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這家伙是在說哪一國話?
「能不能借我看一下?」再抬限,他很認真。「我保證,今天晚上把多樂宅配到你家,夠意思了吧。」
「什麼跟什麼……」還宅配咧!既然懂宅配的意思,那怎會不知道種草莓的意思?「你說的是真的?」
「那當然。」
「好吧,讓你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過了那麼多天,也許顏色已經看不見了。」他拉掉領帶,解開鈕扣查看,果真如他猜想,已經淡得幾乎看不出顏色。
可惡,害他又想起那個八婆!偏偏見到她的臉,他又心軟得一句毒話也說不出口。唉,他早晚害死自己。
「你在干麼?!看就看,有必要模嗎?我說過了,就算要搞GAY,也不要找我……不要再模了,再模我要揍人了!」聲音飆高到快要破裂的地步,拳頭高高舉著,卻似乎沒有落下的打算。
「沒有草莓啊……」于文還在翻,還在找。
「……不要太過份了!」有人在看了!他的名聲、他的清白、他好可憐……
第八章
「來啊,進來啊。」法式別墅前,于文扯著一臉不情願的愛徒進屋,而屋主一見到他,立即跳開,連退數步。「……你見鬼啊?我幫你帶人來,你是這樣感謝我的?」
「在命理館外,我已經感謝過你了。」字句沉重,目色防備,不過一看到心上人,齊子胤的心立刻變成軟柿子。「多樂,你來了。」
幸多樂扁起嘴哼了聲,無視他的討好,往沙發一坐。
「喝茶吧,我已經泡好了。」沒關系,他脾氣愈來愈好了,耐性愈來愈沒上限,腰可以折,背可以彎,繼續討好。
還是不說話。
「對了,我听說你喜歡吃甜點,所以我特地買了一些,你吃吃看,這家蛋糕店的波士頓派很有名的。」快快把蛋糕擺上,來個負荊請罪。
還是不吭聲。
于是,齊子胤丟了個眼神給于文。
于文收到之後,氣定神閑地走到女主角身旁坐下。「多樂,別氣了,我已經確定過,他身上沒有草莓。」
「你到底知不知道種草莓的意思?」幸多樂總算開口了。
「不就是把草莓種上去?」啐,瞧不起他的智商嗎?
「……你一輩子都不會找到的。」很想笑,但是偏不給齊子胤面子,不笑。
聞言,齊子胤二話不說,扒開身上所有贅服,在她面前展露精實的體魄。「你自己找。」最後一招——美男計,再沒效,他就翻臉。
「走開!」她二話不說推開,美男計當場宣告無效。
這下他真控制不住了。「你什麼態度,我這個身體有多少女人覬覦,多少女人多想品嘗,你居然把我推開?!幸多樂,你未免太不識貨了……」他發現打從認識她以來,牙都快壞了。
「好啊,你去找個識貨的女人來品嘗,關我什麼事?」起身,準備走人。
「你敢走?!」正準備阻止,卻見于文往她肩膀一按,她立即軟倒,他眼明手快地上前摟住人,抬眼瞪著于文。「你搞什麼鬼?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問你,你喜不喜歡她?」于文一臉認真。
「廢話!」找不到台詞,所以專說廢話的嗎?
