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差陪睡 第15頁

夜涼如水。

已是凌晨兩點,徐子頤卻一點睡意都沒有,打開臨街的落地窗,拉把椅子走到外頭的陽台,面無表情地坐下,雙眼淡漠地睇著外頭大街。

外頭大街冷冷清清,已經差不多半個小時沒看見半輛車經過,只有警衛室前的兩盞燈柱照映大街一隅。

就算威廉有婚約在身,這樣你也無所謂?

這句話像是魔咒一般,不斷地在她的腦海中回蕩再回蕩,就算她已經拒絕思考了,這句話依舊像是鬼魅般地緊纏著不放。

她才不在乎那種事情。

他有婚約又如何,他有老婆又怎樣?先前她並不知道啊,有過肌膚之親,也只是一時的擦槍走火,是變奏的逢場作戲罷了。

他並不喜歡她,而她也只是把他當成陪睡而已……

思及此,長睫無力地斂下,她干麼拿這種可笑的說詞來勸說自己?明明就心動了,不是嗎?

疲憊地揉了揉已經痛了一晚的太陽穴,然而目光依舊停留在外頭的街。

她在等,等他給她一個交代。

問他,為什麼明明已有了婚約,還要踫她,她不想在不知情的情況之下成為卑劣的第三者。

當然也有可能是艾薇撒的謊。

可能是身為前女友的艾薇,極有可能眼紅她和威廉現在如此要好,而故意造謠,試圖破壞她和威廉的感情。

這也是有可能的。

忖著,卻突地听見車子的聲響,朝聲音來源探去,瞧見警衛室前似有車停住,她起身往下一探。

威廉踉蹌地跌出車外,而駕駛座邊的車門立即閃出一抹頗為高挑而縴瘦的身影,繞到另一頭,扶著他走向警衛室,而後對方在他的耳朵旁邊不知道說些什麼,隨即駕車揚長而去。

徐子頤沉著臉,關上落地窗,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等待著。

牆上掛鐘滴答滴答地走著,等了約莫十分鐘,還不見他上來,徐子頤沉靜的表情愈來愈不耐,索性起身往外走,而門一開便見他咧開大大的笑。

「我回來了……」身形不穩,他索性往她身上一倒。

「你、你在做什麼?」她背靠在牆上,以免自己被他給壓倒,想要推開他,卻發覺他像是沾了膠似地,怎麼甩也甩不開,而且他身上的酒味濃得令她想吐。「你喝很多酒啊?」

她撫著他的西裝質料,嗅聞著他身上嗆鼻的香水氣味,一股惱火沖上腦門,讓她使盡一把推開他。

「子頤?」險些跌個狗吃屎的他,黑眸微掩,看上去已經有八、九分醉,努力地顛向客廳,往坐在沙發椅上她一摟。「你怎麼了?在生氣嗎?別生氣嘛!我好想你……」

天曉得為了趕回來見她一面,他把自己搞得有多狼狽。

為了彌補昨天他趕不上的會議,大怒的二弟執意要他加班處理完所有會議和決議案,還強迫他出席今晚在華東舉辦的長宇十五周年宴。

他一夜沒睡耶,那個死小孩,居然還逼他到會場與人寒暄,甚至拉著他到處敬酒,簡直是忘了誰才是老大。

天曉得他有多怕,一邊走、一邊閃,與人敬酒時不時地四處張望,就怕撞見她,慶幸的是他閃過這一劫。

只是,他也喝得差不多了。

都怪那群莫名其妙的死老頭,明明宴會都結束了還不走人,拉著他聊個沒完沒了,真是混蛋,搞不清楚誰才是主人。

明明是長宇舉辦的宴,不找徐照廷,找他做什麼?還蓄意把他灌醉,害得他都不能早一點回來看她。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是兩日不見,已忘了春秋。

「走開!」她冷冷推開他。

他一身酒味混雜著香水味,嗆得她腦袋發昏。

「你怎麼了?生氣了?對不起嘛。」他臉皮厚地直往她的身上蹭。「我實在是有事走不開身,可天曉得我有多想要見你,想得我心都發痛了。」

因為二弟的作梗,更加讓他清楚自己的心意。

他想見她,好想好想,想得他魂不守舍,想得他欲痴欲狂,老天,不識相思苦,初次相思,便如此折磨,真是他始料未及。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她冷眼瞪著他。

滿嘴鬼話,難不成他把她當成公關店里的客人了?

