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入豪門 第10頁

「喔。」他哼了聲,有些心不在焉。

「只是,宣傳部經理直說太可惜。」

「什麼意思?」心思被攪亂,封弼其坐回辦公桌前,隨意地翻著資料。

「宣傳經理說,飛逸的提案好到沒話講,根本是沒得挑剔,他差點被鄭寶玉堵到沒話可說。」詹之憲說著,順便拿出飛逸的底稿。「總經理,你看這個分鏡,畫得這麼精致,角度抓得這麼準確,可以想像這支廣告拍出來會有多吸引人,為什麼不用?」

封弼其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認必夏的底稿和分鏡,確實是完美地將房屋的美給刻劃出來,且里頭也充分表達出家的質感,而不只是空洞的豪宅。

「宣傳部經理要是連鄭寶玉都搞不定的話,叫他回家吃自己。」封弼其淡道。

那個礙眼的鄭寶玉,老是在必夏身邊打轉,以為他沒發現嗎?

「鄭寶玉跟總經理有過節嗎?」

「並沒有。」甚至連交談也不曾有過。

「那,為何硬是要推掉飛逸廣告?」實在是想不通啊,平常自認為總經理肚里蛔蟲的他,此次卻猜不到總經理的心思。

「沒為什麼。」挾著私怨影響公事絕非管理人的智舉,但他不後悔。

「這樣子啊~」詹之憲拖長了尾音,對上封弼其森冷的眸,立刻乖乖的閉上嘴,拍拍準備走人。

「等等。」他突喊。

「總經理?」詹之憲有點意外地回頭。

好陰沉的臉啊,他有說了什麼令總經理這麼不爽的話嗎?

「我問你,如果說……」

「嗯?」他洗耳恭听著。

想了想,封弼其煩悶地揮了揮手。「沒事,你下去吧。」他是腦袋不清楚才想要問他這個問題。

「嗄?」別耍人嘛,話只說一半,很令人心癢癢的捏。

封弼其正想開口說什麼,卻瞥見電話上的內線燈亮了起來。「有什麼事?」池按了下通話鍵。

「對不起,總經理,有一位羽小姐要見你,她說今天非見到你不可。」秘書小姐語調紊亂地說著,彷若一邊擋著出柙猛獸,還得要拚死稟報。

封弼其挑起眉,大約猜到她的來意。「讓她進來。」

「是。」

結束通話,他抬眼,發覺詹之憲還在眼前。「你還站在這邊干麼?」

「總經理不是有話要問我嗎?」他還在等下文捏。

「下次再說啦,先下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白目的?機伶一點行不行?

詹之憲搖搖頭,悲傷自己被唬弄,正要拉門時,卻被一把力道給撞上,狼狽地跌坐在地,捧著酸痛得教他快要噴淚的鼻子。

哇咧,是哪個不長眼的王八呀?

他吃痛地抬眼,瞥見一抹教人瞬間忘記痛楚的清麗女子,濃眉大眼、挺鼻豐唇,光看外表就覺得她的神情夠野夠剛烈,嗆辣辣得遠比外頭的驕陽還要耀眼,是個令人過目無法忘的美人。

對,他看過她!她就是飛逸廣告合作的美人導演羽必夏。

羽必夏斂下眼,伸出手。「抱歉,我不知道門後有人。」

「沒關系。」他的魂魄快要飄出體外了。

然而,扣在他手心暖柔的小手瞬間被抽出,他在搞不清楚的狀況下,被人一把推出門外,門關上。

封弼其貼在門板上,無奈嘆口氣。「你出場一定要這麼帶勁嗎?」

「封弼其,你機車是愈開愈大台了喔。」從小綿羊飆到重型了喔!

羽必夏很不客氣地打量著他,西裝撐起了他強壯的骨架,也撐起了他身為總經理的行頭,在這個場合看到他,讓她覺得有些陌生。

但,她還是很不爽,一路狂飆而來,就為興師問罪。

「機車是用騎的。」他好心提點。

「管他是用騎的還是用開的,你實在很機車耶!」她指著鼻頭,一臉不吐不快。「你是看我很不爽是不是?為何接二連三地退掉我的底稿?」

「我不清楚。」他走回辦公桌,不動聲色地將詹之憲擱在桌面的資料收整,夾進公文里頭。

「你不清楚?」她哈哈兩聲。「可以,告訴我,是哪一個部門的長官處理的。」

「你要干麼?」按下通話鈕要秘書送一杯牛女乃進來,回頭,牽著她到候客沙發坐下。

「理論啊!」還用說嗎?

