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是于至可小姐嗎?」慕庸很小心地問著,盡避看她的打扮便猜得到她是店里唯一的蛋糕師傅,但凡事還是要確認一下比較妥當。
「你是慕庸先生嗎?」她輕笑反問。
「款,你知道我?」
「嗯。」于至可點點頭,動作俐落地將蛋糕自烤盤上取下切割成條狀,上頭擱著水果卷成團狀,隨即又忙碌地取出剛打好的鮮女乃油準備抹上。「听我妹提過了,你很想要帶學長回家。」
知道他就要離開了,心里萬般的不舍,但是與其留在這里,倒不如回去屬于他的地方。
他原本就不該待在這里。
「你稱呼總裁為學長?」
「嗯,我們大學同校,他大了我三屆。」將情緒的波動偷偷地藏進心里,讓腦袋盡可能地放空,再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貫注在工作上頭,唯有這麼做,才不會有人發現她的悲傷。
「這樣子啊。」慕庸點點頭。「那麼,你跟他也算是認識了。」
「算吧。」她刻意省略他求愛的段落。
「那麼,你也贊成他趕緊回公司的吧。」他不去求證她到底是不是總裁的女友,直接切入重點。
反正就算總裁回去,他們一樣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只要總裁堅持,恐怕就連老總裁都沒辦法干預。
于至可頓了頓,努力地忍住情緒。「這樣對公司比較好。」
「那麼,是不是可以請你勸勸他,請他早點回公司?」慕庸大膽要求著。「他不在公司已經一個月,而他不在的消息又不能泄露出去,就變成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落在我身上,然而我的權限不足,決策的能力不夠,會造成公司許多案子推動上的困難。」
他不是在抱怨,而是這一個月來,他真的過得很苦,尤其在找到人之後還無法把他帶回家,真是令他嘔到極點。
「我會的。」只是沒有把握學長是不是會听她的話。
「那就請你多多幫忙了。」
「不用客氣。」她艱澀地勾出笑意。
「那麼,我先出去了。」慕庸見她在忙,也不好意思再多說,門一開,隨即僵在原地。「……總裁?」
他听見他跟于至可說的話了嗎?
「回去。」斂去笑意的俊臉顯得有些森冷。「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你再踏進這家店里。」
慕庸張口欲言,隨即又認命地低下頭。「至少先把文件簽好給我吧。」
「在吧台上,拿著滾出我的視線。」他沉聲道。
慕庸聞言,乖乖地走到外頭,拿了文件迅速打道回府。
展御之倚在門邊,瞅著始終低頭不語的于至可,緩緩地走到她身旁。「學妹。」
「嗯?」她的頭更垂了。
「你不用勸我,因為我不會听的。」
「可是,你不能因為意氣用事就把公司丟著不管,這樣子對工作是很不負責任的。」她抬起頭,企圖以道理說服他。
他笑了,玩味地瞅著她。「大不了我回去之後再加倍努力不就好了?不過,得等我得到你之後再說。」
她怔愣地望著他,展御之卻突地俯身偷吻,淺嘗即止,隨即笑著說︰「等著瞧吧,我這獎賞是要定了。」丟下話,他又似風般地溜走。
她傻傻地站在原地,輕撫著被他吻過的唇,暖意似水流過心間。
如果得到她之後,他就會回到原本的生活,她又有什麼不能給的?
