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袋嬌妻(下) 第20頁

她對那位小皇帝米有什麼敬畏之心,而且她原本也沒想過要靠著吊扇摟銀子,純粹只是自用,但既然皇帝在那深宮大院都覺得熱不可當,平民百姓豈不熱壞了?

闢宦人家用得起鐵料,平常人家不如就用輕盈一點的木片當扇葉,也不是不能行,對不?

于是兵部一面替皇帝打造吊扇的同時,薄縹緲也讓二伯父薄直入府一趟,把這生意交給他。

薄直正找不到機會去見佷女,這一來就把城南那塊污水地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地早入手,地也整了,雇人來蓋妥一溜的屋舍,前頭是鋪子,後頭還有個小院,住商兩相宜,佷女這是要來問蓋好的房舍要做什麼?

總不會放著喂蚊子吧?

他反復的去看地、監工,發現那塊閑置多年的地蓋上建物之後,有了迥然不同的氣氛,它的前後頭都是大街,要是能把它作為生意一條龍的街,發展性很大,不知能帶動整個城南的商機,那些個鋪子也能成為下蛋的金雞母呀。

他越想越覺得急不可當。

「伯父有什麼好建議。」她看得出來薄直還有話未說完。

「按我所想,招商引資是最好的。」

薄縹緲笑得可人,「伯父和佷女想到了一起,您可想過鋪子既然都已經蓋好了,你又覺得招商引資可成,那要不要考慮把通州的鋪子也搬到京城里來,現在鋪子不就是現成的?」

薄直揣摩了片刻,才罰異的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

「那片宅子不都是伯父的手筆,拿下幾戶來作為鋪子,再理所當然了。」

「我……不能。」

「那是您應得的。」

她這是要白白送給自己了。

「您看佷女這幅樣子,什麼事也做不了,要沒有您,那地不知道還要荒著多久?您替佷女來回奔跑勞碌用心,我呢,就是個俗人,只能想到這法子回報您。還有,那些雇人做事的費用,我照著伯父您給的賬單讓賬房支了銀子,這里是天寶銀樓的票子,一共四萬五千五百兩。」她不讓薄直再說什麼,把票子往他跟前推了過去。

「我知道家里幾個堂妹都喜歡吃新鮮荔枝,皇上賞賜了幾簍嶺南快馬貢上的荔枝,因為吃多了容易上火,太醫囑咐我不能多食,趁著新鮮,您就帶回去讓祖母和大家嘗嘗。」

薄直不是沒見過錢莊的票子,倒也沒有推辭,就收了。

至于荔枝,是佷女的孝心,他也是帶得的。

第十六章  大月復婆也是小盎婆(2)

「另外還有一事,恐怕還是得借鐘伯父的長才。」薄縹緲這下直奔主題了。「您覺得正廳這吊扇如何?」

這事物薄直不論在城西小院還是君府都是見過的,心里只覺得驚奇,也沒做他想。

「伯父覺得這吊扇要是改成安上結實的木片,在這宛如火爐的夏日拿來販賣,一般平常家庭可有購買的?」

薄直摩挲著下巴,看著頭頂上的吊扇,心中異常快速的盤算,然後眼色越來越光亮,接著大腿猛拍,「這生意絕對大有可為。」

前所未見的東西,前所未有的商機,這要是推出去,肯定能海撈一大筆。

「那如果伯父把鋪子開了之後,挪出一間鋪子,從木材裁切、制作、安裝,甚至販售都交給您,您有把握做得來嗎?」當然有木材就需要工廠,這些事不用她教,這做生意做了半輩子的伯父能不知道嗎?

