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霖?」她趕忙將手中的胸針藏到身後。「你回來了。」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讓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他瞧見剛才那一幕了嗎?他會生氣嗎?或者是吃醋?
「妳藏了什麼東西在後頭?」他沉聲問道。
「……沒有。」她垂下眼,吶吶地搖搖頭。
懊死,光想著他會有什麼反應,讓她一時閃神,忘了胸針的事。
「還說沒有?我們在門外都听到了。」陳思惟從上司身後走出,快步走到她身前,一把搶過她藏在身後的胸針。
「喂,妳做什麼?」這死八婆!
「董事長,你看。」陳思惟拿著面具胸針,走到華時霖眼前。
他定神注視著,那確實是他早上見過的胸針。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胸針會出現在這里?又為什麼我會听到妳和東方揚在討論這個胸針?」什麼真的假的,就連他現在也分不清楚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了?
明明告訴過她,不準太接近東方揚的,但她還是不听話,甚至還吻了他!她到底把他當什麼了?
他的告白,她到底听進去了沒有?
「那是因為……」
「董事長,這並不難理解,畢竟她沒有名氣,所以才想到弄個搶案,藉此來拉抬她的名聲和知名度,說穿了,搶案根本是她自導自演,只是一種行銷的手段罷了。」陳思惟搶先解釋。
「妳在胡說什麼啊?」誰會那麼白痴啊?別把她說得很愚蠢好嗎?
這種蠢話誰會信啊?哇。
「我和董事長都听到了,剛才東方先生也說,今天這一件事可以讓新聞焦點一直放在妳身上,達到拉抬聲勢和打響知名度的目的。」陳思惟搶白。
「妳不說話沒人會當妳是啞巴!」嚴品穎咬牙吼道。
很白目耶,關她屁事啊?!扁是解釋就夠她焦頭爛額的了,她還在那里火上加油?
「……原來如此。」華時霖木然的開口。
听見他的低語,嚴品穎驀地回過頭。「什麼原來如此?」他不會真的相信那女人的鬼話吧?
「妳在利用我。」他正視著她,陰鷙的眸底閃過絕裂。
「誰在利用你?!」她拉高聲音大吼。「華時霖,虧你是個聰明人,別把腦子放著不用,听見讒言就當一回事!」
「什麼饞言,我說的明明是事實。」陳思惟不滿的叫囂。
「出去!這里哪里輪得到妳說話了?」她毫不客氣地加足馬力炮轟。
混蛋,這個小人!現在給她逮到機會,就打算一口氣打壓她到底了?門兒都沒有!
「說到底,妳只是在利用華東酒店當做拉抬妳聲勢的工具而已。」華時霖低沉的嗓音透著惱意和挫折。
然而真正令他感到不快的,卻不是她的利用,而是他親眼目睹她吻了東方揚!
心,很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痛楚。
「就說了不是!」听不懂人話啊?
「這麼一來,就全部都說得通了,不是嗎?」他突兀地勾起嘴角,但笑意卻傳不進眼底。「那時,我就覺得妳帶著妳所謂壓軸的面具胸針到彩排會場是多此一舉的動作,原來這就是妳布下的一個棋子,沒有這枚胸針,這個計劃還無法進行呢!」
只是,他沒有料到她的心機居然恁地深沉,可以運籌帷幄到這種地步。
「等等,你誤會我了。」她趕緊澄清,圓潤的嗓音陡然提高。
「我誤會妳?」他哼笑一聲,輕搖著頭。「難怪那時妳不讓我去追那個男人。」
一旦抓到那個男人,不就真相大白了?也難怪她會出手阻止。
「不是,我是看你受傷了,我不要你再追!」她搶白著辯解。
「妳何時會這麼擔心我了?」他面無表情地出言諷刺。
「我……」王八蛋,這是哪門子的鳥話?「不是擔心你,而是擔心受傷的人,是人都會擔心的,不是嗎?!」
他認識她不是一年兩年,難道他對她的認知真是這樣?她嚴品穎在他的心中,就是這麼不堪的人?
