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嗆御史 第18頁

第7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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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席今朝和花想容共處一屋。

他們對山莊主人仍有忌憚,不願分開,怕被各自突破。

一起躺在床上,他們連衣服都沒有解,兵器也放在手邊,有狀況可隨時應變。

才過三更,正是人最疲累的時候,花想容神智有些迷糊,恍惚察覺身邊一陣晃動。

「誰?」她的手模上了劍柄。

「抱歉,我動作太大,吵醒你了。」燈光下,席今朝正在幫孩子喂女乃。他想,這時候最安靜,喂完孩子,就去夜探山莊,不至于被抓包。

「他餓了嗎?我沒听到哭聲啊……」她打個哈欠,掙扎起身。

「兩個半時辰喂他一次,他就不會哭。」他抱著孩子走到床邊,坐下。「你別起來,繼續睡吧,我會看著他。」

這些日子過得不好,她形容憔悴,看得他心疼,所以事事體貼、樣樣小心,只想讓她生活舒適些。

花想容側眼望向孩子。「看來我真不會帶小孩,之前他跟著我的時候,面黃肌瘦的,你才來幾天,他便圓了一圈。」

「你一個人又要照顧他、又要躲追兵,難免疏忽。我比較有閑暇,做了一張表,什麼時辰吃東西、什麼時辰換尿布、什麼時辰睡覺,照著表做,他舒服,我們也輕松。」

可惜他沒把她的身子養回來,要不要再給她配點補身藥丸才好?

難怪孩子越來越黏他,不過……

「你不會真寫了一張表吧?」

席今朝在懷里掏模兩下,翻出一張紙,上頭墨跡淋淋,可把孩子的吃喝拉撒睡、各式注意事項寫得清清楚楚。

她有些呆愣,半晌,又失笑。「剛照顧這孩子時,我手忙腳亂的,還想過若有一天成親,絕不生小孩,我根本照顧不來。可見你如此周到,我放心了,以後有孩子,交給你照顧,保證一個個都養得白白胖胖。」

她要生小孩?還一個個的?席今朝怔住,從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清俊五官染上傻氣,分外可愛。

