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入豪門 第12頁

厚,怎麼辦呀,她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羽必夏坐在車內,無聲地哀嚎著,煙是一根點過一根,抽的量恐怕已經是她一整年的份,但她停不下手,只因她煩躁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順手又想點一根煙,但抓起煙盒一看,里頭已經空空如也,嗚,她更想哭了。

她孬、她懦弱、她沒用!

「必夏?」

正暗自哭嚎著,卻瞥見鐵門打開,封弼其從里頭走了出來。

「嗨。」她唇角微微抽搐,笑得很心虛。

「嗨什麼嗨,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我打了那麼多通電話給你,你怎麼都沒听?」他打開門,一把將她拉出來,難以置信車里頭竟飄出陣陣煙味。「你居然抽煙?!」

「不是我啦,是剛才車上的人!」她很自然地撒了謊,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面前硬生生矮了好大一截。

「是誰?」他眯起陰冷的眸,不悅寫滿俊臉。

「小殿子。」她不假思索地供出人名。

「是誰?」

「跟我合作很久的一個攝影師,他失戀,我陪他嘛,就這麼簡單。」呵呵,她發現自己相當有說謊的天分。

「他失戀關你什麼事?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孕婦?」封弼其老大不爽,但牽住她的手力道卻是恁地輕柔滑膩。「現在都已經幾點了?你會不曉得太晚睡覺對胎兒不好嗎?」

事實上,他想問的是她的身體。

她的氣色很差,他擔心她,卻又不敢表露得太明顯,只好捺著性子不派人追查她的行蹤,但等到時間一分一秒地經過,眼看著短針滑過十二點,他覺得理智被時間殺得片甲不留。

正要去找她時,才瞧見她已在門口,剛才模了引擎一把,涼得徹底,表示她回來已久,只是不知道她為何不進到里頭。

是還在生他的氣嗎?

「你怎麼不說對母體更不好?」胎兒、胎兒,沒這個媽,有那個兒嗎?

但事實上,現在是沒媽也沒兒了,老天啊,請給她坦白一切的勇氣吧。

「你難道還需要旁人跟你嘮叨嗎?」他側眼偷覷著,確定她的臉色比下午時好,高懸的心總算是降了下來。

能夠當陪客,就表示她的身體應該沒那麼不舒服,只是那個小殿子到底是何許人也,下回非跟沐華打听一下不可。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走進客廳,羽必夏停下腳步。

也許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趁現在激怒他,然後趁機把話說清楚,行李款一款準備走人。

「沒什麼意思。」封弼其松開手,走到飯廳坐下。「你已經是大人了,你那麼懂得照顧你那三個妹妹,難道會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

微挑起眉,她有些意外他竟回出這麼有人性且有邏輯的話,一時之間,難以藉題發揮跟他杠上。

敝了,他以往都會回話的,今天是怎麼了?

忖著,看了時間一眼,愕然發覺現在是凌晨三點。

「喂,你怎麼還沒睡?」她驚詫極了。

封弼其沒料到她突來一問,咳兩聲,故做輕松地回,「只是剛好起來上廁所。」

「是嗎?」上廁所有必要穿得這麼體面?

轉頭瞥見餐桌上擺了幾道菜,她很疑惑地看著他。這個時間,吳嫂應該回去了吧?

「我上完廁所之後,覺得肚子很餓,所以弄了點吃的東西,你要是餓了,可以隨便吃一點。」口吻很隨性,彷若只是隨口問問。

羽必夏眨巴著眼,一股暖流漾在心底。

說什麼東西呀,誰都看得出他根本是特地為她準備的,而他穿戴整齊,根本就是擔心她吧……她應該趁這個當頭好好地嘲笑他,好藉此挑起戰火,但她卻不能,也無法踐踏他的溫柔。

就算不是夫妻之情,他們也曾經是很要好的朋友,要她如何不把他的體貼給鏤進心底?

