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力的?
大眼直瞅著他,卻見他似乎沒有答腔的打算,她撇了撇唇,又問︰「欸,你是不是很氣我今天硬跟,結果砸了代理權?」
「這場交易,不管你在不在都不會談成的。」他沉聲喃著。
「是嗎?」
「還讓你白白不管豆腐。」說著,他將車子停在路邊,一臉神色冷肅,外頭路燈在他臉上反射出銀白冷光。
艾娃見狀,趕忙拉上手煞車,好怕他突然來個大回轉,回到飯店上演行凶殺人的戲碼。
「你冷靜一點,其實並沒有那麼嚴重,你不要一直往胡同里頭鑽,其實不就是磨磨腳,那根本就……」話未完,他厚實的身軀貼上,緊窒地擁著她,像是要將她嵌入體內般的密實。
「我快要氣死了,我這一輩子還沒有這麼生氣過。」他喃著,像是耳語。
她在他心目中的存在性,遠超過他的想象,甚至凌駕在他的生命之上。
「是氣我沒有反抗嗎?」她小小聲地問著。
「是氣我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他悶哼著。「更氣自己為什麼昨晚無端端地和你冷戰,毀了原本該以快樂收場的夜晚。」
天曉得他有多懊惱,可他偏又拉不下臉,放不低姿態。
「……你真的吃醋?」她猶豫了下,還是決定開門見山地問。
他沒有回答,只是以更緊實的擁抱回應她。
「傻瓜,跟克謙吃醋很沒道理的,我又不喜歡他,我對他好,是因為你啊!」
盡避被擁得快要喘不過氣,但她還是滿臉感動的笑意。
「不管是為了誰,我都不準你跟我以外的男人太親近,不準幫任何男人月兌鞋子、拉掉領帶……」
「領帶是媽拉開的。」她好笑地制止他狂亂而沒有條理的宣言。
「記住,你是我的。」他勾起她的下巴,黑眸仿佛是蕩漾在湖底的黑曜石般綻出光芒。
她原本是想要反駁她並不屬于任何人,但他的吻狂肆如疾雨般覆上,唇舌重重地糾纏而纏綿著,鼻息呼吸之間都是屬于他的氣味,在她的嘴里、身體里放肆地來回游走。
算了,看在他今天英雄救美的份上,她就原諒他的霸道吧,只是……
「喂、喂,我們在路上耶。」她輕推著他,小聲嗔斥著他怎能在不知不覺中把她的椅背給放下去了。
「回家繼續。」他粗嘎喃著,輕她的唇一口,快車離開。
「嘿,開慢一點。」不過著眼前的夜景快速往後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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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到了。」
下了車,艾娃挽著許美芳的手,將敖家兩兄弟丟在後頭,逕自走進義賣園游會場。
時間還很早,人潮不算太多,敖定杰悶不吭聲地跟在後頭,冷眼看著她跟許美芳像是親生母女般,親密地交頭接耳談論商品,時而低笑,時而咬起耳朵,徹底把他還忘。
「大哥,收斂一點。」
「什麼?」敖定杰不悅地瞪去,才發覺弟弟不知何時走到他身旁。
敖克謙看了四下一眼。「你的眼神很怨恨,還是收斂一點比較好。」剛才,他發覺有個還在襁褓中的孩子因為對到大哥的視線,被嚇得放聲大哭。
「哼。」他冷哼了聲,耳垂微微發紅。
難得的風和日麗,是個絕佳的出游之日,而一早,他的心情也好得沒話可說,但好心情只維持到一個鐘頭前。都怪娃,無端端邀了兩個電燈泡,害得他的手臂沒人挽,覺得好空虛。
「艾娃真的很不錯。」兩人並肩走著,敖克謙突然道。「這種女人不多見。」
「要是到處都有,那不是很恐怖?」他冷哼著,視線穿越人牆,纏在艾娃的背影上。
「她爽朗的笑聲給人很舒服的感覺,而豪邁的加油聲更是教人印象深刻,那樣的女人一輩子都忘不了。」
