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騷情人 第33頁

「就這樣?你不打算海扁海嘯頭一頓嗎?」歐蝶簡直不敢相信。

「我很想,但是我不能,因為我的錯才迫使她這麼做,基本上最該被扁的人是我。」品澤面有愧色。

「你……」歐蝶想再說什麼,卻被柳柔阻止。

「我認同品澤的說法。若不是你勇于承認錯誤,我也不會雞婆地幫你把事實真相查出來。」柳柔顯得十分明理公平,她不會因為姚雪是自己的朋友便偏袒她。

「謝謝你的諒解。」柳柔的話無異令他難受的心情舒暢些。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我不可能再娶淑雅了,但是我也沒有理由回頭找姚雪,這件事給我很大的沖擊,短時間內……」

「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不可能再跟姚雪一起了?為什麼?那我們豈不是白做了嗎?」歐蝶尖聲怒叫。

「經過這麼丑陋的過程,姚雪絕對不會再認同我了。既然我在她心中已有缺陷,再回頭找她,只會讓她難堪,所以我寧可保持原狀就好。」

品澤的顧忌相信是許多分過手再相戀的戀人們曾考慮過的。

「別開玩笑了,你跟她不是愛得死去活來嗎?怎麼可以說放棄便放棄呢?」歐蝶急得像是無頭蒼蠅,而柳柔卻沒半點反應。

「相信姚雪也會同意我的做法。」

「同意?她非掐死你不可,怎麼可能同意你!」歐蝶再無法顧及禮貌,朝品澤大呼小叫。

「姚雪的自尊心很強,她絕對不能接受這種安排,你跟她在一起的時間雖不長,但是這一點你不可能不清楚。」柳柔則平靜地說出她的看法。

「我知道姚雪的自尊心很強,所以我才更不能回去找她,感覺像她是我的備胎似的,輪胎爆了才把她給找出來,反而更加侮辱她。」品澤搖搖頭。

「情況不同,不能以偏概全。」歐蝶連聲抗議。

「對于姚雪,不管情況如何,我都算真正做出決定。既做了決定,便不能反悔,倘若我反悔,倘若我回頭再找姚雪,只會教她瞧不起、鄙視我罷了。與其如此,倒不如維持現狀,也許有朝一日,我們會以不同的方式再見面也不一定呀。如果現在強求,絕對不會有好結果的。」品澤釋懷地笑。

從他選擇負責任的那天起,一切便已成定局。

「如果是以前的姚雪,你說的這番話我絕對認同,但是姚雪變了,她不再是從前的姚雪,她早已被你和你所編織的愛情改造,現在的她在乎你更甚一切,我不相信她會為了這麼驢的理由放棄你。」柳柔不贊同。

「姚雪就是姚雪,她可以為了愛情而收斂脾氣,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的驕傲牢不可侵,她的自信始終存在不曾改變,她不會為誰而改變本質的,你們怕是猜錯了。」品澤的眼中充滿愛戀。姚雪只能是姚雪,他才會喜歡她。

「就算你說的都對,但這件事不可能沒有轉圜余地呀,你不可以什麼都不做、不爭取便放棄了。別忘記,你曾在我跟姚伯母面前發過誓,要照顧、保護她一輩子。」歐蝶氣得直跺腳。

「我不是想逃,真的,只不過沒辦法可想了。相信我,我的決定是對的,我愛姚雪,用盡心力愛她,所以我只能給她最好的。相信我,我這麼做也是在保護她。」品澤的心意十分堅決。

「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斷定事情再不能起死回生,柳柔只能做如此打算。

「在我做得到的範圍內,義不容辭。」品澤爽朗地應允。

「兩年內請你別談婚事。」兩年,這是柳柔替姚雪爭取的時間。人事已盡,接下來便只有听天命啦。

「其實我敢說,這輩子除了姚雪,我不可能再去愛任何人了。有了淑雅的前車之鑒,我更不會再娶一位我不愛的女人。但為了讓你安心,我答應你的請求。」是的,品澤已決定保持單身,因為某種迷思幾乎將品澤的一生推入火坑當中,品澤怎麼可能一錯再錯呢?

