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朋友真有心,對不對?我並不認同美怡說的,他是在追求我,可有個這麼貼心又浪漫的朋友,我很感動。」
白玹燁那雙桃花眸微眯時射出了銳利鋒芒,好心情頓時掃個精光。
「女生真的很奇怪,不是情人送的花也收得這麼開心,你這種貪小便宜的個性要改改才好。」
「貪小便宜?我嗎?」劉蓮有些錯愕。
「你以為一個男人會越洋送一個女孩子花,做這種會令一堆女孩子們感動的舉動,就真的只是把你當普通朋友?那他為什麼不送秘書、不送其他女同事、不送周美怡,而只送你?」這人平時精明得要死,怎遇這種事就傻了?
「我和他交情不同!」
「別把每個男人當冤大頭,當男人開始送女人禮物時,心里多少有了計較。」
這人怎麼用詞越來越刻薄了?!「我朋友又不是你,他才不會計較這些。」
「你的朋友是君子,只有我是小人,是這樣嗎?」
「你愛對號入座隨便你,我可沒這樣說。」
白玹燁心里有個聲音在阻止他往下說,畢竟自己又不是劉蓮的什麼人,管這麼多做什麼?更何況,他又憑什麼管她?他一向自制力極好,也不好管閑事,可這回脾氣來得又快又大,擋都擋不住,反正就是不痛快、不說不快!「有一份研究說,當一個男人送一個女人的禮物堆起來比這個女人高時,足以讓這女人把自己變成禮物回饋對方。」
「那是哪個人的爛研究?如果對方第一次送禮就送一只比我高的長頸鹿,我也要把自己當禮物送他嗎?莫名其妙!我告訴你,我這樣一點也不貪小便宜收禮物我還著是誰送呢!反倒是你,才是小里小氣,肚量怎這麼狹小!將來誰當你女朋友誰倒媚!」這個好好先生有病,今天就是看她不順眼就是了。
「今天要是有個女生替你男友帶便當,你有什麼感覺?」
「這不一樣吧?」
「哪里不一樣?因為一個是花,一個是便當??」
「誰在跟你說這個?我還沒有交男友,為什麼不能收異性的花?」
白玹燁看了她一眼。
「說的也是。」他太失控了,真的要好好冷靜一下才行。
「好不容易忙完了,我有些累了。」
「啊?」
「我想回去洗個澡,然後睡覺。」
「先吃飯,然後洗澡,再睡覺。接著肚子暖烘烘才好睡。」
「我要直接回去洗澡睡覺。」
「先去吃飯。」
「我不餓。」
「你你你……」
「我要回去睡、覺!」
劉蓮又餓又氣,咬了咬牙。
「你,算了,我們絕交!」
「從沒有過什麼交情,哪來的「絕交」。」
這個人,這個可惡的小白臉,可惡!
