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搞的鬼吧?」
「……才不是。」有一點點心虛,但絕不能被看穿。深吸口氣,她杏眼一瞠,「喂,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到底要不要回去上班?」
姚芝芝扁起嘴,「不要說我沒警告你,你要是不對劉質稍加防範,到時候等到季揚哥被劉質搶走,你就準備哭死吧。」話落,拍拍走人。
說的是哪門子的話?該擔心的人是她吧。何瑞芽搖頭。
確定門板關上的瞬間,何瑞芽慢慢移動著辦公椅,垂眼瞪著蹲在辦公桌底下的範季揚。
「瑞芽……」他抬起楚楚可憐的眼,伸出他剛才被踩紅的手背。
「出來。」她沉聲命令著。
範季揚爬出來,伸展了下被禁錮得酸痛的四肢,而後在她面前軟下姿態,把她抱起,易位而坐,讓她往他腿上一坐,軟聲低喃著,「芽,不要生氣~」
連日來,兩人感情逐漸加溫,干柴烈火纏斗在一起,燒得無法無天,一逮到空檔兩人常常互黏著對方卿卿我我,不,應該說,是範季揚耍無賴黏著她不放。
「我有什麼好氣?」她哼了聲,甩開臉。
他見狀,溫熱的唇很自然地從她的耳邊慢慢地滑下她如羊脂玉般的頸項,氣息如網般地拂掠而去,直教她打了個顫。
「你干麼?」她試著繃著臉,卻在他的熱情攻擊之下節節敗退。
「幫你消火。」他一語雙關。
「不可以,這里是辦公室。」火焰燃上清透粉頰,她羞得忙推開他。
「這件事,可以不管地點、不分時間的。」他忍著笑,繼續逗她,大手撫上她不著絲襪卻如絲綢般滑女敕的小腿。
「喂!你敢不听我的!」她瞠目,難以置信他在辦公室里竟會這麼不正經。
不過不用她命令,範季揚已經快快收手,免得玩火自焚。抓了份桌上的公文夾,替她揚風。「消火吧。」唇角笑得很戲謔。
「你混蛋。」耍她?真是愈來愈不怕他了。
「好、好,我混蛋。」反正又不是第一天被罵混蛋,老早就習慣了。
「去那邊。」縴指指著辦公桌對面。
「你舍得我離你這麼遠?」他好痛心~
「去!」她跳起來,咬唇低吼著,又羞又窘。
這家伙,要是不把他遣遠一點,待會又撲上來,要是被人撞見,她這個總裁也可以換人做做看了。
「好嘛。」他嗚咽了聲,俊臉滿是哀怨,乖乖地走到她對面,挾怨地瞪著她。
「你今天沒有事要做嗎?」何瑞芽清了清喉嚨,狀似不在意地輕撫著他剛才在她頸項間留下的灼熱。
「東海岸的案子已經成功收購了,接下來就等評估進行。」這是他手頭上正燙著的案子。
他雙手撐在桌面,勾斜的唇角帶著三分輕佻,七分邪氣,非逼得她棄械投降不可。
「所以,讓你涼到跑來我這兒偷閑?」沒事就要找事做,他是來工作的,不是來調情的。
就算是對她調情也不可以。
噢~不可以對她這樣笑啦,犯規,舉紅牌,趕出場!
「不,是姚副理逼得我無路可逃。」躲在這里比較安全。
「怎麼,你前陣子不是由著她黏東黏西的?」事實上,她也因此而很介意過。明知道他接近姚芝芝是別有居心,但自己的專屬物品跑到他人身上去,是誰都不會覺得快意。
「已經不需要了。」口氣清淡得很,恍若像是丟棄一雙用過的衛生筷。
「怎麼說?」
「我已經調查出來,意外發生當天,姚總確實不在現場,而且他身邊也並沒有復雜的可疑份子,所以我想,姚總應該是和意外沒有關聯。」既然狀況明朗,當然沒道理再和姚芝芝瞎攪和。
何瑞芽微挑眉。「是嗎?」嘴上是這麼回著,不過她心里是比誰都還清楚,意外發生的主因。
「你對那天發生的事,有印象嗎?」
她噘起嘴。「不記得。」要她承認她是因為听電話時,一個不小心自己失足滑落的?
