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怪她,端不出營業用笑臉,只好拿特異功能唬弄人,希望增加點業績,豈料卻讓羅太太食髓知味。不過,一來羅太太能賺錢,二來又能幫她拚業績,那麼,透露一點天機應該是不要緊的吧。
她是造福他人,老天爺應該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才對。
「那當然,這種事不用妳吩咐。」她又不是頭殼壞了,這麼好康的事,當然要自己獨吞,哪可能與人分享?
「羅太太,妳听好了,明天,買‘廣榮科技’,但三天後,也就是星期四的時候,一早就馬上掛牌賣出。」
「星期四?」
「對,只要漲到三十五塊時,一定要賣。」
「我記下了。」羅太太從包包里掏出筆記本快速抄下,而後,笑盈盈地拉著張昭允。「走吧,替我挑點東西。」
「好的,請往這邊。」
一番看似沒什麼來頭的對話,卻讓坐在一旁的李冀東听傻了。
這麼機密的事情,她怎麼會知道,難道公司里頭有內賊?!
便榮科技內部出現問題,鼎盛早在幾個月前就盯上了,準備等廣榮殺低再買入,快速轉手,就連買主都已經敲定了,而且時間……確實是決定明天將收購廣榮的消息傳出,憑著鼎盛的名氣,廣榮的股票絕對會立刻上漲,三天後轉交給買主,全額便會下殺。
鄙票上漲時,他們預估過大約能夠漲到三十五塊,而轉移給買主後,極有可能在極短的時間跌破二十塊。
問題是,她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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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老板,你要去哪?」
身為董事長特助的曹登暉瞥見上司在看完盤後,神色復雜的起身拎起外套,一副準備外出的模樣,他立即問。
「找個人。」隨意應了聲,他準備走人。
「可是老板,等一下還有一場會議耶。」快快快,曹登暉動作飛快地以身擋人,充份展現出他董事長特助的功能──控制董事長的時間,確定他每個行程,每一個步驟都不會荒腔走板。
李冀東睞他一眼,想也沒想地一把推開他。「這是一件比任何會議都還要重要的事,去告訴其他干部,說延到明天再處理。」
但曹登暉豈會如此簡單被打發,于是再擋!
「老板,廣榮的案子要轉移,你不能不在場。」厚,有什麼事會比這件事還重要?轉移的動作快慢會牽連股票的起伏捏。
「隨便啦,叫總經理處理。」開玩笑,要是什麼事都要他事必躬親,其他干部干脆全都回家吃自己算了。
「董事長,買主說好要由你親自交接的。」就知道他肯定又忘了,說什麼有重要的事,依他看,肯定又是急著去當火山孝子。
真不是他要說自家老板的,唉。
他老板隨和沒架子,賞罰分明,福利績效給得毫不手軟,讓全體上下員工笑顏迎向美麗的早晨,哪怕直到黃昏西落,大伙依舊可以笑著免費加班,共同為公司奮斗到無怨無悔。
正因為他獨特的魅力和玲瓏圓滑的手腕,再加上精準的投資眼光,讓鼎盛在他接任之後躍身為國內極為知名的投顧集團,版圖跨洲,而身為董事長的老板也被封為「投顧金童」,在交際圈里頭來去自如,悠游自在。
麻煩的是,眾家女子再也不肯放過這只大金龜,每晚的邀約不曾間斷,偷偷模上他床的女人多到無法詳載。
包糟的是,老板是個從不拒絕也不得罪人的自戀好男人,于是乎,飛蛾多到他用殺蟲劑也殺不完,很想干脆給老板蓋布袋,隔絕光亮。
但,老板發光又發熱,只怕一下子就會燒破布袋,繼續光芒萬丈啊。
「登暉,認識我這麼久,我何時任性過了?」李冀東沒好氣地瞪著他,黑墨墨的眸瞳沒有半點慍惱,只是極具興味。
「最近……常常……」當然啦,也有可能是兩人對任性的定義不同。
「再說下去,就連我這麼隨和沒脾氣的人都要生氣了喔。」李冀東挑高好看的眉,黑眸微噙寒意。
可他曹登暉哪怕是忠言逆耳也要上奏啊。「但是,你最近常常跟一些很喜歡血拼的姑娘外出,實在是……」
「那是交際!」
「有些交際也不是很必要。」依他看,老板根本只是喜歡窩在美人堆里而已。
「你愈來愈白目了喔。」敢情是太熟了,熟到忘了他是誰?「請記住,上班時我的頭餃。」
「要是忘了,就不會阻止你了。」阻止他,不就是自己的工作內容之一?
生氣了!「登暉,我現在有急事,而且是正事,麻煩你閃開一點!」看了一眼時間,有股沖動想要把特助打飛到一旁。
「什麼急事?」曹登暉非常堅持,像個忠肝義膽的守城將領,捍衛著最後一道城池。
李冀東眼角抽搐,超想扁人。「我要查清一件內幕。」
「什麼內幕?」
「關你屁事啊!我要不要把我今天穿的內衣褲顏色都告訴你?!你比我老媽還像我老媽耶!」火大了,長臂一伸,死守城門的曹登暉馬上像根草般被推到離他最遠的角落里。
才開門,手機鈴聲立即響起,只听李冀東說︰「艾美?好,馬上到,妳先選,等我。」收線,走人。
哀怨地從角落里爬起,曹登暉像個被拋棄的怨婦瞪著空空無人的門。「什麼內幕?不就是想查清艾美的人體構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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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馳如電來到目的地,李冀東踩著慵懶的步伐走進名牌專櫃,丹妮兒立即迎上前來。
「冀東~~」酥軟女音幾乎快要把他凍成石頭再打碎成粉。
「艾美到了嗎?」李冀東任由她挽著,狀似漫不經心地在店內梭巡著某個身影。
雖說他從頭到尾只看到背影,但只有背影就夠了。
「到了。」她嘆口氣。「冀東,她以為這里是她家嗎?」
「什麼意思?」隨口喃著,黑眸驟然發亮,只因他找到目標了。
那頭油亮得教人春心蕩漾的黑發,絕無可能錯認。
喔喔,今天還是乏味的老媽式馬尾,但是無損那閃閃動人的潤澤光芒,真想問她到底是怎麼保養那頭無污染檀發的。
「她在搬家!」瞧他不怒反笑,丹妮兒抓狂了。「沒人掃貨掃得像她這麼夸張的,每一個款式都要,每個款式的各種顏色都要一套,從外套、上衣、裙子、配件到鞋子,她全都要!是打算開一家專櫃嗎?!」
「這有助妳的業績,不是嗎?」寵女人,是男人的天職,是不?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搖錢也不是這種搖法啊。」丹妮兒直接明示,要他再別當冤大頭。「麻煩你下次別再找這種次等貨,好嗎?」
他就是這麼闊綽,難怪女人來來去去,沒一個怨過他,全都是含淚祝福他下一個會更好。
當年,她也是這麼做的,只可惜,他還是沒找對人。
「唉,女人就像紅酒,不同年份不同農場出廠,要是沒開封,誰會知道香不香醇,會不會潤喉呢?」紅酒論擷取于「李氏把妹交戰語錄」第三章。
「听起來很欠揍的論調。」丹妮兒有股沖動想扁人。
他會被敗金女纏上身也是他自找的,誰要他就是這種調調?!
「沒關系,艾美的事,妳看著辦。」他現在急著要找人,所以話題到此為止。
「好,那我就告訴她,缺貨。」哈哈!她可以想像那女人臉上的彩妝會在瞬間變成一片綠油油。
業績固然重要,但沒道理讓她的前前男友當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