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可是一般事業主都不太喜歡他行的人干涉太多的。」精算師向來與行銷是八竿子打不著,不過現在的精算師走多元化,以本公司引領風騷。
「她不同,她很高興又滿意,還約我今天晚上共度晚餐。」說到此,他忍不住笑了。
應國輝牛眼般的大眼快要迸出。「真的還假的?她不是一個超級工作狂嗎?」
「不像。」他有空會替她洗清不實謠言。
「她不是個超傲超狂的女強人?」
「不是。」她態度溫和,目光柔軟,是個可以凝聚向心力的領袖型人物,是少見的溫柔女強人。
「靠,早知道就把美眉推掉,去會一會她。」
梅友虔陷入甜蜜記憶,卻被他一聲敲醒。「原來你是因為這樣才落跑的?」瞇起的黑眸迸射危險光痕。
「我剛才說了什麼?」這個時候假裝選擇性失憶,會不會太假?
「晚上那兩個案子交給你,還有TQR的應酬,你代替我去。」這就是他的懲罰,很有人情味吧。
「那你呢?」居然要拋下他落跑?是不是兄弟啊
「我剛才不是說了要約會嗎?」啐,青年痴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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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約會,都是這種約法嗎?
還是說,他又在作夢了?
可是,話說回來,他夢里沒這一段耶。
或者是,這是他下流春夢的完整版?
飯店套房的浴室里,他正舒服地泡著澡,而她就坐在他的對面,跟他一樣一絲不掛。
態度落落大方,巧笑倩兮,柔眸剔亮透徹,一頭長發垂放在肩,在胸前,掩去一小塊的雪脂凝膚,而其余的,皆沉在水面之下。
浴室里,霧氣氤氳,讓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他知道自己很錯愕。
浴白里,注入汩汩流水,讓他听不清楚她唇角微啟的聲響,只听得見他怦動的心跳。
他像置身在一團迷霧之中,眼前的她跟夢中的那個她幾乎是重迭的,讓他腦袋恍惚起來,搞不清楚身處何方。
「你還想再泡嗎?」
她脆亮的嗓音如一束光線強烈地射穿他渾沌的腦門,回神,她被水氣彌漫得好冶艷的臉龐就近在眼前,只要他唇微嘟,就能夠一親芳澤。
「嗄?」
「還是我去拿瓶酒來?」
「……好啊。」他吶吶的道,剛才在樓下餐廳他喝得不算少,讓他腦袋不夠清醒。
「等我一下。」她就那樣赤條條地起身,像朵出水芙蓉,那潤白美玉般曼妙身軀散發著誘人的氣息,他的心跳得好急。
天啊,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是共度晚餐而已嗎?為什麼吃著吃著卻上了樓上的套房?
他想想……
若他沒記錯,好像是她說,她頭有點暈,想到樓上套房躺一下。結果進了套房,她又說想要喝一杯,結果開瓶時,不小心讓紅酒噴濺在兩人衣服上,所以她便趕他去洗澡,然後她就進來了。
就像眼前這一段——
嘖,怎麼包上浴巾了?
好吧,不得不承認他還很清醒,因為他覺得很扼腕。
「給你。」
酒紅色的液體在水晶杯蕩漾著寶石的璀璨,色彩鮮艷得像是夏娃偷吃的那顆隻果,彷佛在在警告他,只要他偷嘗了,就準備萬劫不復。
「我到外頭等你。」
這是戰帖嗎?他再次目送她的背影。
她會不會太Man了一點?邀約得這麼大膽,好像他要是不有所響應,男人面子就會掛不住。
是男人,當然不可能猶豫,何況她像極了他夢中的女主角,他更沒道理猶豫。問題就出在他體內保守傳統的那個區塊。
未經戀愛就要他直接沉淪,總覺得先後順序不太對勁。
也許,他應該先跟她把話說清楚。
從交往開始,循序漸進才對。
打定主意起身,水花濺上他訓練有素的健實肌理,抓來浴巾隨意擦拭,腰間還來不及圍上浴巾,浴室的門被推開了。
「我以為你還在泡呢。」蘇亮岑不見半絲矯揉造作,直視他的目光清靈無垢。
反觀他,竟有些困窘。
以前,他曾經懷疑過自己被錯植了。他懷疑自己的靈魂里躲了個女人,所以他才會長得像個女人,就連個性也跟女人一樣保守傳統,于是他努力鍛煉體魄,不輕言勾笑,就為了維持他的男人本色。
如今遇見她,他嚴重質疑她也被錯植了,她的靈魂里百分之百是個男人,所以她顧盼神韻之中才會帶著凜然英氣,就連個性也跟男人一樣狂放不羈——她應該害羞的,但卻沒有。
這當頭,他要是覺得不自在,他就太不像個男人了!
