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的回答卻是,「真巧,我也想看那部電影。」
這種話只能跟她說,要是讓家人或是田小麗知道他趙二少堂堂七尺男兒居然愛看卡通,不被嘲笑到死才怪。
她喜出望外,「真的?!」
「那還用說?好了,出發!」
這時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田小麗說過,當年學校的學長是被海憶糾纏得受不了才休學,但是海憶的說詞卻是完全相反,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轉頭瞄了海憶一眼,看到她興高采烈的神情,他說什麼也無法相信這樣純真的女孩會說謊。
不由自主地想起老哥說的一句話--有些事不能看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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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海憶,妳今天真是容光煥發呀!」
一踏進雜志社辦公室,君儀馬上就用高八度的聲音大呼小叫。
說容光煥發其實有點夸張,因為海憶這陣子承受著來自雜志社和田小麗的壓力,還得設法哄騙母親,早已身心俱疲,氣色始終很差。然而今天跟趙雲翔出游後,原本蒼白的臉頰染著淡淡的紅暈,眼中也自然流露出明亮的光彩,當然會給君儀耳目一新的感覺。
「還好啦,今天過得不錯。」
君苓關心地問︰「趙雲翔沒為難妳?」
「沒有,他對我很好。」想到今天的經歷,她不由得心中生起一股暖意。
君苓看著她的表情,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妥。
君虹非常滿意,「那太好了,馬上就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大姊,拜托妳有點良心,讓海憶休息一陣子好不好?」
「咦,海憶不是已經休息兩天了嗎?人就是要動,休息太久骨頭會生銹的。」
君苓無力地嘆了口氣,她這大姊的歪理還真多!
海隱低聲說︰「那個……君虹姊,我想我們這個計劃就算了,好不好?」
君虹和君儀齊聲大叫,「什麼?那怎麼可以!」
「可是,趙二少真的是個好人,他很溫柔又很體貼,像我們這樣一直想花招整他給他添麻煩,我實在良心很不安。」
「溫柔?體貼?」三姊妹同時瞪大了眼楮,她們從來沒听過海憶這樣形容任何一個男人。
君苓不安地問︰「海憶,妳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什麼?」海憶頓時滿臉通紅,「我才沒有!我只是覺得他人很好而已。」
「這樣就已經夠反常了!」君儀大叫,「向來把男人當成洪水猛獸的劉海憶,居然會稱贊一個男人很好?天哪!妳真的愛上他了!」
「我說了,我沒有!只是良心不安而已!」她用盡力氣大叫著。
君苓一揚手,「夠了,這計劃立刻停止。海憶,妳不能再見他了。」
「不行!怎麼可以停止?」這是君虹的哀嚎。
「我為什麼不能再見他?」這是海憶的疑問。
「因為要是妳陷下去,妳這輩子就完了。皇朝集團的男人不是妳惹得起的,趁現在趕快放棄吧!」
「我說了我沒有愛上他!」
君虹挑戰地說︰「要是妳沒有愛上他,妳就繼續把計劃完成!」
海憶咬著下唇,隱約感覺到,一直在內心沉睡的另一個自己正在蠢蠢欲動,就像當初,不惜違抗母親也要和學長交往時一樣。雖然心中有些不安,但她無法抗拒這種感情。
「好,我會繼續。」
「海憶……」君苓無力地撐著頭。算了,她不想管了。
