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弼其听得一愣一愣。「所以昨天的片子……」看她很羞怯地點點頭,他是好氣又好笑,但又想到——「就算是這樣子,你也不能放任那個男人抱著你而不掙扎啊?!」
「他是在逗我的啦,昨天的片子是他幫我調的,那幾支同志片是他珍藏的,了了沒?」
「你干麼借同志片子?」他還是不喜歡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太危險。
「呃……」要她把話說白嗎?算了,雷說過他不會承認的,昨晚他也是因一時說溜嘴而中途落跑。「探索一下人體奧妙嘍,反正我要的是效果又不是內容。」隨便找個借口擋著先。
「我根本不需要那種東西。」在忍耐的人是他。
她每天和他生活在一起,他必須體恤她是孕婦而不得出手,也怕自己一出手會惹她反感,天曉得這種煎熬有多麼折磨人。
「是嗎?回家試試。」快快快,趕在危險期內一舉得子。
封弼其內心五味雜陳,但是甜膩多過酸澀。「我現在才知道你這麼愛我。」
察覺自己像個急色鬼,羽必夏羞紅臉。「我不是愛你,我是為了你媽!」
他無預警地封住她的唇,輕柔舌忝吮過她口內每寸甜蜜,如風輕掠,如雨綿密,強悍地佔有她所有思緒。
「我說過,只要听你罵一次髒話,我就親你一次。」他低啞喃著。
當她反駁得愈激烈,他就愈看得透她,她是反骨的、叛逆的,說的話永遠都是反話,他懂。
「我是說你媽,我又不是……」嘖,來陰的!算了,她也不討厭,隨便啦。
第八章
便告上市,房中城最新一期豪宅熱賣,舉辦慶功宴,現場名流淑媛,冠蓋雲集,衣香鬢影,當然,執導的羽必夏和整個團隊以及廣告案主自然也在其中。
美顏果妝輕點,堆出精雕玉琢的絕艷,如瀑檀發柔順滑落,一襲黑色貼身絲綢禮服,小露香肩、酥胸,高衩露出皎白長腿曲線,讓在場人士驚艷再三。
「再看,我就把你的眼楮戳瞎!」羽必夏勾著笑。
「不行,戳瞎的話,我就不能再欣賞你了。」鄭寶玉眨也不眨地用力瞪瞪瞪。
「神經病。」她眼角抽動了下,對輕環著她肩頭的男人說︰「小殿子,不要靠得這麼近,不要以為在公共場合里他就不會對你動手,就算現在不動手,他也會在私底下搞小動作整你。」
「誰理他?」小殿子哼了聲。「他揍我一下,不討回來我就跟他姓!」
說完,抱住的力道又更大了,挑釁的眸四處觀看。
「就說向來不參加宴會的你會參加慶功宴,分明有問題。」原來是故意要來激怒封弼其的。
「不略報小仇,我怎麼甘心?」封弼其是大老爺,他自然是得罪不起,但搞點小動作讓自己的心情好一點,不為過吧。「你就不知道他有多陰險,說打就打,連招呼一聲都沒有。」
「那當然,先招呼再動手,太沒搞頭了。」羽必夏嘿嘿笑著。
其實她挺感謝當了沙包的小殿子,讓兩人的感情迅速加溫。
「嘖,你跟他一樣邪惡了。」
「不好意思,是他學我的,這叫婦唱夫隨。」她挑眉笑得很驕傲。
「是夫唱婦隨。」低啞的嗓音外加力道一把,將羽必夏抓出小殿子的勢力範圍,確定將她納在羽翼之下後,回頭狠瞪著不知死活的小殿子。
混蛋東西,竟然敢把她摟那麼緊。
就算他對女人沒興趣,但再怎麼說,在視覺上他仍是個男人,那種佔有的姿勢看起來就是令人不爽到了極點。
小殿子挑釁地勾彎唇角,抓著鄭寶玉躲到會場一角吃大餐。
「穿外套。」封弼其不知道從哪抓來一件外套,不由分說地穿在羽必夏身上,還把扣子一個個扣上,除了腿,其余包得密不透風。
「你在干麼?」她好氣又好笑。
近日來,說兩人的感情在劇烈加溫中也不為過。