她瞧得心醉,膩到他身旁。「你覺得我的主意如何?」

他腦海中只是轉著娃兒的啼泣、尿布、女乃汁,無暇答話。

「怎麼不說話?」花想容搖他。

他想到後半輩子都要窩在孩子堆里,心里其實很恐懼。

她半坐起身,本想問他為何發呆,卻見他眉目僵凝,那俊秀的五官像是突遇冰霜,被瞬間凍結住了,有趣又可愛,她管不住自己的手,模了模他的臉,又舍不得放開。

她兩手捧住他的臉,捏了捏,那帶著溫熱的肌膚,撩動她的心弦。

「回魂喔,你再不清醒,我……」我要親你嘍!很不好意思,但她真想那麼做,「我」字才出口,她的唇就貼上他的頰。

席今朝眨了眨眼,迷茫的神智這才漸漸回籠。

「想容……」鼻間嗅到她如蘭似麝的體香,他身體也是一陣火熱,別過頭,他的唇尋到她的,溫柔舌忝吮、細細品嘗。

這似水般的柔情帶給她心里無限的幸福與滿足,人也嬌軟地倚著他。

「喂,你剛才怎麼說著說著就失神了?」

他遲疑了一會兒,嘆氣。「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照顧小孩。」

「你不是把小王爺照顧得挺好?」

「那是因為我一听他的哭聲就頭痛,才想辦法在他哭之前滿足他的需求,要他永遠不再發出那刺耳魔音。」他尷尬地說。「其實我對小孩很沒轍。」

她怔了片刻,大笑。「我還以為就我不正常,這麼可愛的孩子,我怎麼一听他哭就想抓狂,原來……呵呵,我們一樣。」

「我想沒人喜歡听哭聲……咦?」他話未完,眉頭便皺起。「你有沒有听到什麼聲音?」

她凝神細听,半晌,打了個哆嗦。

「那個……世上應該沒有鬼吧?」她拼命地往他懷里縮,耳邊傳來一陣細細嗚咽,淒厲悲傷。

他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攬著她。「這是人聲,你听,是個女人,邊哭邊咳呢!」

花想容仔細一听,發現確是如此,轉頭看著他。「大半夜的,什麼人哭得這樣慘?」

「你想去看?」

她遲疑著,不願多惹麻煩,但听見如此哀怨的哭聲,她又放不下,很是為難。

席今朝最是疼她,見狀,拍拍她的肩。「反正我們都覺得這座山莊奇怪,去看一看,也許能解謎。」

有他支持,她就有了勇氣,和他一起抱了孩子,循著哭聲的方向走去。

越接近哭聲,越能清楚听見那被壓抑著、痛徹心肺的咳嗽,顯然哭泣的女子痛得不輕。

他們穿過回廊,來到一棟樓閣前,道旁一塊巨石,鐵畫銀書著「龍廷」二字。

花想容看著巨石,心上閃過很多念頭,可一時間卻模不清頭緒。

席今朝發現哭聲是從樓閣里傳出來的,不著痕跡地搶先一步,護在她身前。

兩人小心翼翼踏入樓閣,里頭雕梁畫柱、輕紗慢攏、薄綢遮窗,輝煌氣勢,不似人間景象。

穿過富麗大堂,他們踏上一條白石鋪成的小道。

「這個布置……」花想容皺著眉頭。「好熟悉,可我卻想不起來。」

「皇宮。」他雖然只去過一次,卻對里頭的富麗印象深刻。這座樓閣很有宮廷氣勢。

經他提醒,她終于想起來了。「坤寧宮!這里的布置、擺設與坤寧宮一模一樣!」

「坤寧宮?」

「皇後的住所。」

言談間,他們已到小道盡頭,對面是一間房門半掩的屋子。

席今朝伸手在門上敲了兩下,里頭沒有回應,但哭聲仍在。

「我們進去。」

他搶先推門而入,花想容跟在他身後。

屋里有一張大床,透過層層紗幔,可見一道人影半倚在床上,正啼泣不休。

「夫人,在下席今朝,偶聞夫人泣聲,尋聲拜訪,失禮處,尚請見諒。」席今朝邊說,身形電閃,穿過垂紗,帶著花想容來到床前。

一女年過四旬,面色慘白,錯愕地看著他們,憔悴的容顏上,淚痕未干。

「你們……」女子的聲音很虛弱,說幾個字便喘個不停。「是姐姐讓你們來接寬兒的?我等你們很久了,我好怕撐不到你們來,萬一……」女子咳起,手拿素巾遮掩唇角,不多時,素巾被鮮血浸紅。

花想容一見女子,比對方更訝異。這病鼻支離的人,盡避瘦月兌了形,但端正的五官還是能隱隱看出健康時的美貌……

「皇後娘娘,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第8章(1)

「我不是……你說的皇後是我的孿生姊姊……」

女子掙扎著坐起來,卻氣虛體弱,幾次都不成功,又癱倒床上。

「姊姊總是這樣,每次都派不同的人來,弄得個個都錯認我們姊妹倆。其實……我知道她怕秘密泄漏,既然派你們來,可見有心重用,你們可要盡心辦事,別像以前那些人,讓姊姊失望,知道嗎?」

席今朝和花想容相視一眼,知道女子認錯人了,但他們也不澄清,正好乘機模清龍飛山莊的底。

「遵命,夫人。」花想容躬身行禮。

「我這里沒那麼多規矩,你們放輕松點,告訴我,姊姊最近是不是很忙,她有兩個多月沒給我消息了,我……」女子說著,又開始哭了起來,她一哭,咳嗽更嚴重。

「夫人,在下略通岐黃,可為夫人診治一番。」席今朝看她面色蒼白、人中昏暗,恐怕性命不久。

「隨便吧!」女子抽泣著。「橫豎我是快不行了。」

席今朝為她診脈,發現她確已病入膏肓,若是卓不凡親至,或者有一、兩成的機會,可他是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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