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雨霏霏 第21頁

「你有什麼證據?」被揭穿隱私的妮基塔歇斯底里地大叫。」你要的證據全在律帥那里,在座的各位如對這件事有任何疑點,請與安元凱先生的律師聯系。今天為各位所造成的不便,我謹代表安元凱先生向大家致歉。」平碩榮的聲音響亮地在大廳里回旋,表白清楚後他與元凱的律師轉身離去,沒有理會妮基塔接下來不住的叫嚷。

「混蛋,安元凱,你給我站出來,你有什麼證據說我肚子里的孽種不是你的……」嘶喊聲尖銳地劃過大廳內眾人的耳膜,看著她發瘋的樣子,鐘雨心生憐憫,她和朱妍用力拉住妮基塔前傾的身子,兩個人都怕她弄傷了她自己和肚中的孩子,被拉扯住,不能大動的妮基塔突然站住不動,為拉扯她而又覺一陣頭暈目眩的鐘雨穩住自己的腳步,稍稍松緩緊握的手,便被妮基塔的胳膊從手中掙月兌,一個重重的巴掌干淨利落地自她手中揮下打在鐘雨的臉上。

毫無征兆的巴掌打上來,無數的金星閃現,鐘雨轟然倒地。

「你這個瘋女人,竟敢打人。」鐘雨听見朱妍清脆的聲音響起,她試著睜開眼楮,恰巧看見朱研沖得意獰笑的妮基塔揚起手臂,她無力地閉上眼,一聲清脆的聲響抱她拉人沉沉的夢境。

