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就是管家小姐的兒子啊?」
「好可愛啊!」
設計師幾乎傾巢而出,將翁書雅母子團團包圍,人群里甚至還包括客人,忍遏不住地偷掐帝諾粉女敕的頰。
他傻眼地看著這一幕。
「真是看不出來,管家小姐就像是個陽光高中生,想不到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了。」上官迅走到他身旁,長臂勾上他的肩。「老板,你是不是很驚訝?」
「誰都會覺得驚訝好嗎?」他不耐地撥開他的手。「我並沒有戀童癖。」
真令人不爽,老是一副寓意深遠的口吻。
驚訝歸驚訝,但無損他對翁書雅的好感,但好感是對她的工作能力而已。
「看得出來。」上官迅目光落在翁書雅身上,頗為認同地點點頭。
「你到底在看哪里啊?」這是什麼態度?跟他說話時,眼楮不就該放在他身上嗎?打量著那女人又這麼說,他到底想要暗喻什麼?
「她很甜,年齡適中。」上官迅說著,轉回視線,看著他笑著。「我可以肯定你絕對沒有戀童癖。」
包古怪的是,為什麼他老覺得那個小孩有點眼熟?
「你有空胡思亂想,為什麼不干脆幫我撥通電話要仲衍回來?」連伯凱火大的低咆一聲。
去他的暗喻明喻,他心里的想法只有自己最清楚!
「搞什麼?把這里當成動物園了嗎?全都不用干活了嗎?!」走到人群邊緣地帶,他扯開喉嚨怒吼。
瞬間,人群立即散去,現場只剩下他和翁書雅母子。
「總裁?」她不安地絞扭著雙手,垂下小臉不敢看他,很怕他會立即趕她走。
「先上樓再說。」他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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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因為帝諾實在是太黏我了,所以……」
「他要留下?」坐在沙發上的連伯凱懶懶地將視線落在正在和維多利亞玩耍的帝諾身上。
「真的是很對不起,」她深深地鞠躬道歉。
「不要再對不起了。」他嘆道,「我從你嘴里听過最多次的詞匯,就是對不起。」
「那麼……」
「現在是正要準備爭取迪爾皮歐亞洲代理權的重要時刻,你要是不在,我會很傷腦筋的。」她能夠把所有的資料整理得條理分明,還能夠當意大利語翻譯,他要去哪找這麼多功能的助理人才?
「謝謝總裁、謝謝總裁!」她這才笑開了臉,一掃陰霾。
「不用謝。」應該是他要謝她才對,只是——「我能請教你,孩子的父親在哪里嗎?」
孩子會這麼黏著母親,甚至會哭著要保母把他送到母親工作的場所,那就代表父親應該是不在了吧?又所謂不在有兩種,一是已經去世,二是已經離婚。
「呃……」
看她為難地瑟縮了一下,連伯凱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下想說就算了。」要是說到一半淚腺又失控,麻煩的可是自己。
也難怪她連管家的工作都不放過,畢竟一個女人要養活一個小孩,真的很辛苦,就像他老媽當年一樣,也是一個人將他們三兄妹拉拔長大。
「不是不想說。」翁書雅習慣性地咬了咬唇,緩緩地抬眼,微泛霧氣的大眼直瞅著他。「他失蹤了。」
「失蹤?」濃眉立時攢起。「什麼意思?」
「他大概是把我給忘了,把我丟回我的世界里。」她苦笑。
「什麼意思?」濃眉攏得更緊了。
「沒什麼意思,他只是失蹤了。」
連伯凱聞言,微挑起眉。她根本是被騙了吧,她看起來很單純天真,會被騙他也不會太意外,只是,那個男人是怎麼一回事?簡直是差勁透頂,居然搞大人家的肚子再搞失蹤!
要是在路上被他撞見,非賞他一頓拳頭大餐不可!
恨恨地想著,看她若有所思地沉浸在回憶里,他不禁打破沉默道︰「那個男人太差勁了,根本不需要再想著他,如果是我,是絕對不會把深愛過的女人給忘記的。」
他既然能夠瀟灑失蹤,那就代表他是個愛情騙子,干麼還要對一個騙子那麼念念不忘啊?