他微怔,隨即勾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子頤啊,你是我的子頤,我最愛的女人啊,我絕對不可能認錯的,就算閉上眼,只用雙手模索,我也認得出是你。」

他上下其手著,她又羞又惱地閃避著。「威廉,你給我正經一點。」

「不要。」他想也沒想地道,俊臉直往她的頸窩蹭。

「威廉!」她氣得快跳腳。

「噓。」他吻著她粉女敕如雪的頸項,看著細致的肌膚慢慢地浮現一層嬰兒般的玫瑰紅,笑意不由得更濃。

「你別想要虛混過去,我有話要問你。」她自以為是的強硬口氣,听在他的耳里像是吳儂軟語,加快催化因酒精而暴走的。「嗯……不要,我有話要問你!」

她使命地抵擋他如陽光般的熾熱感染力,努力地收斂心神。

「你要問什麼?」他粗嘎喃著,一綹過長瀏海滑落,更添幾分性感,濃密的長睫微斂,半掩醉迷的黑眸,加深了黑眸的線條,只要與他相對,恍若整個人都將被他攝入眸底。

徐子頤咬了咬下唇,企圖漠視他在她唇上引起的酥麻感。「剛才送你回來的人,是誰?」

「誰?」他閉上眼,幾乎快要被酒精佔領的大腦緩慢地運作著。「啊啊,你說的是麗言啊。」

「她是誰?」麗言?

「她……」他頓了頓,咧嘴笑出一臉魅惑。「她是司機。」

「司機?」

「我被人抓去參加一個派對,她就是送我回來的司機。」他沒有撒謊,說的全都是真的。

「什麼派對?」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是去擋酒的。」這是真的,那些臭老頭灌了他不少酒,不然他現在絕對可以表現得更好。

「是嗎?」她緊瞅著他的每個神情。

有人說,酒後吐真言,他喝得極醉,應該是不會騙她了。

「我可以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他緩緩地俯近她,濃郁的酒香熱氣吹拂在她的鼻息之間,醺得她都快要醉了。

「那麼我問你,你跟人有婚約嗎?你結婚了嗎?」

「沒有。」他想也沒想地道。

盡避醉到臨界點,但他的腦袋還算清醒。

「真的?」難道艾薇是騙她的?斂眼忖著,卻感覺他的手不安份地滑入她的衣衫底下。「你做什麼?」

「嗯……我想要你嘛。」他像個耍賴的孩子,拗脾氣的要求。

餅了今晚,他最快也要再過三天才能再見到她,要是不給他一點甜頭慰勞相思苦,他會抓狂的。

她見狀不禁笑了,棄械投降,任他予取子求。艾薇說的一點都沒錯,沒人能夠拒絕他的,沒人會討厭他的,至少她不能。

啊啊,她真的沉淪了。

第七章

Touch男公關店

鄭威邦緩步走進VIP房時,便見徐子頤一張臭臉。

「子頤,怎麼了?」他不解。

雖然兩人認識一年多了,但一直沒有很深交,原因不在于他,而是她清楚地設下結界,不讓人越雷池一步。

「威廉呢?」她開門見山地問。

鄭威邦笑得很為難。「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那一回,他跟著你一道走了之後,就再也沒來過了,我以為他已經不干這一行了。」

他們兩個為何會搞在一塊,他到現在還覺得很納悶呢。

元靖說子頤是他無緣的未婚妻,現在卻又跟她兜在一起,跟他稍微問了一下,只警告他,不準他扯他後腿,更不準告知他真實的身份,若是子頤問起,就說他是男公關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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