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那個很纏人的狂妄總經理啊!
「是的。」里頭這個人若不是大姐就是二姐了?射將先射馬,討好對方就對了。「你是大姐嗎?」
得知經營自助餐店的是佔春的三姐之後,他偶爾都會到店里串門子,跟她家三姐套點內幕,大概了解一下她家里的成員和家庭背景,以便日後參考。
通常這個時間會在家的,大概都是大姐,他應該沒叫錯人吧?
「大你個頭啦!」對講機里傳來很不雅的吼聲。「不要隨便亂添我的歲數!」
「二姐,你好。」暗咒了聲,尚道很快改口。
懊死,二選一居然也猜不中!不過佔春她三姐說得很對,上頭兩個姐姐的脾氣向來不好,尤其被踩中地雷之後更糟。
看來二姐很在意年紀,而古怪的是,為何他覺得她的聲音有些熟悉?
「二姐你個頭啦!誰允許你這樣叫我的?!混賬東西!」
「……對不起,那請問佔春在家嗎?」尚道疲憊地抵著門板,看了眼時間。看來想要準時入座是不可能的事了。
「不在!」聲音收斂了,但語氣依舊不佳。
「二姐,你知道她去哪了嗎?我約她今晚要共度晚餐,但是她傳了簡訊給我,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很怕她不理他,所以他快速地把疑問一並說出。
「……她寫什麼?」羽良秋微挑起眉,看著液晶螢幕中的他。
「呃,上頭寫著︰拍寫,有ㄕ,不能企。」
羽良秋聞言,輕笑著。
「二姐,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她笑了,肯定知道。
「無可奉告。」喀的一聲,對講機再無聲響。
尚道難以置信地瞪著黃銅色的大鐵門。
真是教人不敢相信,竟然就這樣不理他?他何時讓人賞過這種排頭了?
但沒關系,有難度的游戲,才能激起破關的。
般失蹤?沒關系,大不了晚餐不吃,改吃宵夜!
听過守株待兔沒?
他就在這里等,有種就別給他回來!
第二章
有道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古人真是說得太好了。
「吃啊!」尚道臉色深沉地瞪著坐在對面的羽佔春。
她笑得一臉很尷尬。
都十點了,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男人居然會守在她家門外,她才踏出電梯就被綁架,連想逃的機會都沒有。
雖說她今年是大學畢業了,可和異往的次數屈指可數,還真是頭一次遇到這麼蠻橫卻又堅定不移的人呢!
筆意放他鴿子,難道他一點都不覺得難堪?
難不難堪,她是不知道啦,不過他的臉色不好看倒是真的。
唉,既然心情不好,又何必硬要吃這頓飯呢?這樣子,不是把氣氛搞得很沉悶?糟蹋了這家餐廳的好情調和好裝潢。
偷覷他一眼,發覺他臉色鐵青,長睫微斂,像是在思忖著什麼。
想分手了嗎?她是無所謂啦,只是還沒打探到宋震遠的聯絡方式,覺得有點可惜就是了。
「你很討厭我?」尚道拾眼看著她。
羽佔春挑起眉,轉開眼。嗯,這個問題必須要小心應對,盡可能別傷到他。「並不會啊。」她說的是實話,如果他可以收斂那不可一世的態度,她真的不討厭池。
「真的?!」黑眸微亮。
「嗯。」
「那麼,你今晚是上哪去了?」眼色深沉,大有興師問罪的意味。「就算臨時有事,你也應該要事先撥通電話給我。」
雖說她剛才的回答稍稍撫平他的不悅,但對子這一點,他還是相當在意,畢竟沒人真喜歡當守株待兔的笨農夫!
「我有發簡訊給你啊。」她理直氣壯地辯駁著。
哎呀,擺那什麼嘴臉?她是爬牆還是出軌了?就算她真的偷吃……不對,她又不是他老婆,真吃了什麼,也不能說是偷吃,再說她什麼都沒吃啊!