「是嗎?」閉起眼,他不想再听她說那些可笑的理由。
「廢話,要是演戲的話,我會請人劃傷我的手嗎?」她抬起自己的手,讓他看見她的傷勢。
沒人玩得這麼猛的吧?
「也許這樣比較逼真。」陳思惟在一旁涼涼地接話。
「陳思惟,妳給我閉嘴,這里沒有妳說話的空間!」她是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不整死她不甘願是不是?
嚴品穎橫眼瞪去,注視著他的反應。「華時霖,你到底相不相信我?」
他緩緩睜開眼,「那麼,妳可以告訴我,這枚胸針到底是從哪個地方找回來的嗎?」
「這個……」她舌忝了舌忝有些干澀的唇。
說啊,只要把來龍去脈交代清楚,他就會知道她是多麼地用心良苦,但是要是說出去,吳慶道和呂岡綾都會吃上官司的。
「說不出來了?」陳思惟幸災樂禍地說。
她森冷的目光瞪去,晶亮的眼眸像是要迸出火焰一般,讓陳思惟乖乖地閉上了嘴。
「所以這枚胸針,是妳在華東酒店里找到的?」華時霖不抱任何希望地問。
「呃,是啊。」她硬著頭皮說道。
就當是這樣嘛,這個問題其實可以不用追究的,不是嗎?
要是他不想面對媒體,就把這個問題丟給她,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在短時間之內讓這件消息平息。
「鬼話!」他驀地暴喝一聲,手中的胸針因為緊握著的手而微微變形。「妳真以為那種蹩腳的說法能夠說服任何人嗎?說穿了,妳根本是在利用我炒作知名度而已,品穎,沒想到妳居然會跟東方揚一起合作,使出這種下流手段!」他痛心疾首地憤怒低吼著。
她瞪大眼,沒料到他居然真信了陳思惟的鬼話。「華時霖,我警告你,不要冤枉我,否則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痛、痛痛痛……她的心像是被刀子狠狠地割了幾下。
下午才說愛她,才決定跟她求婚,不過是幾個小時後,居然風雲變色,說翻臉就翻臉,他口中的愛怎麼會這麼傷人?
「我冤枉妳?這全都是我親眼看見、親耳听到的,妳說我冤枉妳?如果真的是冤枉的話,妳倒是告訴我實話啊!」如果她真的能夠掰出一段說服人心的謊言,他也會閉上眼相信她的。
「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反正你這個人根本就是瞎了狗眼、聾了耳朵!」她回頭拉起東方揚。「阿揚,我們走。」
「等等,妳不把話講清楚嗎?」東方揚小聲地問。
「沒什麼好說的!」那家伙打一開始就不相信她,說再多有用嗎?不過是浪費唇舌罷了。
「那,我們現在要去哪?」
「回我家!」她又不是非待在這里不可。
「誰準許妳回去的?」華時霖快步擋在她的面前,如炬的雙眼瞪著她牽著東方揚的柔軟小手。
「你管得著我嗎?」真是好笑。「既然我是你說的卑鄙小人,想必你也不想看見我的,不是嗎?那我就走啊,干麼要留下來看你的臉色?」眼不見為淨,她的心或許就不會那麼痛了。
「妳還沒把話說清楚。」鐵青的俊臉竟然青筋微露,大手扯開她拉著別的男人的手。
「我干麼說?你不是都已經幫我說完了嗎?還有什麼好說的?」她抬起尖細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睇著他。
「妳也不否認妳跟東方揚的事?」憤怒的火焰在他周身狂烈燃燒著,幾乎將他的理智吞沒。
「我有什麼好否認的?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啊!」無聊,她說的他又不信,那不是白搭嗎?
「品穎,妳還是說清楚吧!」東方揚好心地勸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