可是,她的身體很丑陋,說不定他會……無妨,要是他扭頭就走,不再對她有任何遐思,對她而言也是好事一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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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算日的當晚,三姊妹和展御之共四人一同在二樓的客廳里算帳。
等到四個人全都驗算過後,確定本月的營業額確實是比上個月整整暴增了三倍之多。
展御之臉上的喜色掩不住,笑眯的黑眸直瞅著同樣震愕的于至可。
「咳咳,放心吧,該算給你的薪水,我是不會少的。」于用和難得大方地準備發給展御之薪資。
「不用,你們已經供我三餐外加宵夜和住宿了,不需要再給我薪資。」
「真的?」于用和喜出望外,她還在猶豫著到底要給他多少薪資呢。
「嗯。」他不需要錢,他想要的另有其物。
他直瞅著始終不語的于至可。
突地與他對上眼,她嚇得趕忙調開視線。「姊,我先回房了。」她起身溜回房。
「好,早點休息。」于用和沒瞧見他們兩個「眉來眼去」。
展御之不以為意,也跟著起身。「姊,我也要回房了。」
「好。」于用和開心地點著錢,頓了下,突地罵道︰「誰是你姊啊?!」
不等她罵完,他早已經快步回房,開心地沐浴,還噴了點前天吩咐慕庸替他帶來的古龍水。
萬事俱備,不用東風,他也照樣搞定。
現在,只能等。
好期待,真的好期待!不是蓋的,他現在就像是個初經人事的小伙子,緊張又期待,興奮又難捱。
他閉上眼,等到于用和的聲音消失了,等到電視的喧囂不見了,他才如貓般地跳起身,打開房門,確定客廳的燈火已熄,他大步走向于至可的房門前,連敲門都省略,直接開門而入。
丙然,如他猜想,她真的沒有鎖門。
房里沒有開燈,床邊的天窗透入昏黃的路燈光線,讓人可依稀瞧見睡在床上的那抹身影。
天啊,心跳如擂鼓,他已經有多久不曾出現過如此緊張難遏的情緒了?
「至可。」展御之柔聲喚著。
床上的人沒有回應,但蜷縮的身子微抖了一下。
他口干舌燥地盯著她,走向電源開關處,打亮了一室光線,卻听到她顫聲喊道︰「把燈關掉。」
聞言,他立即乖乖關上。
輕巧爬上床,將她視若珍寶般地摟進懷里。啊啊,光是這麼一個擁抱,就讓他打從心底覺得滿足透頂。
她沒吭聲,但隔著薄被展御之卻能感覺到她不自然的顫栗。
難道,她從沒和人這麼親密過?
「至可,你沒經驗啊?」他月兌口直問。
躲在被子底下的她羞紅了臉,直不知道該拿他這種直接到令人反感的個性如何是好。
她沒回答,他也不以為意,自動轉了話題,「你該不會是已經把衣服給月兌光了吧?」大手輕掀起被子一角——
「有穿嘛。」啐,有種被騙的感覺。
既然穿著衣服,為什麼還要躲在被子里頭,給了他無限遐想?
他的視線在掀開的被子底下游移,里面有著一雙姣美修長的腿,在淡淡光線底下顯得白皙粉女敕,然而卻見一道約莫半公分寬的傷痕自熱褲底下斜劃到膝蓋處,恍若剖開了他的心,頓覺一陣窒息般的痛楚。
不要他開燈,是不想讓他發現她身上的傷嗎?
第九章
展御之的大手輕撫上那道丑陋如百足蟲般的傷痕。
「等等、等等。」于至可忙按住他的手。
「嗯?」他低沉地應著,讓人讀不出思緒的瞳眸直瞅著她腿上蔓延的傷痕。
「你、你不去洗澡嗎?」她把羞紅的臉埋進被子里。
他聞言,勾唇笑了,一把將她自被子里抓起,摟進懷里。「聞見了沒有?為了你,我可是噴了快半瓶的古龍水。」
「好嗆。」
「需要人工呼吸嗎?」他張口封住她的唇,恣意地舌忝吮著她口內的甜蜜,大手也沒閑著地滑入她的衣衫之內。
「學、學長。」她驚呼著。
這麼快就要開始了嗎?
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但,只要把身子給了他,他就會乖乖地離開這里了,是不?
他就要離開了,而這一次將會永遠地離開她的生命……不,在六年前他拒絕她之後,他們之間就再無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