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嗆御史 第9頁

花想容從頭到尾都沒發現自己中毒又被解毒,只顧著興奮。

「席先生,這藥能不能多做點?我想讓太後服用。」別人怎樣她管不著,但太後待她情重,她總想為太後多做點事。

席今朝一時有些傻了。藥丸好做,但藥材難尋,給她制藥,已耗費他身上大半藥材,再要多做,卻是無能為力了。

「沒辦法?」她飛揚的唇角垮了下來,有些失望。

他忽地覺得自己干了天理難容的事,心頭有些愧疚又心疼。

「是我這幾年準備的藥材快用完了,要回鬼谷取藥材,才能再制。」

「皇宮里或外頭的藥鋪沒有那些藥?」

「是有,但我用不慣別人精煉的藥材,就算購進鮮貨由我處理,也得三、五個月,還不如回鬼谷取藥方便。」他拍拍她的手,想再見那花般笑靨。「你想讓太後服藥就服吧!我會盡快再制新的給你。」

他要回鬼谷……是啊,他不是京城人,早晚要離開的,她卻萬般不舍,情不自禁拉著他的手,痴痴地望著他。

「怎麼了?」他忍不住伸手抹平她眉間的憂郁。

她想叫他留下來,但那是不可能的,他名號太響,若非太後、皇後情況嚴重,皇上怎麼敢讓他留在深宮?他在的這些日子,皇上除了召她問話外,連慈寧宮都不敢踏進一步。

他早晚要離開,然後,把她的心一起帶走。

「如果……我是說,我閑暇之余,可不可以去找你?」

「你要進鬼谷?」她不是鬼谷之人,恐怕有些問題。席今朝想了想。「你想見我,就發個火訊給我,我來找你。」

這人是不是很傻?她都說得這樣明白了,他仍不懂她的心。但她就是喜歡他這直率的、微帶純真的性子。

「好,我會常常找你,你可別嫌我煩。」

「我永遠不會嫌你煩。」他說得單純,卻讓她又愛又惱,百般滋味在心頭。

第4章(1)

兩位貴人解毒後第六日,突然全好了,太後甚至能下床散步,花想容不禁有些疑惑,卓不凡不是說她們之前昏迷太久,要經過長期調養才能康復?那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卓不凡當然不能告訴她,他早有辦法治好兩位貴人,但礙于太子的威脅,遲遲不能動作。

可賢親王一家遇害後,卓不凡想起太子當初叫他不要動手,他另有安排,其實已在暗示他,太子的目標轉向其它人了。

如今,最有可能接替東宮的賢親王死了,皇上又只有他一個兒子,太子地位穩固,太後和皇後的生死也變得無關緊要,他當然要快點把人治好,以便月兌離這風雨密布的皇宮。

至于太子是要逼宮,還是弒父繼位,只要尚善國不亡,卓不凡都不想管。

「花御史,太後、皇後已無大礙,我師兄弟畢竟是男子,不好長期居于深宮,還請代奏聖上,允我們出宮。」

「這個……」花想容還是覺得一個昨天還昏沉沉的人,今天突然精神百倍,很有問題。

「花御史不必擔心,太後、皇後前段時間調理得很好,已不須靜養,適當的活動反而有助恢復。是以,卓某才用銀針激發她們的體力,現下的反應是正常的。」

「如此,多謝卓先生了,本官這就上奏聖上,為二位請功,同時送二位出宮。」但在她心里,第一件事要馬上辦,第二件事最好等三天後再執行。

首先,她還不放心太後和皇後的身體,其次,她想與席今朝話別。

「麻煩花御史了。」

花想容朝他拱手,離了慈寧宮,轉往御書房。她才到御書房門口,便見到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

「曹校尉——不,要改口稱曹將軍了,恭喜你官復原職。」

「容容,我好想你……」曹天嬌顱長的身子足比花想容高出半個頭,容貌艷麗,體態風流,但這位堪稱尚善國第一軍神的女將軍有一個天大的缺點︰貪花,朝中稍有姿容的女官,包含皇上後宮妃嬪,沒幾個人逃過她的狼爪。