薄直再老實也知道佷女是有意把木頭扇葉的生意交給他,他的眼眶忽然就濕了。「我這伯父不成材,小時候私塾里的同儕打架,我還得靠著你爹掩護,他走得早,我這做人家兄長的沒能照顧他遺留下來的子女,臨老卻還讓你來拉拔我這個不成器的人,我我……真是慚愧!」

「伯父真是小看我的眼光了,您覺得我是那種不分輕重,沒有識人慧眼,隨便把大樁買賣交給不信任的人嗎?伯父您也太小看自己了。」她爹是如何照看這個二哥的她無從知曉,她只知道,這個二伯父一直是站在她這邊的。

這樣就夠了。

薄直眨掉了淚光,重新振作。「你信我,我自然沒道理讓你失望。」他會達成佷女的托付,也會讓薄家二房越來越好。

薄縹緲笑嘻嘻的送走了帶著吊扇詳細圖樣回去的薄直。

她沒忘皇帝那邊還沒允許她做這筆生意,她這是先斬後奏,不過她並不是太擔心小皇帝會連這點肚量也沒有,要真沒有,這帝位也坐不久了。

君卓爾回來知道她把吊扇生意交給自家二伯,只說這是聰明之舉,他可不樂意她一個孕婦還要去煩惱那些個零碎小事,她若真的親自挺著肚子去忙這些事,他肯定要把她逮回來打一頓,再說,少帝真還不介意她把吊扇生意做開。

他身為一國皇帝,雖然說穩住地位很重要,但是讓他的子民能過上好日子也是他這國君的希冀。

因此少帝只是淡淡的說道︰「看她能做多大,就由著她去吧。」

一個月的婚假過去。

老實說,君卓爾真正能休息的日子只有前頭三五日,接下來,各部尚書日日送來公文要他批閱。大理寺的卷宗、戶部文書,江浙突發水患的八百里加急,全都堆在他桌上。

薄縹緲知道他忙,但是沒想過是這種忙法,通常他回府草草用過飯,便一頭栽到書房,書房里等著他的還有得挑燈夜戰斟酌的軍情奏折,事情多如流水。

待他告一段落,回到正院摟著妻子時,已快天明,再休息一兩個時辰就得上朝。

而大月復便便的她經常睡不好,身下就算墊了好幾個軟枕,丫鬟輪流幫她按摩,她還是翻來覆去,每一刻安眠。她常嘆道,這肚子里的娃,前幾個月不折騰她,原來是等著後頭變本加厲,讓她這為娘的嘗盡苦頭。

她常常就這樣捱著,捱到君卓爾回房。

也只有君卓爾回來,摟著她的時候,她還能感覺到些許的安穩,可盡避如此,還是影響到了君卓爾,每日他總是通紅著眼去上朝。

蝴蝶效應就出現在朝上,所有的群臣都得看他的臉色辦事,他若是紅血絲不見,表示那晚睡得好,要是滿眼通紅,表情更木,那表示大家遞奏折的時候要小心翼翼,皮繃緊一點。

薄縹緲沒听到群臣的咳聲嘆氣,但是她心疼丈夫啊,她思來想去,他本來就沒幾個時辰的睡眠,因為她睡得更不好了。

于是她提議分房睡,君卓爾卻想也不想的拒絕,他堅持得睡在她身邊。

有一日,她替他梳發帶冠,發現他的鬢邊有了白發。

原本的事情就多,皇帝更離不了他,三天兩頭的召他進宮,商討國家大事,又是東朔國蠢蠢欲動,又是邊關將士暴動平亂,常常回到家已經夜幕低垂。

然而,還不止這些,朝廷內的派系斗爭很分明,清流派和皇後黨。

清流派的背後站的是三朝大臣來益,皇後黨背後的勢力靠山則是皇後娘家工部尚書蘇蘇,與太後也有親戚關系,這些個蠢蠢欲動的勢力都彰顯著少帝掌握的權勢還不夠穩固。

每個人都想趁他還沒有坐穩帝位的時候,奪得該得的利益,只是礙于君卓爾的地位太過超凡,想撼動少帝的地位,必須先除去君卓爾。

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偏偏沒有人敢櫻其鋒。

因為朝中所有的重臣都知道一件事,攝政王若是想篡位稱帝,唾手可得,然而,攝政王能善終的古來也沒有幾個。

攝政王獨攬大權,甚至把皇帝當傀儡,所有只要皇位繼承人一旦長大,與這些攝政王就會發生權力矛盾,引發權力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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