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袋嬌妻(上) 第25頁

她對他是真的無情。

「我的個性?王爺認識我,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她沒有動氣,只是瞪著他,他不過是人雲亦雲罷了,也是,他們雖是未婚夫妻,原主與這未婚夫卻連一面也沒見過,這時代盲婚啞嫁就跟磊白菜一樣平常。

以這種高嫁低娶的姿態,女方的地位不及男方,又是在男方不知情的情況談下的婚事,本來就不情願了,更奢談認識。

因此他又怎麼可能了解自己的未婚妻是怎樣一個人,所有的負面消息也都來自于道听途說。

「你是什麼樣的人不重要,你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你只要負責把他生下來就是。」他不允許自己的子嗣流落在外。

第九章  夜半逃婚去(1)

原本薄縹緲並不打算和君卓爾正面起沖突,可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他太習慣高高在上了,什麼她只要負責把孩子生下來就好了,他把她當成了什麼?

她深吸口氣,生氣不能解決問題,唯有把這件事說清楚,一拍兩散,否則兩人都不好過。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王爺這听壁腳的習慣不好,我的小日子遲了,不代表一定懷了孩子,再說若真的懷了孩子,他的父親可能是張三李四、阿貓阿狗,唯獨不可能是你君卓爾的。」

君卓爾被她氣得青筋直跳,唯獨不是他的孩子?!她到底和多少男人上過床?還是根本說來氣他的?

這妖女,要敢有別的男人,他一定會先剁了那人!

「所以,你親口承認那晚的人是你?」他的聲音陰惻惻的,認識君卓爾的人都知道他向來不生氣的,能把他惹惱,那絕對是不得了的事。

「是我倒了血霉,出門逛街喝碗熱湯,被人下了迷藥迷倒,送到了你下榻的地方,王爺不也是讓人下了催情藥,不能自己,這才有了一宵的誤會,說起來我們都是受害人,既然你我都受害,就互相當作被狗咬了一口,今日把事情說清楚,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也就應該不會再見了。」

「所以你也坦承破你處子身的人是我?」

她噎了。「那……那又怎樣?」

「那你還敢狡辯你月復中的孩兒不是我的?」他咄咄逼人。「你以為這番說詞就能抹平一切?你這麼不願意跟我走?」

事發後他問過別院的大管家,那送上床的女子是從茶棧里找來的,因為看她獨身一人,以為只是個小門小戶的女子,管家也承認在他的房間點了春情媚香,這才讓他酒藥雙重加持下,意亂情迷的要了床上的女子。

避家受步從容的指使,收了人家的好處,君卓爾自然不會讓這種人落著什麼好,敢算計他,就要做好事情曝光的準備。

他讓人把管家拖走,至于他有什麼下場,君卓爾不關心。

「孩子為什麼就該是你的?我就不能有情夫、奸夫什麼的?」她根本是不惜抹黑自己的狡辯了。

為什麼她遇到本尊就這麼心虛,沒道理!

君卓爾被她氣笑。「要我找大夫來替你把脈看診,判斷你究竟有幾個月的身孕好證明到底是誰的種嗎?」要戳穿她就這麼簡單。「把你的情夫、奸夫都叫出來,我可以一個個對質。」

薄縹緲被堵得啞口無言,眼楮差點瞪凸出來。

她好想用中指問候他——

她的啞口無言讓君卓爾心氣順了些。「我問你,當時你為什麼不願意和我回京?」

「請問王爺,憑什麼我要跟一個我根本不認識的男人走,就因為他在非自願的情況下奪走我的貞操,所以我該讓他負責我的一生?」只是一層處女膜就要賠上自己一生,這個她真的做不到。

「跟著我你有什麼好不願的?我會少你吃,短你穿嗎,有成群的僕役驅使,去到哪里人人前呼後擁,誰求都求不來的待遇,你不願意?」如果真如他揣測那般,她千方百計的上他的床,為的不就是不想放棄嫁給他的好處,為了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和虛榮的身分權力的加持?

如果她真的是遭人設計,他歉疚之余也會補償她所損失的一切,要知道他君卓爾能給的,恐怕她這輩子也不會有人給得起了。

「我不願意。」她的語意直接,沒有任何暗示隱喻的空間。

老娘就是不願意!就這麼簡單!

「為何?」他是真的好奇。

「我有我的人生,我不想為了一個晚上的錯誤,而且這錯誤還不在我身上,而去浪費一輩子的青春,再者,本小姐對坐困後宅的生活不感興趣。」錦衣玉食她現在過不上嗎?男人的真心,那又是什麼玩意?

她在前世看多了,男人有幾個是靠得住的?有幾個好東西?薄幸花心,見一個愛一個,每個都只想玩玩,不想負責。

女人一旦要求男人負責,對方更是拋一句「那就別出來玩」。

說來說去,不論任何時代,女人能靠的都只有自己,自己能夠自立了,有了退路,一旦遇上什麼,起碼還擁有自己的自尊。

她的這番話對君卓爾來說不只聞所未聞,還大膽至極。

這些話若是出自那個還未退親之前的薄縹緲,他一個字都不信,但是現在這個表情掘強、神色不善,語氣要多不恭敬就有多不恭敬的薄縹緲,她發現自己信。

之前來白樺縣退親,他大可不用親自前來,但是為了秉持君子之風,他還是走了那一趟,不想,這女子不哭也不鬧,只向他要了一萬兩,這一萬兩還是自己開的價,很干脆的答應退親,兩人從此再無關系,她的干脆,反倒讓他心里有些違和,只是不曾多想,只覺得解決一件事便是。

偏偏,是何等的孽緣,因為一場陰錯陽差,他們居然發生了關系,被人擺了一道,本來也就是個無關緊要的女子罷了,她卻跑了,這讓她無關緊要的地位節節升高,變成了他心里的朱砂痣。

為了找她,上一趟回京之前,他打破自己微服出門不驚動官府的作風,親自拜訪縣太爺,讓他將轄下所有村莊里鄰的戶帖黃冊逐一過目,誰家有十四到十七歲女子,派兵丁去查問某年某月是否來過縣城,來過的,登記造冊,他再面試。

迫于京里催促得急,他無法在縣城久留,只能帶著那些名冊回京。

說他以權謀私,那又如何?

他手握的權勢,不拿來用,對得起誰?

那個過年,他一人埋首在書房的書案上,閉門謝客,然而查來查去,範圍卻縮小到他那前未婚妻身上。

他並不希望她是那個人,哪曉得抱著姑且一試的心理又走了一趟白樺,居然讓他在門外听到了她和家中下人的對話。

君卓爾沉默了半晌。

他發現薄縹緲說那些話的時候,沒有惺惺作態,她是認真的,她不想嫁人,即便是失去女子最為珍貴的貞操,肚子里也可能懷有孩子的情況下,她仍絲毫不考慮嫁給他。

君卓爾曾想過,只要她肯求他,他會看在彼此牽來扯去,剪不斷理還亂的分上給她一個名分,正妻雖然不行,貴妾卻是可以考慮。

「我可以娶你,給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個名分,我還能給你你一直想要卻要不到的榮華富貴、權勢地位,不過,如果想謀正妻之位,你怕是不行的,那位置不是你坐得起的。」

薄縹緲覺得煩了,一個男人翻來覆去給得起的就是這些浮夸不實的東西,他君卓爾的正妻很了不起嗎?也許是吧,但她以為,很多事情是這樣的,當你在乎的時候,那些東西才有意義,要是你無心,就像鑽石其實也就是地下不為人知的礦石,道理是一樣的,端看人怎麼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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