拜托,爭氣一點,她的條件又不差,難道還怕找不到人愛啊?
翁書雅怔愣地看著他。
連伯凱直視著她,看著剔亮澄澈的淚水在那雙柔美的大眼里打轉,顫動著。其實她帶淚的眼很美,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竟覺得有股深深的悲傷,還有種他說不出的莫名悸動,剎那間,仿佛、仿佛——
「喂,這只狗狗叫什麼名字?」帝諾抓起維多利亞的耳朵,回頭問著。
心思被打斷,連伯凱不耐地橫眼瞪去。「不要抓著維多的耳朵,也不準叫我喂。」
「那我要叫你什麼?」帝諾放下狗耳朵,走到兩人之間,看著兩人,而後視線落在翁書雅臉上。「媽咪,我可以叫他爹地嗎?」
「嘎?」翁書雅詫異極了。
「不可以嗎?」帝諾偏著頭,天真的臉上抹上不解。
「這個……」她緩緩地蹲,正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時,卻听他道︰「可以,你高興就好。」連伯凱懶聲說著。
「這怎麼可以?」
「我說可以就是可以,我可以體會他的想法。」在父親去世之後,老妹也常常把沈伯伯稱呼為爹地,一直到她上國小。
翁書雅沒再多說什麼,看著他的眼神除了感激,還有更深的感動。
「爹地,那只狗狗叫什麼名字?」帝諾高分貝地喊著,好像有了個可以稱呼為爹地的人,讓他感到相當高興。
「維多利亞。」他喊著,維多利亞隨即乖乖地跳到他腿上。
「維多利亞?」
「有疑問啊?」該不會又跟他媽一樣,直說公狗不能取這個名字吧。
「不是,它的名字跟媽咪一樣。」帝諾看著趴在他腿上的維多利亞,突地喊著,「維多,過來。」
聞言,維多利亞還真乖乖地跳離他的腿,朝帝諾投靠而來。
連伯凱微愕地看著這一幕,一方面總算了解那時她為何會有那種反應,一方面則是不解維多利亞怎會那麼听小表的話,而且他的叫法跟自己的一模一樣。
這小表,不知道怎麼搞的,他是愈看愈投緣了。
「因為他都這樣叫我。」她替他解開疑惑。
翁書雅嘆口氣,但是眼底盡是寵溺。
連伯凱轉回視線。「所以當我這麼叫的時候,你也會覺得我是在叫你嘍?」
她傻笑虛應,換了個話題。「已經很晚了,我來準備晚餐吧。」
瞧她真的打算走進廚房,連伯凱一個箭步沖到她面前,沉下臉道︰「你想毒死你兒子嗎?」
「有那麼嚴重嗎?」她噘起嘴小聲抗議。
她只是想要弄點吃的給他而已,干麼說得這麼難听?
「我說過了,不準你進廚房的。」他抓著她踅回。「走,到外頭吃。」
「這樣好嗎?」
「我說好就好,你不要老是忘了誰才是老板。」走到帝諾旁邊,一把將他撈起。「小表,吃飯了。」
「我不是小表,我是帝諾。」他抗議。
「隨便啦。」
兩人一來一去地逗嘴,她不由得笑眯了眼。
這就是她一直很渴望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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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這一款彈性慕斯,我倒覺得……」
「維多,維多,快一點!」
員工休息室外傳來帝諾響亮又稚女敕的嗓音,休息室里的人不由得抬眼探去,只瞧見帝諾從落地窗外一路狂奔到前頭的花園里。
「帝諾,不要跑那麼快,不要靠近游泳池!」翁書雅拉開落地窗喊著。
「媽咪,我知道。」他回頭,松軟的鬈發在風中搖曳著。
「知道還一直跑?」翁書雅嘆口氣倚在落地窗旁,雙眼忍不住直盯著他,就怕他跑得太快,滾到游泳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