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上之一代將軍 第13頁

「好。」任達方立即翻找起對方聯絡人的電話。

齊子胤看了一下,順手再翻過時,又說︰「不用找了。」

任達方不解,但還是乖乖地停住。「怎麼了?」

「上頭有聯絡方式,」就在那一頁的背面,寫著賴咨雲和其聯絡電話。「這誰啊?」

「賴?」任達方閉上眼,媲美電腦資料庫的腦袋快速轉過一遍,「我知道了,應該是述豐集團總裁的千金。」

「這次古文物展的贊助商?」

「沒錯。」用力地點點頭,帶著幾分驕傲地頂了頂細框眼鏡,「董事長,你知道的,慎遠在你的帶領之下,策劃了數十場完美的展覽,不知捧紅了多少的藝術創作者,又間接地拉抬了多少贊助集團的聲勢和名望,正因為如此,只要慎遠說要辦展,想要贊助的廠商可真是多到得抽簽決定……」

「說重點!」廢話真多。

「而這個述豐雖是頭一次合作,但是對方非常有誠意,給了我們許多的資源和空間,他們畢竟不是本土企業,想要在國內打出名號,聰明的,就是找上咱們啦。」

「你很想死是不是?」不耐地瞪他一眼。

「這個賴咨雲是總裁千金,剛修完學業,歸國後在自家集團擔任公關經理一職,對于這一次的古文物展,她推動得頗具心力。」任達方說著,視線又看向那一頁。「怪了,她見過你嗎?干麼特地留電話給你?明明就預約今天下午兩點要見面的,做這些小動作不是有點奇怪?」

「你說呢?」齊子胤難得正色地斂眼深思。

「會不會是要先下手為強?畢竟董事長你的名號在業界早已打得響亮,有多少芳心寂寞的名門淑女想要和你攀談兩句,都被你一句‘去死’給請回家,但盡避說話有點粗魯又不得體,態度高傲又囂張了點,卻完全無法磨滅董事長你身上自然的星星之火……啊~~」

「知道我的底限了吧,知道下回該怎麼說話了嗎?」冷冷的聲音蘊藏著怒火。

他×的星星之火咧!他現在是燎原大火,這小子再玩啊,早晚玩火自焚!

任達方從遙遠一方爬起,誠惶誠恐地感謝道︰「多謝董事長提醒。」噢,董事長果然疼他,把他的底限告訴了他。

當幸多樂開門的瞬間,見到的就是這一幕。

齊子胤老說他們命理館怪怪的,看來,這慎遠美術館好像也沒多正常嘛。

踹人的,笑得很冷,被踹的,還跪謝皇恩……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無話可說。

「你總算來了!」看見她,齊子胤馬上跳了起來,順手把目錄收起,塞進牛皮紙袋丟給助理,順便瞪了他一眼,任達方立即領命前去。

幸多樂看著匆匆擦身而過的人,嘆了口氣,話還沒說,下巴就教人耍狠地扣住,被強迫與行凶者對視。

「你在看哪里?」口氣很不爽.

「門啊。」不然咧?

「你特地跑來這里看我辦公室的門?要不要干脆我帶你上三樓看展覽室的裝潢?你搞命理的,現在想改行會不會太遲了?」他像是一串鞭炮,一遇著她就劈哩啪啦、劈哩啪啦地爆個沒完沒了。

「嘖,原來你是這麼吵的人啊。」敢情是她被初次見面的冷情給騙了?

「哼,接下來,你要發現的事會更多!」他就是要把上輩子說不夠的份全在這輩子補齊!

長臂帶著強烈佔有欲地將人拐進懷里,半拖半拉的拉進房,推她往沙發一坐。「說吧。」

「說什麼?」瞪著身旁零距離的男人。

「說你為什麼來找我。」還要他提詞嗎?說吧,他耳朵掏干淨了,她可以說個痛快,好比說,她想他想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因此形銷骨立、變成熊貓姊妹,所以不來見他,難解她相思之苦……

「喔,我是來看版畫的。」

齊子胤瞪她。

「干麼瞪我?」又怎麼了?