第4章(1)
加護病房里儀器「滴滴滴」的響,藥劑順著點滴管線無聲無息的流入患者身體里。
年老的患者原本威風凜凜神情在這些生病的日子里蒼老了許多,不可一世的模樣己不復見,高大威武的身形也因病痛消瘦不少,無暇染色的發回歸花白,更顯老態。
躺在病床上的老者雙頰凹陷,幾乎沒人看得出,他就是兩個月前仍 叱商場的利達總裁藍德雄。
宿疾並發了敗血癥,讓他高燒不退,在生死邊緣徘徊了許久,直到最近一個星期情況才穩定下來。
有人輕手輕腳的推門而入,一樣高大的身材,身著無塵衣、帽,臉上戴著口罩。
這種凌晨時分會來探望他的只有一個人,藍德雄心下明白,輕輕的開口,「回來之後,適應的還好嗎?」他知道兒子回來後曾多次探望他,可他不是昏迷,就是口不能言,這算是兒子回來後,兩人第一次說話。
斑大的男子挪了張椅子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很好。」
「這回又隱身到哪個部門?」
露在口罩外的眼帶著笑意。
「一個有趣的部門。」
「之前你隱身別的部門,改了姓、改了名,就不知道你這回又怎麼個玩法。」
這個兒子真的很適合當間諜,明明是只有心計的狐狸,偏偏長得一張清秀柔和的臉,牛仔褲、襯衫、球鞋上身,說他是大學生完全沒人會懷疑,打扮更年輕點,連高中生都說得過去,有誰能知他己三十三。
「我這回用了媽咪的姓,名字倒是延用。」
難怪把他「送進」公司的丘總含蓄的說,這回「收斂」多了,只延用他媽咪的姓一白。
唔,是收斂多了。
話題導入正題。
「五人小組給了什麼問題刁難你?」
沒多提,他說︰「我能處理。」
「讓我猜猜,是那棟問題一堆的大樓吧。」
「醫生叫你多休息,不要憂東憂西的,你又來了!」
藍德雄嘆了口氣。
「沒事。偶爾動動腦,遠離阿茲海默。他們倒是給了顆燙手山芋。」想到那棟樓他也很無奈。
「當年買下之後,我還覺得撿到寶,後來才知道,不能太相信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他不是個迷信的人,所以當年那棟樓以幾乎賤賣的價格還是一再流標時,他刻意再壓低價,最後以低得驚人的價格購入。原本想說打掉重建成商業大樓,可無論是賣掉,或留下來使用,價值都不可同日而語。
誰知道那才是惡夢的開始。
「那棟樓也許沒外傳的可怕。」
藍德雄臉色一變,皺著眉,「小孩子不懂,你可別給我住到里頭以身涉險!那房子是真的有問題。」一向鐵齒的他都不得不承認那房子很有問題,不需要別人來告訴他可不可怕!
買下房子的那年,他因為想破除迷信,曾經和幾個朋友喝酒助膽進去過那棟樓,還說了一些不禮貌的話,雖然當下沒看見什麼,也沒發生什麼事,可兩個朋友在那之後卻遭遇橫禍。
而他則在那之後,每晚都夢見一個老婆婆和兩個小孩來找他,實在是煩不勝煩,不迷信的他只得在不得己下采用不科學的方式,這才阻止了老婆婆和那些孩子繼續出現在他夢里。
這臭小子可能沒想過,為什麼那棟樓的住戶少到只怕不到十人,為什麼他還任由電梯這樣上上下下的浪費資源?是因為他答應那兩個小孩,不會停掉電梯,他們才不再糾纏他。
之後拆樓的事也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了事情,他這才放任大樓空廢。
嘆了口氣,藍德雄回歸他最在煮的事。
「你不會住到里頭了吧?」
「沒有。不過,我有找人探探虛實。」
藍德雄松了口氣。這五人小組八成明白他找兒子回來接班的意味濃厚,這才擔心權益受損的先下手為強,只是那棟屋子的問題由來已久,居然把它扔給一個年輕小輩來處理?這五個人倒是難得一個鼻孔出氣。好個連絡次要敵人打擊主要敵人!
幾年前他的確是有意在這五人和兒子中找接班人,可隨著這五人之間互相攻汗的情形愈發明顯,再加上他們在集團內的表現和金融風暴時的處理方式不如預期,兒子在海外的作為更顯一枝獨秀,令人贊賞。
兩年前就有董事提議找兒子回來接班,他卻是因為和兒子在經營方式的理念不同又大吵了一架,這才否決這項提議。
但,這場病讓他放下了很多,也重新審視接班的問題。
「那棟樓的問題是否解決都不影響你重回總部,只要董事會支持,五人小組也沒轍。我說你啊,多費點心力在羅董事身上,那人一向護短,手上股又多,只要他肯支持你,他那邊的人馬絕對挺你,你要想拿下下一任總栽的位置可說是輕而易舉。」見兒子不為所動,他更白一點的解釋「護短」的思,「羅董事的女兒我見過,是個漂亮的女孩,你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有些事心里要有計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