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男寡女共處一室,她是故意要氣他的嗎?
「不要!你走,我不要再見到你!」舒亞米高喊的嗓音幾乎嘶啞。
「你出來,我可以跟你解釋。」他抵著門板,像只負傷的野獸低吟。
「你去解釋給其他人听吧,我不听!」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謊言,全都是謊言。
「你真可惡,既然已經跟別人交往到要結婚的地步了,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為什麼要騙我?」
「什麼結婚?」誰啊?
「與彤說的,你要她幫你設計婚紗!」
「那是給你穿的!」
她一愣,咬了咬牙,鐵了心不信他。「你騙人,那是給端顏穿的,我一點都不適合穿那種低胸婚紗!」她沒有G女乃,不適合穿那種自曝其「小」的婚紗。
「我哪里知道林與彤設計成什麼樣子?我根本還沒有看到設計圖!」他對著門吼著。
「無所謂,你想娶誰就娶誰,不關我的事。」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吼。
「小妹!」他咬牙喊著,握緊的拳頭槌在門板上。「出來!」
渾蛋,她還打算怎麼折磨他?早跟她說過,不許她再跟蘇義杰見面,她明明也答應的。
「不要!」她對著門板吼回去。
以為大聲她就會怕嗎?什麼都不要的她,沒什麼好怕的。
席斯柔深吸口氣,回頭問著蘇義杰。「介意我踹門嗎?」
他張口欲言,但遲疑半天,無奈地道︰「不會。」
不該這麼回答的,但是,席斯柔神情挫敗,臉色很慘,和他初見時那陽光般燦爛笑的俊朗截然不同,讓他不由得同情。
震耳欲聾的踹門聲在眼前響起,很快的,門便被踹開,且門上留下一個破洞。
蘇義杰見識到他驚人的破壞力。
不一會,便看到席斯柔像拎小雞般將舒亞米拎出來。
「義杰,救我!」她喊著,淚流滿面。
蘇義杰想阻止,卻見席斯柔投射出殺人的目光,教他乖乖閉上嘴,很怕門上的破洞待會移轉到他身上。
于是,她就這樣被帶走了,騷動過後,屋里只剩他獨自善後。
「我不要去,救命啊~~」坐在車內的舒亞米又踢又踹,急拍著車窗,一副被挾持擄走的模樣。
「給我坐好!」席斯柔暴吼著,嚇得她立刻端正坐好。
「嗚嗚,凶我……」明明他做錯事還敢凶她,她當初怎麼會喜歡上這種人?
從沒見過他這麼凶狠的模樣,心不由得陣陣抽痛著。
席斯柔見狀,重嘆口氣。「小妹,我不是凶你,我只是……我不是跟你說過,要你別去找蘇義杰,為什麼你不听,甚至在這種時候去找他?」
他看著前方,飯店已經近在眼前。
「你管我要找誰?反正我們已經分手了。」她凶巴巴地喊著,兩眼噴淚。都到這種地步了,他還有臉與師問罪?
「那是你說的。」他煩躁的低喊,將車駛進飯店停車場。
車子停妥,隨即將她拎出車外。
「我會讓你收回這句話的。」
「不可能。」她回得斬釘截鐵,仿佛心意已決。
「好,不管怎樣,你先陪我一起上樓,讓我們再看一次案發現場。」大手緊扣著她,像是怕她逃跑似的。
「現在是怎樣?捅我一刀不夠,還打算再轉一圈,讓我的傷再也不會好?」好狠、好沒人性,是她認人不清,遇人不淑。
「等看過了再下定論也不遲。」架著她上電梯,來到了—八0一號房外。
席斯柔按下電鈴,等了好一會,端顏才出來開門,她一臉倦容,看起來好像剛睡醒,惺忪的眼看起來嫵媚多情,舒亞米心里在滴血。
「怎麼這麼晚?」端顏語帶抱怨。
「抱歉,找她花費了一點時間。」他強拉著舒亞米入內。
她抗拒著,死也不看他們之間的秀,她寧可把眼戳瞎。
「好了,我們繼續。」三人走進房內,席斯柔鎖上門,隨即走到沙發前,準備寬衣解帶。
舒亞米瞪大眼,難以置信听見的話。
渾蛋、渾蛋,他真的打算這麼做?