「謝謝你。」

「我的話請你務必轉告姚雪。听到我的解釋,她應該會高興才對。」

「我會的。」

轉載自POOH樂園雨掃圖BANG校對

「什麼?!你同意?!你們是不是一群瘋子啊!」歐蝶在姚雪病房內大呼小叫,完全漠視肅靜的標語。

「也許吧,除了瘋子,還有誰會看上瘋子。」姚雪微笑地說。

「品澤愈來愈了解我了。寧缺勿濫同樣適用在這上頭,即使對象是她所心儀的。」

「看來你已經想開了。」柳柔高興的看著她。女人唯一的事業便是感情這一關,而姚雪已經通過,雖跌了滿頭包,但仍值得的不是嗎?

「是的,有過感情歷練,我已經算是真正的女人了。」姚雪與柳柔會心一笑。

「你真的不打算跟他重新開始嗎?你們這麼合適。好可惜喲。」歐蝶仍不放棄地直嗦。放著好的機會不追求,這是什麼道理?她不懂,一點兒也不懂。

姚雪搖搖頭,轉而說︰「你們知道我已經找到親生父親的事了嗎?」

歐蝶與柳柔面面相覷,不知該回答是或不是。

「士胥竟是我的父親,真是不可思議。」從朋友的身分突然轉成父女關系,姚雪只覺得怪異。先前與他一見如故,彼此就能傾心交談,那時候便覺得不解,何以一向防人甚深的她竟能跟人見過一次面便全盤信任?

士胥不僅了解她、對她發乎情的親切更教她迷惑,原來這一切全是因為天性的「親情」呀。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歐蝶與柳柔吁了一口氣,眉開眼笑地終于不用小心翼翼啦。

「你們……」

「在你出車禍那天,伯母便把事實告訴我們啦,只不過怕你受刺激,影響病情,所以沒敢告訴你。」柳柔照實說。

「對呀,再次見到伯父,都會搞不清該喊名字還是叫他一聲伯父而心驚肉跳。尤其我一向迷糊,更怕在你面前出錯,所以便盡量避開彼此踫面的機會。」事情終于可以攤開來講,歐蝶便急著大吐苦水。

「你們……唉,都怪我不成熟,執意不原諒他,才害得周遭的人跟著受苦。」姚雪覺得困窘。

「你跟伯父相認了嗎?」

「你不恨他了?」

歐蝶與柳柔一人一句,全急著了解事情的過程與真相。

「人的生命太短暫,我實在擔不起恨一個人的代價,尤其是對我母親來說,我的恨更是斷送了她下半輩子幸福的主因。她已經為我做了這麼多,難道我還能再自私下去嗎?是的,我跟士胥……呃,我的父親相認了,而且我也不再恨他了。」此事一旦有了結局,姚雪便覺得扛了二十五年的擔子落下了。

她不再是個私生女,她即將改姓為洪,成為洪家的一分子。

「太好了!」柳柔與歐蝶相繼摟住她,尖聲歡呼。

「等我的身體復元得差不多時,我父母親便要公開結婚,到時候你們可得幫忙我籌辦-切喔。」

「沒問題,沒問題!」兩人急著拍胸脯保證。

「品澤的事呢?」

「隨緣吧,有緣自是能相逢,無緣,相逢不相識。」姚雪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空,了悟地說。

苞當初力勸品澤的情形一樣,柳柔與歐蝶什麼話也不再說,只能像是舞台下被動的觀眾,惋惜、悵然若失于劇中教人扼腕的結局。

「盡避你的決定不如我意,但既是你下定決心要做的事,無論是好是壞,我都支持。」柳柔嘆著氣,終究笑著握住姚雪的手,無限感慨。

「我也是,即使我多想買一支大榔頭敲你一頓,將你敲醒,但——誰叫你是我的姐妹呢,不為你為誰呢。」歐蝶含笑地瞪著她,語氣里疼惜多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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