唉,沒事突然在這當頭搞溫馨干麼,害她找不到借口發火。

算了,明天再找機會。

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嘗了一口,發覺菜早已經涼透。「喂,菜怎麼都涼了?」原諒她吧,跟他抬杠多年,一時惡性難改。

「天氣熱,吃涼菜比較舒服。」他對答如流。

「我不知道番茄檸檬雞排炖飯算是一道涼菜。」她憋笑在心,快要忍出內傷。

「孕婦總是比較上火,弄涼一點,比較適合你。」他依舊面不改色地撒謊,死也不承認他早在幾個鐘頭前就把菜弄好,等著要跟她賠罪用的。

「海鮮總匯起司煲也是涼菜一道?」砂鍋都冷了,看他還能掰什麼。

這幾道菜她以前就嘗過了,听說他到法國留學卻愛上了義大利料理,回國時,曾到他家中作客,嘗過他的手藝,那時每道菜可都是熱呼呼的唷。

「從今天開始,起司煲已經變成一道涼菜。」怎樣?

「呵呵,你一定要這麼拐彎抹角嗎?」她一臉狠樣,卻笑得很開懷。

「你就一定要這麼直接嗎?」他俊顏狼狽地飄過一陣紅。

既然知道他的心意,知道他在玩什麼把戲,就不須多說嘛。

沒听過一切盡在不言中嗎?

羽必夏咧嘴大笑,可不知怎地,心覺得有點酸、有點澀。

唉,干麼在這當頭突然對她這麼好?這樣一來,叫她怎麼把自己根本沒懷孕的事給說出口咧?

唉,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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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怎麼了?

封弼其快速地轉動著筆,彷若是他思考的速度,卻依舊搞不懂羽必夏近日的異狀。

這幾天,她似乎心情郁悶得很,平常該有的抬杠都消失了,听沐華說,她工作進度未減,但在片場卻少了分以往的果斷剛烈,整個人像是陷入什麼進退兩難的處境,教她老是神情恍惚。

有什麼事會讓她出現這麼嚴重恍神的狀況?

懊不會是因為他強逼她要退出飛逸,所以她心情低落到這種程度?

她三次的底稿,他全部看過,都頗符合他想要營造出的味道,但他偏是不想讓她和鄭寶玉再有共事的機會。

他厭惡那個男人理所當然地接近她。

唉,他也真是太不成熟了,居然把私事帶到公事里,實在太不像他的行事作風。

可,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體內潛蘊的妒意比他想像中的還要來得凶猛巨大,狂烈得連他都無計可施,只想著要不擇手段拆開他們兩個,除此之外,他的腦袋里再也無法存在任何想法。

「總經理。」辦公桌上的電話傳來詹之憲的聲音。「飛逸和全美、馬爾斯廣告已經在第二會議室進行比稿。」

封弼其回神,筆依舊轉著。

忖度片刻,丟下筆,穿起西裝外套,搭上電梯,來到第二會議室,隔著玻璃帷幕,瞧見鄭寶玉就坐在一旁,嘆了口氣,再不爽,他還是推了門入內。

「總經理。」坐在主位的宣傳部經理一瞧見他,立即起身。

封弼其隨意地打了聲招呼,拿起其他公司的稿子,大略地看過一遍之後,只留下飛逸的稿子,對宣傳部經理使了個眼色。

宣傳部經理立即意會,當場宣布結果,不一會,現場就只剩下鄭寶玉和他的助理。

鄭寶玉一頭霧水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敝了,之前三次提案都過不了關,如今再提案,卻隨便看看就過關,難道他要對付的是必夏?

必夏說了,只要不由她執導,飛逸就會過關,難道他們之間真有過節?

還在思忖之間,封弼其開口了。

「恭喜你,鄭先生,本公司決定跟飛逸合作。」封弼其站在前頭,神情淡漠地說出他的決定。「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這個提案是羽必夏寫的,對不?」雖說上頭資料寫的導演不是必夏,但他看得出這底稿根本就是她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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