「達成協議了吧?」君儀興高采烈地拿出計劃書。「下一步行動就是要送花。妳不是說趙雲翔送了田小麗一束超級大的花嗎?所以妳也要比照辦理。」
「問題是我沒錢買花呀!」
君儀搖頭,對她的不受教十分痛心,「小姐,我講過幾百遍了,變通、變通啊!又沒人叫妳真的去買花,當然是要找代替品呀。」
「什麼代替品?」
她得意地一笑,「交給我吧!」
第五章
「喂,君儀,這樣真的行得通嗎?」
海憶躲在一家高級餐廳門口,忐忑不安地朝里面張望。
「安啦、安啦!」君儀一面整理自己身上的花店制服,自信滿滿地說︰「在妳浴血奮戰的時候,我可也沒閑著哦!我這陣子一直在跟趙家的女管家打交道,假裝要訪問她,還答應讓她上封面,終于給我套出趙二少的行程。他待會就要在這邊跟朋友聚餐,我們就在這里守株待兔望穿秋水吧!」
「『望穿秋水』不是這樣用的!」海憶真的快瘋了。
這時,一群青年男子有說有笑地朝餐廳走來,趙雲翔也在其中,君儀連忙拉著海憶躲起來。
趙雲翔這次是參加以前球隊朋友的聚餐,老友重逢雖然開心,但是席間有些話題實在讓他吃不消。
「阿翔,你哥哥快結婚了,那下一個就換你了吧?什麼時候喝你的喜酒啊?」
「快了快了,到時一定寄帖子給你們。」
「真的啊?恭喜恭喜,對方是哪家的千金呀?」
趙雲翔淡淡地笑著,「這個嘛,目前還不方便透露,大新聞總是要留在最後嘛。」
朋友們肆無忌憚地說笑著,「哎呀,這麼神秘?一定是哪個大財團的小姐哦。等新娘娶進門,你應該也可以當個總裁玩玩吧?」
「再不然,你們家跟言氏集團不是要合並了嗎?你哥哥應該會給你個好位置吧?」
「真是可喜可賀啊!」
「說起來你老哥還真有一手,被逃婚了還能把新娘找回來,實在讓人佩服。」
「不過,到底是怎麼抓回來的呀?你有沒有幫他找?」
「她到底為什麼逃婚?另外有男人嗎?」
講來講去,眾人的話題始終繞在他哥哥跟那場熱鬧的婚禮上,擺明了是來听八卦的。趙雲翔從容不迫地二應付,心里的厭煩卻不住地上升。
每個人都是這樣,眼里只有哥哥,沒人把他當回事。
他真的快透不過氣了!
就在這時,一個朋友忽然睜大眼楮瞪著門口,嘴巴都快闔不上了。
「那是在干麼?」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穿著花店圍裙的女孩,一臉莊嚴肅穆地捧著一個用黑色垃圾袋包住的巨大物體,踩著進行曲步伐來到趙雲翔身邊。
「趙二少,這是一個愛慕你的純情少女的一番心意,請你帶著感謝之心收下。」
趙雲翔覺得自己的下巴快掉了。「這……這是什麼?」
這時,海憶從君儀身後冒了出來,依照吩咐,她臉上掛著「天真」的笑容,雖然看起來很像剛吃過芥茉。
「二少,Surprise!」
「海憶!」趙雲翔本以為自己對她已經免疫,現在才知道他想得太美了。「妳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呃……」海憶和君儀驚慌地互望一眼,她們預演的時候忘記這個問題了!
海憶一急,講話又開始吞吞吐吐,「是……是算命算到的。」
「哦,是嗎?」他沒好氣地往黑色垃圾袋一指,「這是什麼?」
「噢,我都忘了。」君儀伸手把垃圾袋掀起,「二少,請笑納。」
在她手上的,是一束非常巨大,五顏六色、嬌艷欲滴的--紙花,將近一百朵,是海憶和三姊妹花了兩個晚上,用雜志社里堆積如山的廣告單和廢紙折出來的。
眼看朋友們全都陷入半失神狀態,趙雲翔仍努力保持冷靜,「請問,妳送這東西給我要做什麼?」
「因為……呃……」海憶腦中一團混亂,忽然間,記憶中一段經典台詞一閃而過,她立刻拿來改編,「我昨天看到這堆廣告紙,馬上就想到你。只有這些美麗的……美麗的色紙才配得上你……」
為什麼,為什麼會有人天才到用廣告紙來形容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