「你對自己真有自信呢,就認定你的底稿好到沒有被退的理由?」也對,她向來自信,堅韌地散發出灼人的光采。

「那當然,我就住在那里耶,怎麼可能不知道那些屋子的好壞?我取了最美的景、最誘人心癢的地段,還編出了最扎實的內容,完全符合貴公司強調的方向,我不懂為什麼你們要退我的底稿,該不會是看我不爽?還是看飛逸不爽?還是你底下的干部有習慣性的收賄?只因飛逸不懂得官場禮儀,所以就百般刁難?」

羽必夏連珠炮地吼著,教端著牛女乃入內的秘書嚇了一跳,吸了口氣,放下牛女乃,快快閃人。

「喂,我不當嬰兒很久了。」她嫌惡地移開桌上的牛女乃,啊咧,還是溫的咧,這什麼天氣啊,居然泡溫的,怎麼不干脆來杯熱飲?

「听話。」封弼其瞅著她。「喝牛女乃對胎兒很好。」

羽必夏聞言,厭惡地瞪著牛女乃,仿若在經過她的目光加持之後,牛女乃就會變成美酒。

不得已,還是捧起杯子小口小口喝著,催眠自己正在品嘗頂級EXTRA。

「你不是很討厭飛逸的鄭寶玉嗎?」他突道。

她抬眼看著他,「有嗎?」

「沐華說的。」

「嘖,那個超級大嘴巴,改天非把她的嘴巴縫上不可。」她齜牙咧嘴地耍狠,腦中驀地閃過一道光。

「怎麼?」封弼其老謀深算,把所有的情緒安穩地藏入她模索不到的版圖。

「喂,你該不會是以為我討厭寶玉,才故意找飛逸的麻煩吧。」瞧他不置可否,她把杯子往桌上一放。「不是那樣的,你也知道我的個性,有時候只是隨便說說,要是真的討厭,怎麼可能跟他合作?」

他挑起眉。「換句話說,你喜歡他?」慵懶靠在椅背,擱在身側的拳頭卻不自覺地緊握著。

「說喜歡也太過了,不過我倒是挺欣賞他神來一筆的創意。」

「你記不記得我們是夫妻了?」眸色慘暗。

「嘎?」羽必夏憨憨地看著他。「喔,對厚,我都忘了。但,又如何?」

才結婚幾天而已,她當然記不住她已經結婚的事實。

「你在你老公面前說你欣賞另一個男人,也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為了這種小事漾酸意,簡直是孩子氣到了極點的表現,可他偏偏控制不住,像個缺乏控制力的毛頭小子。

認識她以後,他發現在她面前,自己永遠像個孩子。

攏起濃眉,忖度了下,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喂,你該不會是因為我和寶玉太好,才故意找飛逸的麻煩吧。」不知為何,當腦中閃過這種可能性時,她的心怦跳著,有點緊張,有點不安,還帶了點酸甜夾雜的慌。

封弼其不著痕跡地撇開眼。「我是為了你的身體,你現在是懷孕初期,我認為你的工作有必要再減量。」完美極了,這個理由簡直是天衣無縫。

「……是這樣子?」

「不然呢?」

「啐。」什麼酸、什麼甜?沒有,什麼都沒有。「不用擔心我的身體,我壯得跟頭牛一樣,況且,我也已經跟你約法三章,把一切工作檔期都推掉了,事實上,我手上也只剩兩、三件而已。」

「不行。」封弼其依舊不點頭,起身走到辦公桌,從抽屜里頭取出一個小牛皮紙袋。「這些給你。」

「什麼啊?」真沒禮貌,她在跟他談論事情,干麼扯開話題?打開牛皮紙袋,只見里頭是兩張卡片,一張信用卡,一張金融卡。「這是要干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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