「我正要出去呢。」他微斂眼,微抿唇,企圖讓自己的臉噙著幾分冷肅,讓臉部線條更顯剛毅,像個男人中的男人。
他常照鏡子,這個角度是最男人的。
「來啊。」蘇亮岑儼然無視他的赤果,彷佛與他相識已久,熱絡地挽著他的手走到外頭。
梅友虔無語問蒼天,好想問她,可不可以給他一件浴袍,再不然先給一條浴巾也是可以的。
「你應該多笑一點,很美的。」
刷刷刷,梅友虔被數支箭給扎入心窩。
多狠啊,支支見血,往痛處扎。
「沒有一個男人喜歡被夸美的。」他很無力。
上一個這麼夸他的人,目前已經下落不明了。
臉蛋,是他此生中最大的敗筆。除了名字取得不好之外,就連人也長得不好,每個人都看他的外表,更扯的是,不管他遇到什麼主管,男的女的都喜歡騷擾他,更狠一點就非禮他。
×的!這是什麼世界!
有好一陣子,他真以為自己是Gay!
「可是,我覺得你好美。」她淺揚著笑,素淨干淨的臉沒有半點取笑,是真誠且歡愉的。
梅友虔在她眼中看見自己的身影,在剔亮眸瞳之中看見了她的直率。
「那我只好認了。」他听見自己這麼說。
體內鼓噪的腥風血雨,在她暖嚷的嗓音中被安撫平息了。
「為我多笑一點,好嗎?」她揚起鼓舞的笑。
「妳想跟我交往?」絕對不是他想太多,而是她的話里、態度上實在太親昵了。
「你願意嗎?」
「為何不?」他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那麼,我現在可以吻你嗎?」她微踮著腳。
進展會不會太快?他想,不過也不是太在意。
他反客為主地微俯吻上她的唇,那柔女敕的唇瓣如他想象的那樣軟潤,他輕輕咬囓,卻發現她的唇輕吮著他的。
他微愕,卻不能表態。
想跟他交往的男男女女不計其數,他也不是沒跟女人交往過,盡避最後皆以分手收場,但截至目前為止,敢如此放肆主動的,她真的是第一個。
遇見她之後,他的人生多了好多新奇的第一次。
但,是男人,就不該任她搶走主導權!
他張口吞噬她軟女敕的唇舌,淺嘗深吮,吻過她的齒列,吻進她的深處,宛若要一路吻入她靈魂底部,挑誘著她放浪的靈魂,要她,徹底為他瘋狂。
然,下一刻,他被撲倒在床。
他布滿的黑眸眨也不眨地直視著她,她女敕頰飄著誘人緋紅,水潤眸瞳剔亮瀲灩,惹得他胸口陣陣躁動。
「你喜歡我嗎?」
難得的,他在她眼里瞧見了羞澀,瞬間,他的心好激動。
「當然!」他悶哼著。
不是廢話嗎?要不是喜歡,他會答應交往,他會吻她?他是那種不懂潔身自愛的人嗎?
「你想要我嗎?」她問著,吻上他的喉結,落到他的鎖骨,最後停在他訓練有素的厚實胸膛。
他無言以對。
不是無話可說,而是不能言語。
血液在體內凶猛逆沖,震得他無法思考,撞得他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