「除此之外呢?」目光陰沉噙戾。

算了,她一直想看版畫的,一直沒看到,現在想看情有可原,他可以體諒。

「就這樣。」

他瞪大眼,感覺眼角像是要裂開似的。「就、這、樣?!幸多樂,你信不信我掐得死你?嗄?不用兩只手,一只就夠了!真他×的,我眼楮瞎了才愛上你,老子想你想得要死,想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差點變成雄貓它兄弟,你他×的竟然說只是來看版畫的!」

「現在是怎樣?版畫能跟你談情說愛、陪你睡覺、順便滋潤你還讓你容光煥發嗎?嗄?還是它會說話會唱歌會跳舞,讓你一點都不無聊?」

猶如鹽水蜂炮,萬炮齊飛,赤焰燃燒,劈哩啪啦中,很不小心地泄露了愛慕之意,迷戀之情。

他還在狂怒之中,氣得臉紅脖子粗;她的臉也很紅,但是羞紅的。

這人說話,還真是矛盾得很啊,他到底是想殺她,還是想愛她啊?

「喂!我在說話,你敢給我神游太虛?有哪個女人敢在我面前蠢到這種地步的?幸多樂,我警告你,我慎重的警告你,再耍我試試看,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底限在哪里……」

「我也很想你。」她垂下臉,像在自言自語。

她也想見他,但她的「紅線」不見了嘛,看他把紅線看得很像一回事,如今消退了,要她怎麼辦?

為了他,只好去挨針了。

由于有過多次經驗,于是乎,齊子胤變得很聰明,在她要開口之前,便已經把耳朵貼在她的唇邊,把她的喃喃自語一字不漏地收進耳里,轉眼間,風和日麗,晴空萬里,陽光普照,這感覺比他鄉遇故知還要爽,直逼久早逢甘霖的等級。

「嘿嘿、嘿嘿~~」怒焰不見了,火氣跑掉了,他搔搔頭,突然變得很靦。

「你嘿什麼嘿啊?」超惡心的。

「我爽不行啊?」他粗聲粗氣,但笑得很愉快,俊美的五官是端正颯朗的,沒有冷郁陰鷙聚眉,好看到教人垂涎。

「行,你爽就好。」就她可憐,小指還在痛。

「吃午飯了沒?」

「還沒,我等一下要回館里。」

「回去干麼?」眉一皺,狠勁盡出。

「工作啊。」不然咧。

「當我的女人不用工作。」話向來不經大腦,但每句說出的話,他從未想過要回收,正因為不經大腦,所以每一句都是出自肺腑。

幸多樂瞪著他,突然發現自己眼楮很酸。「先生,你認識我多久?」

「大概有五百多年了吧。」一副吊兒郎當的無賴樣。

「你在胡說什麼?!」她失笑。

那不是她吧,是另一個女孩。

「喂,你家老板沒跟你說他幫我們排了個命盤,說我們兩個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金童玉女?加上你今年喜逢紅鸞,想不結婚都難。欸,既然話都說這麼白了,你也該明白了吧。」

「你……在求婚?」她小心求證。

「不行嗎?」

「你瘋了啊?」

「你才傻了咧!有人跟你求婚你是這種反應嗎?會不會太傷人了一點?除了我這種銅牆鐵壁,保證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接受你的蹂躪。」罵她的同時不忘毛遂自薦——

「我呢,除了抽抽煙、喝喝酒,一不嫖二不賭三不染毒,脾氣好,個性佳,可以溝通又顧家,我父母都已不在,更無手足牽掛,幸家小姐,你真幸運啊,嫁過來沒有婆媳問題,更不會有妯娌爭寵的情況發生,遇見我,只能說是你累積了三世的福德啊,別不識貨,太白目把我趕跑了,你就準備孤家寡人到老。」

齊派的高壓懷柔手段,他這回發揮得淋灕盡致。

幸多樂只能無言。「……我就算結婚,也不見得會把工作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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