「我看不懂。」他臉很沉。
「厚,怎麼會看不懂?」到底是哪一國人啊?還需要解釋哦?很瞎耶。
「我在美國長大,一年回來台灣一兩次,中文也不算太差,讀寫都可以,但我真的看不懂。」不想承認,但那簡訊真的是難倒他了。
原來如此啊。「上頭是說,不好意思,我有事,不能去咩。」原來不是本國人,難怪老覺得他的邏輯有點怪怪的,少爺架子特大,原來是美國尺寸的。
「下次,你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听過解釋之後,心底最後一抹不悅輕易地被攆走。
「可是你在上班,我打電話去不太好吧?」她很委婉地暗示他,兩人之間的關系並沒有好到可以隨時保持聯絡。
話再說回來,她可是閑閑的米蟲,而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總經理大人,她哪好意思在上班時間打電話煩人?她可沒那麼不識相。
「沒關系,只要是你,什麼時候打來都可以。」他給予她特權。
羽佔春聞言,搔了搔眉。唉,這個人真的是完全听不懂她在說什麼,居然軟下姿態,討好她到這種地步,豈不是存心要激起她的罪惡感?
「趕快吃吧。」尚道說著,優雅地用餐。
「我吃過了。」她小小聲地說著。
「那就吃點心吧。」他倒也不以為意。「要是你到現在都還沒吃飯,我會心疼的。」
他餓是無所謂,反正有時工作一忙起來,一天吃個一餐也是常有的事,但她可不一樣了,她是他喜歡的女人,他會竭盡所能地保護她。
羽佔春看著,心里很內疚,只因他用餐的舉動優雅歸優雅,但依舊可以從他的好胃口看出,他晚餐還沒吃。
「你不喜歡甜點嗎?」見她始終沒動手,他輕問著。「這家餐廳的草莓塔很好吃,是主廚推薦的甜點。」
「只要是甜點我都喜歡,只是……」頓了頓,她滿臉愧疚地問著,「你沒有吃晚餐?」
「嗯。」
「為什麼?」她眉頭微蹙。
「因為我在等你。」要是他離開,她剛好回來呢?「而且我說了,我要跟你共度晚餐,我絕對不會食言。」
為了抓住她,就連禮服包包首飾都忘了要她穿上,但無所謂了,那些都只是感情上頭可有可無的綴飾,只要能和她一起吃晚餐,穿什麼都好、吃什麼都美味。
羽佔春眉頭快打結了。那要是她今晚沒回來,他是打算要跟她共度早餐嘍?真看不出這個人竟是如此的死心眼。
她嘆口氣,「我不懂你到底是喜歡我哪里。」說真的,她不信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的東西太膚淺,只看到表象,那種感情是靠不住的,隨著時日漸深,心動的感覺就會逐漸磨滅。
因為一眼的心動而屈就到這種地步,不會太詭異了嗎?
「眼神。」他說得很篤定。
「眼神?」听說她跟二姐的眼楮很像。
「很有朝氣、很有魅力,而且笑起來很美。」他直瞅著她,跟著笑了。「你知道嗎?一個人美在其神,指的是眼楮所傳遞出來的訊息,你很真很直很熱情很活潑,我要的就是這樣的你,我很確定。」
他挾帶著家族光芒和外型的優勢,身旁的女人從未缺過,但真正能令他心動的,就只有眼前的她。
一見鐘情的童話模式會發生在他身上,他也相當意外,但也欣然接受,只因他很清楚,他是真的心動了,盡避愛情降臨得有些突然。
一席話,他說得真誠而熱情,羽佔春听得粉頰爆紅,很想拿餐巾紙把臉蓋起來。
厚,這個人真的很怪,為什麼能把這種話說得這麼神色自若?
這是告白耶,這分明是告白!為什麼他說的人不緊張,但她听的人卻這麼害羞?
偷覷他一眼,發現他繼續用餐,恍若剛才只是和她隨口聊著不著邊際的話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