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上之一代將軍 第10頁

敝,這個字是他拿來問候人的最常用語,怎麼此時用起,竟教他覺得心有不爽?

「不好意思,要見幸老師必須先預約。」小梁蓮步款栘,將他引到櫃台前。

嘖,還要預約?她誰啊她?

「五分鐘後,我要見她。」語氣狂妄得很自然。

看他一眼,小梁笑意又濃了幾分。「不好意思,要幸老師的預約單,可能要等到三個月後了。」

三個月後?額邊青筋顫跳,他咧嘴笑得很冷很邪氣。「她成仙啦?嗄?三個月後見她,我是不是還要送金身啊?」

小梁飽含笑意的唇角微微抽動。「鮮花素果即可。」像是杠上似的。

「嘿,我是她朋友,想見她一面而已,不是想找她咨詢,干麼還要獻上鮮花素果?她會實現我的願望嗎?」怎麼得道成佛也沒通知他一聲?

他家都已經允許她自由來去,就連鑰匙藏在何處都一並告知,光這個舉動,就知道他很義氣,對她一點防心都沒有,怎麼,現在要見她一面,還要經過層層關卡,她到底是哪一號人物啊?

「那是幸老師和你之間的事,我自然管不了。」坐回櫃台,徹底漠視來人,好像從頭到尾都沒瞧見他這個人似的。

餅了一會,就在齊子胤快要咬碎那一口好看的牙時,小梁又說了。「既然是朋友,你應該知道怎麼聯絡幸老師的,對吧?」語氣很挑釁。

齊子胤好看的唇扭曲著,顫抖著,突然發出怪異笑聲。「很好、很好!我就讓你看看我都是怎麼跟她聯絡的!」話落,直往咨詢室方向大步挾風而去。

真是混蛋、一屋子的混蛋,每句話都要戳到見血才爽快!

他要知道怎麼聯絡上她,需要親自跑這一趟嗎?

說是朋友,但這關系今天才剛成立,她走時太匆忙,只拿走他的名片,他也忘了問她手機號碼,簡直是混蛋透頂,都不知道他也會擔心嗎?

擔心?真他×的好笑,這詞竟會出現在他身上,尤其是對一個剛出現在他身邊沒多久的女人?!

女人,哼,他向來是不屑一顧,但這個幸多樂啊,打從她拿錯他的行李之後,她的名字就深深印在他的心坎上,自從听見她一聲歡哥哥之後,她的聲音如余音繞梁,到現在還在耳邊不放。

結果,她離開之後,他開始心慌意亂,不禁開始懷疑她是個惡牌命理師,肯定是趁他不備對他放符兼下降頭,要不然他干麼為她如此牽腸掛肚?

才認識多久的人哪,怎會具備如此可怕的影響力?

找不找得到她家老板是其次,反正人在跑不了,倒是她,走時那般匆忙,天曉得她會不會笨笨的跑去撞車還是笨笨的被人撞?

傍個電話會……×的!連在心里咒她都不行,他到底是怎麼了?

大步來到咨詢室前,正準備推開那道橫隔兩人之間的門,小梁緊追在後,阻止已不及,卻見一雙長臂橫過他的眼前。

抬起超黑臭臉,齊子胤瞬間黑眸微眯。「是你?」啐,她家老板在嘛,既然在,早該通知一聲,搞什麼東西?

「不知道齊先生有沒有興趣到隔壁的會客室和我聊聊?」于文淡笑,舉動卻很熱絡,幾乎是不容拒絕地拖著他走。

齊子胤想甩開,卻突然發現這人力道大得可怕,明明就挺瘦削的,怎麼……

「請坐。」不容置喙地將他往沙發一推.

