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中星 第17頁

池仲宇臉色一沉,一語不發地起身,起身走向客房。

「唉呀,干嘛不開心!你也知道我們之間原本就不是那種小情小愛啊。」她陪笑臉說道。

她的特異功能之一就是在他一個眼色轉換之間,便能知道他心情的變化。雖然很多時候她不一定知道原因,但只要眼巴巴地送上笑臉,他總會領情買帳的。

「大人請不要鎖門,小的要送水啊!」她沖到廚房,拿了瓶氣泡礦泉水追到他房間。

他站在客房門口,接過礦泉水喝兩口後,便走進浴室,踫地關上浴室門。

「有朋友寄來一箱金蜜芒果,世界第一甜啊,要不要切一顆給大爺嘗嘗?」她不屈不撓地繼續站在門外問。

池仲宇沒回答。

「干嘛突然翻臉啊?」她踢了下浴室門,直接在門口坐下。「我沒法子想象我們倆相愛這種事很奇怪嗎?如果我愛上你……」

踫!池仲宇把月兌下的衣服忿忿地扔進洗衣籃里。

「我現在煩惱很多啊。要煩如何踢掉羅尚,還要煩惱工作能不能做長久。你能想象有幾個插畫家能撐到六十歲還產量旺盛?我總得把退休之後的事一塊考慮進來吧。還是你最好,不怕工作再也做不下去,你可以演到六十歲還是有床戲……」

「不稀罕,我現在對床戲就已經沒興趣了。」他踢了下門。

「天啊天啊……」楊淘敲敲門板,嘖嘖有聲地說道︰「這話幸好是我听到,如果是別人听到,就會給你下標題——『男神不舉』。」

池仲宇對著鏡子翻了個白眼。

「你現在應該很高興有我這種患難好友吧。你現在不管走到哪里,大家都當你是巨星池仲宇,沒人敢對你亂亂來、亂說話……只有在我面前,你可以耍性子鬧別扭,你看你多幸福啊……」

浴室門啪地被拉開,池仲宇彎身抓著她的臉頰狠狠一捏。

「很痛啦!放開啦!」她哀哀叫著,張牙舞爪得像只猴子般推他。

「知道我是巨星,那你還擔心什麼?我會養你,你擔心什麼退休問題!」他改敲她的頭。

「拜托!我干嘛讓你養?我有手有腳有事業,欠你的債雖然還沒還完,但水果行已經開了第二間,我也開始接設計案,開始存錢了。還有,若是我兩手空空地跟你晃到六十歲,結果你突然愛上年輕小花朵,見色忘友看我不順眼,那我是要流浪到淡水嗎?」

她說得悲慘,他卻笑了起來。

「不會發生那種事。」他握住她的肩膀,沉聲說道。

「為什麼?因為你那時候已經不舉了嗎?」楊淘嚴肅地說。

池仲宇臉色一變,眼露厲光。

「我為傷害你的男性尊嚴而道歉……」她話還沒說完,轉身就跑,「啊!」

可惜只跑了兩步就被他扣住,一個旋身一推一拉,她就被推倒在床上了。

「男人都該為男性尊嚴而戰。」

「但我道歉了……」她使出雙手格斗、抬腿攻擊,但最終還是被擺平。

池仲宇低頭對她一挑眉。

「馬的,學防身術有屁用,歹徒體重比你重就壓死你!吐口水還比較實際。」楊淘不爽地說。

池仲宇燦然一笑,忽而低頭覆住她的唇。

她一僵,睜大眼屏著氣息。

「池仲宇,不要做出會讓我們後悔的事。」她的心髒快跳出來了。

他扣住她的下顎往上一抬,舌尖隨之而入。

她身子一震,忘了反抗,可就這麼忘了反抗,便讓他的吮吻給弄亂了呼吸。他吻得纏綿,搜尋著她唇間的每一處柔軟及敏感,惹得她氣喘吁吁、四肢無力。

他扣緊她的後腦勺,只覺得怎麼樣也嘗不夠她的味道,身下的她比他想象中柔軟,卻也彈性得許多;他想象著許多想對她為所欲為的事,吻得于是更加灼熱,大掌也隨之撫過她敏感的鎖骨。

「啊……」她不由自主地拱起身子。

他的身子隨之覆下,兩人身子嵌合在一起纏動著,唇間的吻如瀑流俯沖而下般激昂,奔流向彼此的四肢百骸。

她微睜著眼看向他,腦子閃過無數他在電影中與女主角親熱的片段,神智在瞬間清醒。

她居然吻了只要是女人看到都想尖叫的池仲宇!所以她現在應該要尖叫到倒嗓嗎?重點是,他們怎麼可以接吻?!他們是好朋友啊!

