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跟誰通電話,關你屁事!」好笑唉。
「當然關我的事,我們是情人,昨天晚上你明明很接受我的吻。」話題至此,他的臉上浮現一抹很邪惡的笑意。
「你、你還敢說,誰很接受啊?」有股沖動想要抓爛他可惡的笑臉。
「要是不接受,為什麼沒有拒絕?」他笑得自信滿滿。「昨晚是不是等了我一夜,等到天亮?」
舒亞米聞言,爆紅的小臉浮上戾氣。「王八蛋,你在耍我?!」故意的,他是故意的!
不要阻止她,她要殺了他!
「不是耍你,只是想要報復你。」
「報復我?」這是什麼話?
「想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的份量是不是多過那個姓蘇的男人。」他很在意、很介意、很不爽!「誰要你在我的面前,和那個男人表現得像極了男女朋友?」
打從第一次見面遇到那個男人,他就對他不順眼到極點,說真的,他對人少有成見,可以第一眼就惹他討厭的人真的不多。
舒亞米听完,傻眼。
這這這……難道是他在吃醋?
他會吃醋,他不是不食人間煙火?她總以為她愛他很深,而他別是基于她是好友妹妹的同學,所以不好拒絕而已,難道說,是她想錯了?
瞧他眸似寒星,冷屬地瞪視著她,那目光之中帶著些許微乎其微的酸意,她捕捉到了,有點意外。
穩重內斂如他,竟也會出現孩子般幼稚的神色。
「不準跟他吃宵夜,待會我帶你去一家有趣的餐廳吃,就這麼決定了。」說完,他看了四周一眼,「你應該忙得差不多了吧?也該休息了。」
她回神扁起嘴,「還沒,我還沒把花紋搞懂,你要下班,請便。」
她看過了,裕合紡織廠里的布料上千種,花樣,款式多得不勝枚舉,而她想要徹底搞清楚每種布料的單價和原料,要是意外找到一些珍貴碎布,她就可以藉此奴役與彤為她下廚一個月。
「我等你,就算改吃早餐也無所謂。」席斯柔拉了把椅子在她身旁坐下,不動如山,打算跟她耗到底。
「懶得理你。」她又回頭去研究布料了。
裕合的布料跟外面坊閣布店賣的布匹實在大有不同,總覺得特別的棉密扎實,絲質特別精細透光,花較瑰麗而不流俗,經緯線總是穿插編織得很巧妙,讓她一看就覺得好心動。
這和她以往接觸過的裕合布料差很多很多。
「紡拓會的學生也沒你這麼認真。」他沒好氣地嘆了聲。「我本來還在想,你要是夠乖,我就答應特地為雅閣織造你們需要的布料呢。」
舒亞米的耳朵豎起,猶豫了三秒,回頭。「真的?」
「你與其去分析布料成份,倒不如直接問我,因為我才是裕合真正的布料設計師。」
「嗄?!」她雙眼快要凸出般地瞪著他。
「你懷疑啊?」他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這明明是一椿大新聞,人人都知道的,難道她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他?「我能夠承接SO設計師想要的布料訂單,除了有人牽線引薦,另一面也是因為總設計師很滿意我能夠依照他的需要制出他想要的布料,所以我們才能夠拿下未來十年的合作契約。」
「真的?!」她像只小狽般跳到他面前,大眼楮骨碌碌地直瞅著他,幾乎要把他當成神一樣看待,完全忘了他們剛才還在冷戰。
「小妹,你知道嗎?一家老店能屹立不搖,就代表店里有著不傳外人的秘方,而裕合自然也不免俗。你想要知道其中秘方,只要成為我的家人,這紡織廠會完全屬于你。」他享受著她尊崇的眼光。
舒亞米眨巴眨巴地看著他,神色瞬間微黯。他對她這麼好、對她這麼縱容,原來只是希望她別再阻擾他父親的婚姻。
一旦老媽跟他老爸結婚,他們當然是一家人啊!