第八章

夢中是一片芳草地,碧雲天,清澈的池塘與時時飄來的婚笑聲。夢,令鐘雨不願醒來,因為這份舒心與放松是現實中她用力追尋卻仍然無法得到的。

醒來,醒來,她听到有個聲音在一直不停地向她召喚,要醒來嗎?最終緩緩睜開的雙眼仿佛有千斤重。是朱妍,梨花帶雨的面容寫著平素在她臉上少見的憂傷。

「木婉清。」鐘雨張嘴用自認為最大的聲音說。

「什麼,鐘雨你在說什麼?」將耳朵俯在鐘雨嘴邊的朱妍緊握著她的手。

「打妮基塔時,」鐘雨不夠氣地停頓一卜,接著說,「你由鐘靈變成了木婉清。」說完後,她笑著看一臉緊張的朱妍。

「哦,你好了?」朱妍興奮地叫,她掏出在袋中的電話,開始一個個地撥號碼,鐘雨躺在病床上,听著她興奮地把自已醒來的消息告訴每一個人。

媽媽和爸爸是最先趕來的人,接著是鐘陽與意梅,元峰來時,鐘雨的家人都已離開。

「這一天,可真夠戲劇化的。」朱妍靠在元峰的懷里,感嘆道。

低下頭望著鐘雨熟睡面容的元峰輕輕點頭,「真是夠戲劇化的,這一天。

「見著大哥了嗎?」朱妍問,護送暈倒的鐘雨進醫院後,她便一直呆在這里,家里混亂的情況一點也不知道。

「大哥一直呆在公司里哪兒也沒去。」

「妮基塔太可惡了,竟敢打鐘雨,要知道如果不是我非要纏著鐘雨要她去參加這場婚禮,她就不會被打暈了。」

元峰用手輕揉朱妍的頭發,安撫她自責的心,「和你沒關系,妮基塔本來就是個瘋子。」

很快便忘記煩惱的朱妍忽然得意地對元峰說;「鐘雨剛剛醒來時說我像木婉清。」

「喜歡像木婉清那樣的女子?」元峰將唇貼在她的發際,輕聲問。

「喜歡。」朱妍的聲音自帶一股喜悅,「鐘靈是個小孩子,木婉清才是個女人。我好喜歡鐘雨用木婉清來比我。」

「哦?」元峰眼中閃過笑意,「我可從來不認為自己的女朋友是個小孩子。」

「哼,」朱妍輕哼,「你從來都把我當成小孩子使喚。」

「是嗎?」將靠在自己懷中的朱妍緊緊摟住,元峰低頭吻住她一直喋蝶不休的小嘴。

深深地交纏過後,元峰把嘴貼在將頭埋入自己胸前的朱妍的耳邊,輕聲說︰「我從不和小孩子接吻。」

兩個陷人纏綿的人沒有發現,躺在病床上的鐘雨早已醒了,她緊閉著雙眼,听著他們兩個的有趣對白,暫時忘記了自己身體與心靈上的雙重折磨,嘴角不自禁地露出笑意。

自從費城之行匆匆趕回家來的鐘雨就一直沒有好好地休息過,這三天以來發生的事情比以前三個月內發生的還要多。喝著鐘陽送來的滋補雞湯,她笑言要在這醫院里再多多地住上幾大,好好地休息兼享受。

望著幾天來明顯清瘦的姐姐,鐘陽微笑著自告奮勇道︰「那我就天天來為你送媽媽熬的靚湯。」听了這話鐘雨忙說好。當鐘陽走後剩她一個人躺著時,眼角的淚便不自覺地流出,心中清明地知道這淚是為何而流,本想抬手擦拭,但手抬至胸前便又放下,索性讓它流盡了吧。鐘雨心想,淚盡心才能成灰心灰了煙滅了,才能永遠地隔開痛苦。

躺在病床上打電話給敏兒,听說她住院了,敏兒大呼小叫地怪她不會照顧自己,「怎麼會嚴重到住院的地步?」她問。

撩開貼在臉側的長發,鐘雨閑閑地說︰「醫生根本就不打算讓我住,只因為我身邊全是一群愛大驚小敝的人,所以才要在這里呆幾天。其實這樣也好,我可以理直氣壯地享受VIP服務。」

「真的還是假的,怎麼听起來像是在騙我?」盡避見不著面,鐘雨還是可以想象得到敏兒說這話時皺眉眯眼的樣子.

「什麼真的地的,我騙你干什麼,隔得十萬八千里,騙你說我身體棒棒的,還不如裝可憐,騙你同情心,讓你呆在家里坐不安睡不安,時時刻刻擔心我掛念我。」好久未和敏兒吵,鐘雨拿著電話說得過癮。

「喂,和程大哥怎麼樣?」精明的敏兒最善于在關鍵時刻轉移話題。

「他在費城忙工作。」一提起程源,鐘雨的心里馬上冒出一陣歉疚,當自己倚在元凱的懷抱中時,當自己對著元凱祈求「和我在一起好嗎」時,哪曾想到過程源?轉轉手上的戒指,鐘雨意興闌珊地和敏兒聊了幾句後便掛了電話。

手里握著電話,思付半晌才撥到程源的號碼連串等待聲過後,程源溫和的「HELLO聲響起。

「嗨,」鐘雨覺著似有滿月復的話要說,此時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拿著話筒張開嘴只想到問一句「這幾天可好?」

「當然不好,我的女朋友個在身邊,你讓我到哪里找個好字。」程源故作可憐的腔調一下便解除了鐘雨心中的結。

「幾天不見你變得油嘴滑舌嘍。」鐘雨笑道。

「這才是我的本性,現在發現有些晚了吧?」

「程先生,請問你真的是程源程先生嗎?我會不會是撥錯號?」二人開始你來我往地開起玩笑。

「你是不能體會我多日見不到你的煩心,可恨這里工作還要等些日子才能完畢,否則我現在就飛到洛杉礬去抓你回到我身邊。」

鐘雨笑著听程源傾訴心里話,她的心里下由淌過一陣溫暖。

將掛斷後的電話緊握手中貼放在胸口,鐘雨漸漸收起開懷的笑容,程源的話猶在耳邊,可對于自己的心事她仍是不能否認與忘卻——在自己的心靈深處能夠逗留的不是剛剛還通著話的程源,而是元凱,是元凱那個如烙印般的身影在自己心頭揮之不散、拂之不去,只有元凱才是她的最愛,也是她的最痛他會在她最傷感的時候出現也會在她最快樂的時候出現,甚至可以認為,他就是她的生命。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偏偏被上蒼隨手一點,就突然變成一個令她不能去愛的人。是玩笑嗎?可再沒有比這更致命的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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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里呆了兩天後鐘雨出院回家。來接她出院的鐘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鐘雨看在眼里,試著間︰「意梅怎麼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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