「等等……等等!」她奮力將他往後一推。「你是鬼上身喔,干嘛這樣!」

池仲宇沒預期到她的動作,被推落到一旁,橫臥在白色床單上。

她看著他垂落額間的發絲,還有因為半撐著身子而更加明顯的養眼肌肉,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他一個翻身,雙手撐在她臉龐邊,再次居高臨下地覆在她身上。

楊淘看著他的清俊臉龐,看著他那對就算不畫眼線也一樣深邃到能讓人沉溺的黑眸,原本想說些俏皮話的,沒想到才瞪大眼,眼淚居然滑了出來。

「你哭什麼!」他驚坐起身,抓過面紙幫她擦眼淚。

她眼淚流了兩滴就無以為繼,只好坐起身抱著雙膝干嚎兩聲,吸吸鼻尖之後說道︰

「慘了啦!我居然對你有反應,那我以後看到你,一定會想到一些有的沒的,那我們怎麼和平共處當朋友啊。」

「這樣有什麼好哭的?有誰看到我是沒反應的。」他推了下她的腦袋。

「但我之前沒有啊。」她用力拍胸脯保證。

池仲宇瞪她,雙唇隨之緊抿了起來。

原以為他們之間擁有無限可能,所以他不急著強迫她走入另一層關系;他甚至自信到連她的男朋友、她的戀愛都沒放在眼里,因為他相信,只要他決定改變兩人的關系,她自然就會笑著跳進他懷里。

第6章(2)

「你認為我們兩人是什麼關系?」他盤腿坐正,瞪著她的眼問。

「朋友。」

「就這樣?」

「很好很好的朋友?」附帶笑臉。

「那你想過要跟我共度一生嗎?」

「當然。」她點頭。

他松了口氣,伸手要去握她的手。

「……如果以後我們男未婚女未嫁,當然一定要住在一起。事實上,跟你住好處多多,我現在就靠你吃住讓你照顧啊。但是,如果你未來老婆容不下我,或者我老公容不下你,這也是另外一題——」

他的手啪地一下敲她的頭,打斷她的話。

「你談了那麼多次戀愛,如果定得下來,早就定了。」她居然完全沒考慮過他們之間的可能性。

「話不是這麼說的,奇跡永遠都在發生。」她防備地抽過枕頭,準備他要是再敲她的頭,她就要發動攻擊。

「不,奇跡從沒發生過。」他從齒縫里擠出話來。

她被他盯到頭皮發麻,有種自己是千古罪人,辜負了他一世期待的錯覺。

「這也很難說啊,可能我就會遇到一個包容體諒我、還能接受我跟你關系的……」

「閉嘴!」

他低吼一聲,驀地起身走向浴室。

「對喔,你還沒洗澡,快去洗……」

踫!浴室門被重重關上。

「喂喂!我去買消夜和啤酒。有特別想吃什麼嗎?」她眼巴巴地貼在浴室門板上,裝雀躍地問。

「我洗完就回十五樓……」

「什麼?我幫你開房間的空調喔。」

「我回樓上……」

「什麼?我什麼都沒听到,我去買東西了喔。」

她跑著離開。

他轉身看著鏡中果著上身的自己——表情頹喪,眼神憔悴得像是從大戰中歸來,雖然活著,卻發現自己失去了一切。

好吧,或者他失去的只是他不切實際的幻想,畢竟她連他果著身在她面前走來走去都不在乎。她是真的只把他當朋友,他又何苦糾結其中?

只因求不得,所以覺得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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