端顏不雅地打了個哈欠,看著舒亞米那哭喪的臉,往床邊一坐。「你還能繼續啊?」
席斯柔褪去西裝,月兌下襯衫,露出健壯的體魄。「我要讓她明白,她再一次的誤會我,還跑到男人家中躲藏有多惹惱我。」
眼見他扯掉皮帶,解開褲帶扣環,她不由得拔尖嗓子嚷著,「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看,你放我走,你這個壞人,渾蛋!」聲淚俱下,哭得像是個淚人兒。
嗚嗚,她不要看,分手了,已經分手了……
席斯柔回頭,目光微黯,心疼極了,卻也氣極了。
「依我看……」端顏懶懶地說︰「你不是說要跟她解釋嗎?為什麼我看她還是沒搞清楚?與其月兌光,你直接讓她看畫就夠了,不需要這麼刺激她吧?」
她可不想壞人姻緣,只是想畫畫而已。
「畫?」舒亞米微愕。
席斯柔指了指前方,她這才發現牆邊有一座畫架,上頭擱了張畫,再仔細聞,空氣里充滿油畫氣味。
他把畫轉過來,讓她看仔細。
舒亞米見狀,瞪大眼,而後眯起眼,左偏著頭、右偏著頭,完全不懂畫布上頭畫的到底是什麼。
「我的畫。」席斯柔無奈道。
「嗄,?」果在哪里,為什麼她看不出來?
畫布上頭有著斑斕的色彩,也有一張人臉,但看不出來人形,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這是抽象畫,有慧根的人才看得懂。」端顏呵呵笑著,一臉驕傲。「斯柔,雖然你還欠我一次,不過畫已經快完成了,就這樣算了,我們的契約到此結束,免得你家小妹又誤會你。」
舒亞米听得一愣一愣,下巴都快要掉下來。
「好了,你們慢慢聊,我要回去睡覺,累死了,為了等你們來,等得我都睡著了。」端顏拎起包包,又打了個哈欠,腳步優雅地離開。
她這一走,室內突然變得很靜,靜到讓舒亞米全身發毛,而席斯柔漾著火花的視線,更是教她背脊升起一股惡寒。
難道說,他們在這里只是純畫畫?
真的假的?
「還不夠詳細嗎?」他沉聲道。
「……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合作騙我?」她嘴硬得很。
席斯柔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好,我從頭解釋一次,幾個月前,就在你離開我的那個時候,裕合因為業務拓展不彰,資金周轉不靈,而我手頭上有幾個業務尚等待開發,前景看好,所以,為了資金,我去拜托端顏融資給裕合。」
她沉默不語,很認真地听著。
「不妨告訴你,能夠搭上SO那條線,端顏功不可沒,畢竟SO精品集團的總裁就是她表弟。」席斯柔頓了頓,揉了揉疼痛的額角。「因為如此,我欠她太多恩情,而她極喜歡畫畫,對我提出交換條件,要畫我的果畫。」
「等等,要是她沒看過你的身體,又怎麼想畫你的果畫?」她嗔道。
總算給她找出破綻了吧,看他怎麼狡辯?
「畫畫這種藝術,我不懂,就好比你從畫上也完全看不出我的到底出現在哪個角落里,對不對?」
天曉得端顏是為什麼要畫他的,但那一點都不重要好嗎?不要錯開話題。「正因為她畫的是抽象畫,我才答應讓她畫的。」
「她一定是喜歡你。」她咕噥著。
「嗯?」
「你還是月兌光衣服給她看啊!」她的男人被看得一干二淨,她心里不舒服。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他也很無奈。「反正無所謂啦,她的畫沒人看得懂,也不會有人看得出那是我的果畫。」
「你一開始為什麼不說清楚?」音量大了一點,表情很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