雖說誰也沒有把愛掛在嘴上,但在眼神交會之中,存在著一種毋需言明,心有靈犀一點通的默契。
「空調太冷。」
「屁。」
封弼其斂眼瞅著她,只見她很挑釁地扮起鬼臉。
怎樣,在這麼正式的場合里,總不可能硬要親她吧。
「回家有得你瞧。」要讓她知道,挑釁男人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我的危險期早就過了。」
「誰理你什麼期?」說得他好像只有播種的功能一樣。「婚戒戴著沒有?」
抓起她的手確定他精心挑選的婚戒確實地戴在她手上,他勾起滿意的笑。
「你要干麼?」笑得這麼詭異,像個奸商一樣。
「送你一份大禮。」
他想好了,婚宴暫不舉行,但絕對要讓大家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子,省得老是有些蒼蠅螞蟻來去。
「大禮?」
「晚一點你就知道了。」
「啐,搞神秘。」不過,這種感覺還不賴。
現在的他們肯定會是這一輩子最貼近、最接近彼此的時候,再沒有比現在還要好的感覺了。
「必夏。」
有人輕喊著,羽必夏抬眼,客套地勾笑。「李制作,好久不見。」是和她合作最久的唱片公司制作人。
「你今天美得……」
「年紀沒那麼大,沒必要裝痴呆,好不好?」啐,眼楮都快要掉出來了。
話音剛落,眼前的寬實背影就擋去了她大半的軀體,她不禁搖頭笑著,是真的還是假的,他真有這麼愛她?佔有欲競強烈到這種地步。
「總覺得你最近美得令人不敢直視,感覺整個人柔和了許多,尖銳的線條似乎被磨得更圓潤了。」李制作繞過一頭由衷道。
「油腔滑調的,你到底要干麼啦?」怎麼她都不覺得自己有這些改變?
「有支MV想要請你幫忙。」
「MV啊。」她搔了搔頭。
MV拍攝不若廣告俐落,有時前置後制加在一塊,就要費掉一個月的時間,而她現在的狀況……
「不方便。」封弼其代替她婉拒。
「不會不方便啦,月復稿已經有了,整個團隊也已經整好,連日期都定好了。」李制作震起舌根努力勸說。
「听起來好像連導演都有了。」
「其實,是導演指名要你掛名雙導演。」
「雙導演?」羽必夏頗有興致地挑高眉。「誰這麼帶種敢要我掛雙導演?」
意思是地位等同副導嘍?她不敢說自己是業界的第一把交椅,但打她出道至今,還不曾有人如此挑釁地要她合作掛雙導。
「雷廷。」
李制作輕聲一句話如雷落下,震得在場兩人重頓了下。羽必夏看見眼前的頎長身影搖晃了下,仿若撼動了她的世界。
「你應該知道他吧?兩年前在LA發跡的台灣年輕導演,因為一支MV將一個沒沒無名的小子捧成今天如日中天的巨星,因此在美國唱片界捧出了身價,各大天王天後莫不欽點,如今我們好不容易重金把他請來,就是為了替本公司的天王打造出世界通行的身價。」
李制作說得口沫橫飛,兩人卻听得不真切。
必于雷廷的消息,他們都知道,不過誰也沒有主動和他聯系過,雖說最近兩人相處融洽,如膠似漆般地膩著,關于雷的話題,更是有默契地絕口不提,那個人卻回來了。
她的心底蒙上陰影,加倍劇增著,像是要將她推進黑暗孤獨之中,她才發覺,原來她所掌握的快樂竟是如此不真切,是操控在他人手中的。
「……他人也來了,你看,就在那里。」
李制作拉拉雜雜地廢話一大堆,說到後端時,羽必夏抬眼,卻發覺眼前的封弼其比她的動作還要快上一步,迅速地回頭,捕捉住那抹即使藏身在人群中也絕不會被掩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