「那就上啊。」很正經的。
「……上?」
「我告訴你,多樂很傳統的,只要霸王硬上弓,她就是你的人了,還倔什麼呢?」他輕松分析狀況。
「是啊是啊,然後等她醒來,換我被她打死,你就稱心如意了?」這是什麼鳥方法?「這是一個有民主有法治的國家和年代,我要是對她霸王硬上弓,是會遭受法律制裁的,你懂不懂啊?」
「那是指單方面的侵略行為,但事實證明你們是兩情相悅,目前不過是處在冷戰期而已,為什麼不能?況且,你沒听過一句話嗎?床頭吵、床尾和,夫妻吵架時,上就對了。」他說得好像很有經驗似的。
而齊子胤,居然還很沒用的心動了。「等等、等等,這要好好想想,我可不想走錯一步路就落個尸骨無存的地步。」他覺得是君子就不該趁人之危,感覺像是迷奸,沒有互動Nofeel,但是君子和男人是很難共存在同一軀體的。
就好比現在懷里抱著她嬌柔的身軀,他就開始呼吸加重,眼楮不敢亂瞟,手不敢亂模,就怕燎原之火徹底焚燒。
「你到底想守著你的童子之身多久啦!」于文有點火氣地開罵。「扭扭捏捏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都給他這麼絕好的機會了,還不知道要把握,真的是……沒救了。
「你說什麼?」他眸色一凜。
「我說你的童子身到底要守多久啦!」不爽了。
齊子胤吐不出話。其實,他不是問這一句,但他回答這一句,卻讓他從頭涼到尾,過了好久,才擠出好虛弱的聲音。「你為什麼知道?」
混蛋,就連達方都不知道的事,他從哪里知道的?
「看你三番兩次都下不了手,就知道你有問題。」要是事事都得經過他掐指推算,他這千年的智慧不就全都浪費了?
「是嗎?」這麼容易看穿?
「去去去,把她抱到房間去,我陪你喝兩杯。」于文不耐趕人。
等到齊子胤把幸多樂安置好下樓,便見他早已取出酒杯和酒。「我干麼跟你喝酒?」
「替你壯點膽子,要不看你那孬樣我就覺得頭痛。」倒了半杯酒遞給他。「喝。」
一口飲盡,齊子胤眉頭深鎖。「你沒跟她說,我跟那個八婆沒一腿?」
「你真笨,口說無憑,誰信?」趕緊再倒上。
「你不就信了?」敢說他笨?愈來愈大膽了。
「問題是你想上的又不是我,我信了有什麼用?」催促著他趕快喝,他等著倒酒。
齊子胤死瞪著他。「你的用詞一定要這麼清楚明白嗎?什麼上不上的,請說我要憐惜她,好嗎?」
「隨便啦,反正還不是一樣的行為,用的詞再唯美,做的事還是一樣。」
「問題是你說的很獸性。」好像他很禽獸一樣。
「沒獸性就沒沖動,沒沖動就沒後代……你能不能喝快一點,我拿得手都酸了。」于文不耐地挑眉。
「喂,你是不是想灌醉我,對我做什麼?」不是錯覺,有時總覺得這男人看他的眼神讓他渾身毛透。
「抱歉,我不需要有後代,所以沒沖動也沒獸性。」
「喂,不是要陪我一起喝的嗎?為什麼只有我在喝?」
「我又沒要干麼,難道要我喝酒助興,幫你搖旗吶喊嗎?」
聲音到最後終于消止,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于文攙著齊子胤上二樓,把他擱在幸多樂的身邊。
「喂,我要走了,你可以吧?」嗯,好像讓他喝太多了點。
「問這種問題,你太失禮了吧!」
「看起來還挺清醒的。」很好,他完成任務,可以回家休息了,剩下的好事,他實在不便在場,也沒意願為他加油。
開了窗飄然離去,他滿心歡喜。
可他一走,齊子胤卻顯得手忙腳亂,有點像是頭次上工又怕失風的竊賊,對著昏睡的人兒,向前向後,忽左忽右,竟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他的心是很癢,想要的更是痛得他很想大叫,想先來個吻當作餐前沙拉,可問題是她沒有反應,讓他演起獨角戲覺得好辛酸,于是作罷。
但邪念已起,豈能輕易放過?
于是他偷偷掀開她的衣角,想要竊玉偷香,但……沒當過小人,他怯場啊!
而且,真要征戰,他也不知道該先從哪一角開始打起,才會不讓自己失控走火,且讓她倍感滿意進而夜夜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