他瞪著怪力男,視線跟著他的移動打轉。「多樂在咨詢室嗎?」盡避心有不快,但還是得要先過問她的安危較妥當。

「喝茶吧,你應該比較喜歡喝茶?」于文笑問,開始著手泡茶。

齊子胤這才發現,茶幾上頭是一整套設備非常完善的泡茶器具,且看得出非常講究,就連茶杯上的雕紋都相當細美精致,探手輕觸,質地細滑,雕飾深雋,再見杯底,竟見家徽,是約小指甲片大小的龍鳳呈祥。

不知為何,心頭震蕩了下。

他喜歡畫作,所以經營數家美術館,他喜歡骨董,所以安排了古文物展,而手中的杯子就像是堆疊了時間,在他手中沉甸甸地釋放亙遠年代之美。

這是骨董吧,他居然拿來泡茶?超想罵人的,可不知為何,這杯底的家徽竟教他心旌搖惑。

「先聞香吧,希望合你的口味。」

愣愣地拿起聞香杯,香味入鼻,醇厚落喉,甘苦沁心,有若某種異樣的滋味,順著血液就這樣走進他的心底,他意識恍惚了些,隨即咬牙鎮靜。

「你是不是在里頭點了香,加了什麼毒品?」齊子胤開口挾火帶焰地罵。

若不是如此,為何他總有意識快要抽離的錯覺?

「來,喝喝看。」于文充耳不聞,繼續熱情招呼。

「你……」這一屋子的人都很怪,都不听人說話的!「我在問你話,你到底听見了沒有?!」

看他一眼,于文含笑,笑得曖昧,湊近他。「我這兒,媚香毒品都不屑使用,但是如果你有狼子野心想要霸王硬上弓,我可以替你提供服務。」

他大眼抽搐著,忍住翻桌的沖動。「誰在跟你問這個?我需要對誰霸王硬上弓嗎?」不對,他干麼跟他聊這個?只是……為什麼他覺得這樣的對話有幾分熟悉?抬眼瞪著于文,瞪著瞪著,竟覺得這男人妖邪得好有特色,好有魅力,好有……印象?

「我在哪見過你?」他月兌口問。

于文唇畔笑意生濃。「不就是昨天在多樂的咨詢室里?」

「不對。」昨天看見他還沒有這麼奇怪的感覺。

「喔?那會是在哪里呢?」

「是我在問你,你還反問我?」跟這里的人說話實在很頭痛。揉了揉額角,他也懶得嗦了,直接開門見山就說︰「我問你,多樂說是你把她撈上防墜網的,是真的嗎?」

「咦?我有說嗎?」一臉無辜。

「嗄?不然呢?」

「是我瞧見她要落崖,撲上前抓住她的腳,伙同附近游客一並救人,而後下山轉送醫院的。」

「是這樣?」齊子胤黑沉的眸微微眯起。「我在醫院醒來時,醫護人員說,是有人將我們從防墜網救起的。」

「那個地方並沒有防墜網。」于文依舊嘻皮笑臉,繼續泡他的茶,聞他的香,客人不捧場,他只好自娛娛人嘍。

「我知道,但是……」不是他看不起這男人,而是依當時的狀況,就算他真的拉住了多樂的腳,也不可能拉得起兩個人。

兩個人下墜的速度會產生多大的重力,豈是他抓得住的?就算他真抓住了,也該是跟著一起墜跌!

所以,他在說謊。

為什麼說謊?

但,依當時的狀況,若沒有防墜網,他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得救的?

「也許是你們兩人有緣,佛陀慈悲,今生注定要還你們一世姻緣。」他突道。

齊子胤看他一眼,見他端著茶杯示意他接下,他只好悶聲伸手端著,卻決意不喝。天曉得這里頭摻了什麼?他可不想在這種地方被玩到身敗名裂。

「該還的,還是要還。」于文語帶禪意,驀地眼楮一轉,又湊近他。「欸,你喜歡多樂吧?」

「嚇!」這人說話都是這麼跳的嗎?

「好吧,換個方式,就算你現在還沒喜歡她,也只是還沒,到最後還是一定會喜歡她。」

齊子胤又咬了咬牙,發現牙關好痛,牙快壞了。「我們可不可以用正常一點的方式說話?非得要這麼高來高去的嗎?你想說什麼就明說,好嗎?」好像他智商很低似的,老听不出一團謎。

「簡單一句話,你們是天生一對。」

「我听你在放屁!」毫不客氣地打回去,言語用詞和回答速度可媲美乒乓球對打,見球就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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