敖定杰突地停下腳步,陰惻惻地看著他。
「你在挑釁我?」
敖克謙一愣,張口結舌,「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說的是……」
「你的說話方式不清楚,連一句話都解釋得混亂含糊,是要怎麼讓廠商簽約?」看他倉皇失措得緊,不由得搖了搖頭,終于明白終于何每晚應酬必是醉酒而歸。
「大哥,你的個性不太好。」這才發覺他剛才是在嚇他。
「你以前的個性也不怎麼好。」他哼了聲,又繼續往前走,發覺剛才一停頓,似乎沒跟上她們的腳步。
敖克謙想著,微微笑了。「我們好像是第一次這樣並肩走路,這麼沒有距離的聊天。」仿佛沒有半點隔閡,好像打一開始,他們就是一對感情還不算太差的兄弟。
「是啊,我才知道原來你還比我矮,告訴你,娃比較喜歡身材高一點的。」字里行間透著露骨的暗示。
「我想也是。」敖克謙很識相地順著他的話說,看他滿意地點頭,不由得笑出聲。「媽說,她終于明白為什麼當初爸執意要艾娃嫁給你,現在,我也明白了。」
「什麼意思?」側眼看著他,卻突地听見艾娃的尖叫穿破喧囂而來,凌厲地扎在他的心上。
第九章
敖家兩兄弟來到了雅閣預定的攤位前,現場一片狼藉,準備義賣的衣服被撕毀了大半,就連長桌也被人給鋸斷了腳,分明是遭人蓄意破壞。
攤子兩旁的商家皆是一臉驚魂未定。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敖定杰問著正蹲在地上收拾的舒亞米。
「大概在三十分鐘前,我跟與彤回頭到車里拿商品回來準備擺桌,隔壁攤的阿姨突然跑來說,不由個黑衣人,不由分說砸了我們的攤子。」她一臉滿是要噴火的氣憤。「卑鄙的家伙,盡挑人不在的時候下手!」
「黑衣人?」他濃眉微揚。
「渾蛋,真的是太過份了,為什麼要做這種事?」艾娃氣得渾身發抖。
「心里有底嗎?」
「不知道!」她氣得粉拳緊握。「我們才不會與人結怨。」
氣急敗壞地吼著,卻又突地想到——
「難道是因為我?」她月兌口反問。
「你?」
「那時,我不是被車撞嗎?」她回想著,眉問微皺。「而後,雅閣便被人給砸了,後來就再也沒發生什麼事,我本想一切應該都結束了。」
是日子過得太過閑逸,才會讓她把那些事給徹底還忘。
「應該是結束了。」敖定杰突然道。
「不對,要是結束了的話,又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換句話說——「有人對我十分不滿,而且藉此傷害我。」
「會是誰呢?」始終不發一語的敖克謙輕問著。
「這個……」她有些語塞。
「族繁不及詳載。」林與彤懶聲代答,看著艾娃跺腳的好笑模樣,她又補了一句,一也有可能跟娃一點關系都沒有,畢竟我們這里也是有些問題,說不定是我們在不知不覺中惹人眼紅,還是傷到人了卻不自覺呢。」
「話不能這麼說,就算我們真的在不知不覺中傷到人,對方也不能這樣對付我們。」艾娃義憤填膺地低喊著。「決定了,馬上報警!」
「不用了,主辦單位會幫我們處理的。」已經將現場收拾得差不多的舒亞米將雜物丟在後頭,拉了幾把還可以坐的椅子,示意他們到攤位後方等待,免得一團人站在外頭,擋住了動線。
「拜托,事情不是已經過了三十分鐘嗎?怎麼還沒見到半個主辦單位的人來啊?」艾娃啐了聲,拉著許美芳坐下。
「誰說的,我這不就來了!」
嬌軟的聲音傳來,攤位里的人不約而同探去。
「是你!」艾娃錯愕地喊著。
「你怎麼會在這里?」辛歆愉一臉不悅地問著,正所謂仇人相見份外眼紅,就是眼前這等劍拔弩張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