開玩笑,一說出去,他就會知道呂競是她安插在他身邊的線民,到時候他肯定會討厭她,說不定關系會比先前還要差。如今正是濃情蜜意時,她才不要這些旁枝末節來破壞幸福。
「是嗎?」範季揚嘆口氣。「警方也以意外了結這件案子了。」
看來,那段記憶確實是遺忘了,也罷,忘了就算了,只要別忘了他就好。
「那就當是意外吧。」事實上,也真的算是意外啦。
早就知道這件事根本查不出個所以然,所以她就放任他去瞎忙,牽制住姚芝芝,好讓她的計劃進行得更順暢。
如今撒出去的網早已恭候多時,就準備要捕魚上來了。
剔除了姚芝芝,這下子,他總算是完全的屬于她的,只是……
「劉質還沒要回北京嗎?」她狀似不在意地隨口提起。
範季揚聞言,黑眸笑得發亮。「你很在意?」才不告訴她,劉質回台灣是為了事業再順道看看他而已。
「你說咧?」她抬眼,笑得高深莫測。
沒反應?不是這樣的吧~「放心,我發誓,這世上我只愛你一個。」感動吧?心花怒放吧?天底下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抗拒「我愛你」這三字箴言的。
理智如她,也不會是個例外。
甜言蜜語?何瑞芽挑眉,面無表情,但是心里頭喜孜孜的。「你不是跟劉質說,我是個霸道又不講理的女王?」
「她連這都跟你說了?」他微詫。
她們兩個什麼時候交情變得這麼好了?
她瞪著臉色微變的他。
還真的是咧,她隨口唬他,沒想到他真的是這麼形容她的?
範季揚立即發現她隨口套他。「你厚~不能怪我,你就不知道,你先前對我有多惡劣。」
「那是為你好。」干麼,現在想要翻舊帳嗎?
「我知道。」所以他認了,不是嗎?「要是我早知道有一天會愛上你,我就保持我的童子之身守候你,不過呢,這實在是有點困難,畢竟當我遠在英國時,有個人哪,多貼心,初一十五就送個金發美人給我,要我怎能抗拒?」
何瑞芽聞言,垂下眸子,快速地轉動著筆。「我怕你亂搞男女關系,到時候笨笨地泄露公司機密,所以干脆用買的,一來銀貨兩訖,不惹是非,二來讓你適時發泄。」三來,感情不會存在于交易之間,他沒有機會愛上其他人。
當然,第三點,她是死也不會告訴他的。
「我真是被你打敗耶。」他抱額低吟,哭笑不得。「你不是喜歡我嗎?你怎能接受這種事?」
「誰跟你說我喜歡你?!」有嗎?她有說嗎?
範季揚板起臉,橫跨辦公桌,跳到她面前。「親都親了、愛都愛了,你敢說你不喜歡我?」懲罰性地咬著她柔若花瓣般的唇。
對,她確實沒說過,但應該是喜歡他吧?
如果她並沒有喜歡他,那他的立場要擺到哪里去?
「喂,上班時間不要說那個啦~」厚,招數愈來愈下流了喔,連私密房事都端出來攻擊她,真是太沒道德良知了。
「說。」他低柔吐著氣息,灼熱的溫度像是剛釀好的酒,醺人欲醉。
「你要我說什麼?」她閃避著他噬人的氣息。
討厭啦,不要咬她~
「說、什、麼?!」聲音陡高,大有山洪爆發前的狂勢。「你該不會是把我當成暖被的男奴吧?」
難道她只是要他的身體?
「你在胡說什麼啦!」什麼男奴……「你把我當什麼了?!」
真以為她是女王?
「不然咧?」吻如細密的雨往她頰上、頸項灑落,不安分的大手更是一路朝她不盈一握的腰際而去。
「等一下、你等一下……」她被吻得意亂情迷,腦袋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