曹天嬌在京城仕女間名聲很差,但花想容卻與她相交莫逆。

在花想容眼里,曹天嬌只是口花花,管不住手腳,愛佔人便宜,但她從不行霸王硬上弓的事,至少比太子的卑劣好百倍。

花想容順勢和曹天嬌抱了個滿懷,任她在她背上、腰間拍了個過癮,良久,她耳畔接收到曹天嬌的嘆息。

「還是小泵娘抱起來舒服。」

花想容指尖在她腰際點了一下。「這樣也舒服?」

曹天嬌在原地哆嗦了半晌,臉色有點白。「容容,你下手還是這麼狠毒。」

「你的嘴巴跟手腳一樣不收斂,跟我在一起時是無所謂,其它時候你還是當心點,別又被一路貶到邊關。」

曹天嬌悶悶地又是一聲嘆。

她不禁失笑。「怎麼啦?一向天塌下來當被蓋的曹將軍也懂得煩惱了?」

曹天嬌出奇地沒回嘴,繼續嘆。花想容心生疑惑。

「發生什麼事?」

曹天嬌沉默著,指了指回廊對面那一排正在巡邏的侍衛。

花想容看了一下,全是陌生臉孔。「你帶來的人?」看來皇上對宮里禁軍也起戒心了,居然讓曹天嬌親自帶人來替換宮中守衛。「好重的殺氣……剛從邊關調回來嗎?咦,有一個好年輕,不滿二十吧?邊軍有這麼年輕的士卒……我是不是眼花了?他模樣好眼熟……」

「那是我大師嫂的人。」曹天嬌的大師嫂就是巡按水無艷。

「我想起來了,他叫吉丁,與水大人名為主僕,實如姐弟。那個特愛漂亮的少年怎麼也從軍啦?」

曹天嬌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纏著她一、兩年了,罵不走、打不跑,連她上戰場他也跟,可他挺有毅力,腦筋也不錯,這段時間磨下來,硬是讓他積累軍功從兵丁升了偏將。這回她進京,想把他撇下來,都找不到理由刷掉他。

花想容看看曹天嬌欲言又止的神色,又瞧瞧吉丁那偶爾投過來的狂熱目光,心里明悟。

「吉丁在追求你?」自己說出口,也覺得這句話不可思議。

曹天嬌突然撲上來,喊道︰「容容,你救救我吧!怎麼樣才能讓他死心?有他在,我連追小泵娘的自由都沒有了!」

「他不知道你喜歡姑娘?」

「他說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而且他自信不比小泵娘長得差。」但她還是覺得小泵娘抱起來舒服啊!「容容,你說我該怎麼辦?」

花想容不知怎地想到了席今朝。她喜歡他,正如吉丁戀上曹天嬌,但不論吉丁如何苦追曹天嬌,曹天嬌就是不動心。

席今朝對她不錯,可她幾次試探他的心意,他的反應總教人泄氣。他到底是如何看她的?朋友?知己?情人?

她希望自己的身份是第三個,可倘若他的體貼只因為當她是知己良友,她也想問︰怎麼辦?

之前不識情滋味,她可以說得瀟灑,一踏入情關,她發現自己一樣患得患失。

「唉!」她伸手回抱曹天嬌,也嘆出好長一口氣。

這回換曹天嬌嚇到了。「容容,你也懂得煩惱了?」

「我不能有煩惱嗎?」花想容推開她,翻了個白眼。

「可你一向要強,說什麼人生就是要有波折,才更顯精彩,誰敢得罪你,你就一拳打回去,難道還有什麼人是你打不回去的,只能放心里自苦?」

「你怎麼不一拳打走吉丁?我相信你的功夫在他之上。」

「我雖不喜歡他,但看他一片痴心,心里總是有些感動。偏偏我回報不了他,于是見他就愧疚,怎麼對他出拳?你……」曹天嬌靈光一閃。「你不會也喜歡上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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