噢,好悶。
「小妹?」瞧她又轉過身去研究布料,完全不理會他的反應,席斯柔不解極了。
難道他給的誘惑還不夠大嗎?還是有哪個段落說錯了?
「你很希望你爸能跟我媽結婚吧?」她悶聲問著。
「沒錯。」
听他完全沒有猶豫的回答,她不由得垮下肩,「我也不是不能不答應啦。」
「什麼意思?」他移動椅子坐在她身旁。
「只要你以後不要再纏著我,我就答應讓他們結婚。」說完抬眼,眸底有著一絲猶豫的痕脅。「你可以接受嗎?」
他會怎麼做?
答應?拒絕她拿自己當籌碼,才不是要逼他做出抉擇,因為她早知道他的答案,這麼說,只是希望他往後別再糾纏著她,別讓她一顆心還傻傻地跟著他起伏。
「可以。」席靳柔幾乎毫不猶豫,語氣很肯定。
舒亞米閉上眼,感到一股酸意侵襲心房。「好,你自己答應我的。
早知道他一定會這麼選擇的,但是心還是會覺得痛、覺得難過。
「我會記住我說的話,你也要記住你自己說的話,因為我會馬上打電話跟爸聯絡,而婚禮會在最快最短的時間內準備好,可別到了一切準備就緒,才跟我說你是在跟我開玩笑。」他嘻皮笑臉地說著,語氣很高興。
舒亞米蹙緊眉,手握拳,遏抑自己別再這個當頭說後悔。
「就這麼說定了哦。」
她不吭聲,反倒是席巽介跑進來湊熱鬧,「喂,十點半了,該休息了吧?我要回家了。」
「你們可以先走,我負責關門。」她背對著兩人說。
「不可以。」席斯柔聲音微沉。
席巽介拍著他的肩,要他按兵不動。「好啊,你關門倒也無所謂,反正機器都關了,你只要回去時把門鎖好就行,反正外頭也有警衛看守,安全不成問題,不過啊,我听廠里的人跟我提起過,只要—過十點,這紡織廠里就會有不尋常的變化,對不對啊?斯柔?」他眨眨眼。
席斯柔意會,瞧她的背影都僵了,于是他也跟著胡扯,「是啊!听說我們紡織廠陳列的布匹會亂飛,還不能去動亂飛的布,否則不知道會從里頭跑出什麼東西來。」
舒亞米縮起了頸項,感覺陰風陣陣,寒毛豎起,下意識地打量著廠里最陰暗的角落,倒抽口氣,忘了沉澱在心底的酸意。
「對呀,那個目擊者,打從見過之後就一直住院至今,到現在還開不了口,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她到底看見了什麼。」兩兄弟唱作俱佳,看著舒亞米越縮越小的背影,兩人幾乎要爆笑NG。
「好吧,既然小妹要待在這加班,那麼我們就先回去了。」席斯柔真的起身了,語重心長地囑咐著,「小妹,不要怕,你只要記得別去掀那些會飛起來的布,應該就不會有事。」
听兩人的腳步聲緩緩移動,瞬間舒亞米跳起來,快速地收拾屬于自己的東西,隨即硬是擠入兩人之間。
「小妹?」席斯柔忍著笑意看她,在發覺她臉色蒼白之後,便有點氣惱自己玩笑開過頭。
「我覺得餓了,要去吃宵夜。」她怕得發抖,卻努力地強裝鎮靜,一臉輕松。
先說好,她絕對不是怕鬼,她根本不信怪力亂神之事,只是她真的肚子餓了,好餓好餓,所以要先離開一步。
「好啊,我請客。」席斯柔朗笑。
「我有說要跟你一起走嗎?」她橫眉豎眼瞪去。
她還記得他剛才怎麼說話傷她的,盡避那是她逼他選擇的……哦,她真的是很白痴,干麼老是硬把自己逼到無路可退。
「沒辦法,我的車子被不明物體給砸傷,所以一早進廠維修,你要是不載我回去,誰要載我回家?」
「他啊。」她指著席巽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