狀態也變得自然起來。

「我本來就是開酒吧的啊!」

一個很帥的法國男人,三十出頭,似乎單身,燒得一手好菜,在尼泊爾的博卡拉開了一家酒吧,品位不俗……她忽然對他好奇了起來。

她想知道他的過往,她相信一定很精采。

「你到尼泊爾幾年了?」

「五年,一開始也和你們一樣,純粹度假散心。可是在離開的時候,發現自己對這個地方已經有了感情,竟然舍不得離開,于是便有了這間酒吧。」

她點點頭,「我很佩服像你這種能將過去的一切輕易放下的人。」

雷恩頗具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放下並不容易,需要的是時間。你來這兒的目的難道不是為了將過去拋開嗎?」其實她和自己滿像的,都在忙碌的城市中迷失了方向,想來尋找真正的自己。

徐憶晚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眼前這個認識不到幾天的男人居然懂她?是因為相似嗎?她忽然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動。

她笑了笑,「或許我會學你也在這兒開一間酒吧,然後搶你的生意。」

「歡迎之至。」

兩人都笑了起來,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很好。

「試試這種果汁。」他將一杯顏色很漂亮的果汁推到她面前。

她輕啜了一口,「真的很好喝,好特別的味道。」

他不再說話,兩人之間有了一段很長時間的沉默。

他繼續做著他的事情,而她則望著玻璃杯里靜止的液體發呆。這種沉默若是放在她和別人之間,肯定會覺得極為尷尬或是不自在,但此刻她有的只是寧靜和舒服。

她很懷疑之前他們到底是怎樣互看不順眼的?

「對了,你怎麼一個人在店里,樸赫哲呢?」

「你似乎忘了正是你的表妹把我的工作人員給拐走的。」他揚眉一笑。

「呵呵,我是真的忘了。看到他們,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話。」她笑著。

「什麼?」

「你的酒吧說‘生活在別處’,其實依我看,愛情也在別處吧!」

「生活在別處,愛情在別處。」雷恩用法語將這句話低低的說了一遍,他拾起頭來看著她,眼楮深處有著了然與感悟,「是很有道理,但若是沒有過去的人哪能懂這兩句話呢?你似乎很有感觸?」

「感觸?」她皺眉。

「噢,對不起,我無意觸及你的隱私。」

「不,我只是在思考。你說的問題我以前倒是沒有認真的想過,或許是不願意去承認自己以前活得是那樣的失敗。」她無聊的轉著吧台椅,有點傷感。過去的生活只是紙醉金迷的外表,悲哀的是她在那樣空虛的世界里過了將近十年,直到最近才醒悟。

「失敗?你過去的生活在你的眼中就如此的不堪嗎?」他有點不解。

「當你發現在過去的十年里,抽離了工作與金錢,你的生活竟然如一張白紙般空白時,你會不會覺得很可怕?我就有這種感覺。」或許是忽然感到很累,情緒很容易就流露,而她直覺的認為他會是很好的聆听者。

「我覺得所有的人都戴著面具,他們要的只是那個外表光鮮亮麗的你,而你的內里哪怕是有一堆敗絮他們也不會在乎。」

「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你並沒有證實,不是嗎?」他發現眼前這個女人其實有的時候很會鑽牛角尖。

徐憶晚驚訝的看著他,「這還用證實嗎?我家也算是名門。從小到大,爸媽就按照他們理想中的子女形象來塑造我,我沒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我喜歡寫作,可是為了如他們所願,我進入職場堡作。每個人都夸我能干,我身邊有一群朋友,可一旦遇上什麼麻煩,我絕對不敢告訴他們,因為我知道他們會很快的離開。」

他開始有點了解她,情緒壓抑得太久,自然會有爆發的一天。可是一月兌離原來習慣的生活她又很茫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他給她換了一杯飲料,她一飲而盡。

「這也是你自己調的果汁嗎?味道真的好極了。」

「其實很多人都像你一樣的活著,尤其是那些連生活都有困難的人,可能是你的性格不大適合那樣的生活方式而已。」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我太愛幻想、不切實際是不是?」

「這是人生很無奈的一面,誰都不能真正隨心所欲的生活。」

「可能真的是因為我太理想化了,但任何人處于我的位置恐怕都不會很開心的。父母不理會你的想法,朋友只是利益上的關系,就連未婚夫也一樣。」她忽然覺得頭有點暈眩。

「未婚夫?」雷恩驚訝的道。

她已經有未婚夫了?

「我以前有過一次婚約,但那是過去的事了。」她聳聳肩,「他和我一樣是學企管的,回香港後就進入自己家族的集團工作。我認識他一年就訂婚了,因為雙方家長都覺得門當戶對。或許我一開始真的喜歡過他,但發展到最後,我們像伙伴更勝過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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