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嗆御史 第6頁

太子卻誤以為這是她對自己改觀,上前一步,作勢拉她的手。

花想容急速後退,好像他身上帶了毒。但席今朝那樣以毒聞名的江湖人士,她反而不怕。

「見過殿下千歲,下官公務在身,恕下官告辭。」也不必人喊「平身」,她盡到了禮儀,轉身便跑。

「花御史留步。」太子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拒絕的。他揮揮手,要那四個護衛退下。

護衛們的目光轉向花想容。他們跟隨她久了,多多少少都染上一些盡忠職守、不懼上官的氣質。

太子臉色一暗。他不喜歡無法受他掌控的人。

花想容深思,老跟太子這麼糾纏也不是辦法,或許是到攤牌的時候了。

她點頭,讓護衛們退下,舉步迎向太子。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看著她。要論美貌,巡按水無艷堪稱朝中第一人,但他卻在花想容身上耗費了無數心思,起初是為了討好太後,因她與太後情同母女,他希望借助兩人的關系,讓太後別再整天盯著他、找他麻煩。

可漸漸地,他有了自己的勢力,就算太後為難他,他也能自保,繼續追求她,只是為了那句——得花想容者,得天下。

他的野心不僅止于尚善國,他要的是四海夷服、萬邦來朝。如今,他的目標越來越近了,所以更需要花想容,要這個號稱受過天地祝福的女人助他更進一步。

當然,她也可能拒絕,真到了那時,為了他的霸業,自然必須犧牲她。總不能讓她投了別的男人來顛覆他的皇位吧?

「花御史,孤有意上奏父皇,為我倆賜婚,妨意下如何?」

她呆了。「現在?」眼前的到底是不是太子?竟有如此直接的時候?

「孤鐘情你久矣,實在不願再等了。」

她的腦筋慢慢轉過來,一股怒意涌上的同時,也對他產生了濃濃的鄙夷。太子的皇祖女乃女乃、母後都在生死存亡中,他卻滿心只顧自己的兒女情長,論到無情,他當數第一。

「下官謝過殿下恩典,但下官不能接受。」

「你不再考慮看看?」他也要想,想是馬上毀了她?還是用強了事?

「下官主意已定,斷不會更改。」她直直望著太子,深紫官服映襯著白暫的面容,更襯出她深刻五官上的決絕。她的人就像一團火,一團熊熊燃燒、熾熱無比的烈焰。

太子身子一顫。這樣一個人驚才絕艷的女子,輕易毀掉真可惜——

「孤可以給你母儀天下的位置。」他終于決定用強。

花想容只覺他身上飄來一陣淡淡的香氣,帶著如蜜般的甘甜,和鮮血的微腥。

她心神一緊,顧不得犯上的罪名,反掌擊向太子,卻想不到他功擬雙拳,硬生生擋住了她的攻擊。

原來他會武功,而且很厲害,卻一直在她面前裝弱。她上當了!

靶覺功力一點一滴流失的時候,她不再戀戰,轉身就跑。

太子已經準備好和她相斗百招,將她生擒掌下,畢竟花想容以沖動、耿直聞名,這樣一個人怎會怯戰逃跑?但她卻逃得比飛更快,他追過兩座宮殿,已不見她的蹤影。

「可惡!」他一掌打斷道旁一株碗口粗的樹木。一名偶然經過的小太監瞧見,他冷哼一聲,重若千鈞的拳頭立刻打碎了對方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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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拼命地跑,覺得功力越散越快,腦子也開始迷糊起來,眼前那些景物漸漸扭曲,她卻不敢停下腳步。

她不知道哪里可以安全地休息,什麼人會救她,她常常出入禁宮,幾乎認識每一個宮妃、內侍、宮女和侍衛,但在她最危險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無處可去。

太子到底在她身上做了什麼事?她衰弱得快跑不動了。

她一身官袍已被汗水浸濕。怎麼辦?

模模糊糊的,一條黑色的身影浮現在她迷茫昏眩的腦海中。

席今朝——他們認識的時日不長,他既不可親,也不可愛,還不太愛說話,她對他印象最深刻的只有那雙清澈明亮、宛如山澗冷泉的眸子,但值此性命交關的時候,她卻有種直覺——偌大禁宮,只有他能救她……

第3章(1)

席今朝看著突然闖進他房里的花想容,她狼狽不已,官帽歪斜、紫衣凌亂,向來白皙如玉的臉龐染著淡淡蒼白。

她中毒是不告而入他房內的代價,他可是毒尊,住的地方怎麼可能不動一點手腳?

他揚手彈出一點粉末,解去她身上的毒。

「我給你配點藥吧!下次你再進來,就不會中毒了。」幸好這房里沒有其它人,否則都以為毒尊是個溫和可親的大好人了。天可憐見,席今朝對那些擅闖他地盤而中毒的人從來只有一句「活該」,導致他凶名滿天下。

花想容喘著,深褐色的眼眸看著他。「救我……」

「我已經把你身上的毒解掉了,你——」神色一凜,他走過去,提起她的腕脈,眉頭緊皺。「誰給你下的藥?」

花想容想說,可還沒發出聲音,身體便軟軟地往下倒。

席今朝將她攔腰抱進懷里。「你中的不是毒。」他從腰帶里模出一只藥瓶,倒出一顆碧綠色的丹丸喂入她嘴里。

「這是冷香丸,可以讓你舒服一點,但沒辦法讓你徹底康復。」

果然,藥丸服下後,她好像在三伏天中飲下沁涼的冰水,身子說不出的舒暢,可惜胸月復間那團熱火仍未消除。

「我中了什麼毒?剛才我覺得好熱,熱得整個人要燒起來一樣……」

「不是毒,是一種藥,不只可以助興,還能幫助陰陽調和,對身體很有益處。」

她面色陰沈。太子實在太卑鄙無恥了!

「連你也解不了?」

「又不是毒,如何解?」

那她該怎麼辦?難道要隨便找個男子行巫山雲雨之事?

他心思透亮,見她臉色,便知她的想法。

「你不要被傳聞騙了,你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將那股火泄掉。」

自己?花想容傻了,這比叫她去找個男人更讓她茫然和難堪。

「你不會?」他想了想。「不然我找些畫給你學習?」

他一句話好像在她悶熱的胸月復間丟入一桶油,她不只臉紅,連眼眶都紅了。

「我要殺了那家伙!」她恨死太子了。

他又喂了她一顆冷香丸。「這東西不能吃太多,以你的身體,頂多承受三顆的藥量,還是先想想怎麼泄火,等身體好了再尋報仇之道。」

她都不知道怎麼做,如何泄火?

難道要他救她?男女的身體畢竟不同,他的經驗可以用在她身上嗎?

「你快說想怎麼辦,我送你回家?你自己想辦法?還是我把這屋子讓給你,你慢慢想,我在外頭等你?」

他從沒想過為她找個男人,要弄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給她,不如他自己——

慢著,他想什麼?他們才認識多久?怎會有這種念頭?況且,他過慣了浪蕩江湖、自由自在的日子,弄個女人在身邊,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可一思及要讓別的男人踫她,他心里更不舒服,一股酸澀之味如蛇鑽入心頭,啃咬不放。

花想容脹紅著臉,水氣逐漸在眼眶聚集,漸漸地,一滴淚滑下,又一滴。

「唉!」席今朝嘆口氣。「我幫你吧!」

她雙眼豁地瞪大。與他行周公之禮……她沒有想過這種事,心跳得像要從胸口里蹦出來。

但他接下來的動作卻更讓她錯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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