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到此為止吧!
她起身時因為腳也被綁,有些發麻,差一點就站不穩,見狀,藍玹燁伸出手穩住她,當彼此身子一接近,藍玹燁不禁擁緊她,因他的心一整個驚慌,下一刻他更急促的吻了她,他要她回應他!他不放手!
一個因為對方不再相信,急切的想要她的回應來安撫自己的焦慮,一個則是因為無法再相信,想努力的抓住什麼來填補不安。愛恨情嗔太濃,這一記吻絕對稱不上甜蜜,卻一發不可收拾,難分難舍。
藍玹燁將劉蓮抵著牆吻著,彼此間如烈火般炙熱像要把對方燃成灰,在藍玹燁解開她胸前釘子,探手撫握她胸前半盈時,有個什麼東西輕刮了她一下,劉蓮倏地清醒過來,她看著他小指上的尾戒,不是那個銀戒指,而是一只看起來就要價不菲的藍色尾戒。
劉蓮的心冷了,一個會隨時把信物拿下來的男人,他的承諾是不是也隨時可以改變?藍玹燁可能沒想到今天會在這樣的場合遇到她吧?
那只戒指如同她,是可以隨時被替換掉的,以利達太子爺的身份而言,是需要一只和他相得益彰的名戒。
將他推離一臂的距離,不理會藍玹燁詢問的眼神,她壓下眼瞼,將自己的扣子一顆顆的扣了回去。
她很想擁抱他、想從他身上汲取溫暖、想要他告訴她,他是愛她的!可是,她不能、無法忍受這樣蠢的自己,也無法再相信他說的話!
很多女人會成為第三者,或忍受第三者存在的原因在于,男人告訴她們,在他心中最愛的人是她,因為自己是他的最愛,所以她們可以忍受另一份愛、更多份愛的存在。可,這對她是行不通的,她過不了自己這關。
她不做心愛男人最愛的女人,她只想當他唯一的女人。
因為這樣,她絕對不允許自己軟弱!「藍玹燁,我真的累了,你和羅小姐的事真的不必對我解釋,如同你所說過的,凡事眼見為憑,不是?」
藍玹燁想說些什麼,可是,他並不知道今天那些媒體記者會怎麼報導今天的事,萬一一直著墨于藍羅兩家互動如何、多暖昧什麼的,那劉蓮情何以堪?況且就眼前的狀況而言,不是他多說什麼劉蓮就會相信的。
她看他的眼神多麼防備,他的話和問號是並存的。
「好,你說的,眼見為憑,如果有一天誤會厘清了,你要記得回來。」
誤會?劉蓮不語。
只要她還在他身邊,他相信很多事都可以靠時間來解決的,他自問除了在身份這件事上欺騙她之外,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這件事對劉蓮而言也許一時無法接受,可他會努力挽回她的信任的。
「劉蓮,你會接受秘書的職位,對不?」
事己至此,他怎麼還認為她會留在他身邊?她垂著臉沉默。
「劉蓮。」
「我會遞辭呈。」見他臉色都變了,她說︰「工作上,我想過得開心點。」
「你不要當我的秘書是因為怕壓力大嗎?好,我不逼你,你可以留在原來的職位。」
「我要辭職。」
藍玹燁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我說過,我是個懂得及時行樂的人,凡事要過得開心,我們在利達有過太多回憶,我不想被困在那些回憶中,甚至因此窒息。」在該承認自己懦弱時,無須勉強自己很堅強。
堡作時,她會忍不住看向旁邊的位子,想著那里曾坐了只名叫白玹燁的菜鳥,還有她會傳紙條寫些像是中午吃什麼、晚上去逛夜市……等等無關緊要的事,會懷念椅子拉過去就可以「公私兼得」的談論事情的畫面。
到茶水間泡咖啡,她總是一次沖兩杯,一杯是自己的熱拿鐵,一杯是某個鐵胃人的超大杯黑咖啡。
搭電梯時她會想起,兩人曾在深夜一起回家時,在電梯里吻得難分難舍,而頂樓的花房成了午餐會的地方,她每天總會去看一看那盆白玹燁養來要送她的蓮。
利達有太多她和他兩人共同的回憶,若分手後還要待在這里,那是一次次更痛的傷害,她是個人,也會痛、也會受傷。
「你是公司的正式員工,辭職也要有一定的程序。」
「我的工作取代性高,沒那麼嚴重。」
「我要是下令人事部門不能核準呢?」
「藍玹燁,你有必要把情況弄得那麼難看嗎?」劉蓮火大,這是怎樣,她遇到了什麼恐怖情人嗎?都攤牌了還不準她走人。
「隨便你,我就不相信辭不了。」
「你當然可以辭,但是,只要你敢遞辭呈,我會讓林主任陪你一塊走,方書寧嘛,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就在南非或南美的分公司找個缺把他丟出去好了。」
劉蓮倒抽了口氣,可仍阻止不了怒火沖上腦門。怎會有人這麼可惡,讓她氣得頭暈!她倒是忘了,傳聞中的太子爺有多麼恐怖!「你你你……」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他們會待在天堂或地獄,就在你一念間!」
要是在平常,劉蓮非笑出來不可,可她現在只是更抓狂,根本笑不出來。
「你這個文盲,這句話不是這麼用的!」
藍玹燁似笑非笑的看她。
「總之,你想清楚了。」他的手機在此時響起,一看來電顯示,他接起。
「藍玹燁。」听對方報告了一些事後,他說︰「我說過那只是意外,只不過正巧勘查完樓層後被車撞,若這樣就要賴到鬼神之說,全世界每天一堆車禍、一堆災難要不要也順道搭上一就因為這棟樓處于地球上,所以每天會發生一堆怪事?!」
「同一句話不要讓我再重復!不管是誰傳出的謠言,盡力壓下來,那棟樓只是老舊,哪來那麼多鬼話連篇?明天再找人去看看,拆樓的日期不變,不可能延後!」結束通話後,藍玹燁的表情又冷又狠。
「你、你要拆那棟樓?」劉蓮怔了一下,心踩得好快!她想起來了,舅舅提過太子爺要拆樓,可當初她不知道太子爺就是他,還有點幸災樂禍。
「那棟樓是一定要拆的。」以為這件事就能難倒他嗎?原本拆樓的動作不需要那麼快進行,可為了不讓羅家干涉他,這件事得加緊腳步。
「不、不可以,樓不能拆!」
「為什麼?」
「拆了、拆了會出事!」她很擔心他。
「荒唐!」他一臉冷酷,並不把她的話當真。
第10章(1)
「這大樓真的要拆了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如是說。
「哪有這麼容易?要拆,也看我們給不給拆吶!那一位住在這兒的時候,咱們知道他是誰,除了小表們偶爾頑皮,咱也沒真的為難他!」老太婆像缺了幾枚牙似的,說起話來有些「漏風」。
「欸,所以說,他要真硬著來,咱們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中年男子的聲音渾厚有力。
「上一回咱們不是給了那來勘查的人一些教訓,他們還不怕嗎?」婦人的聲音透著無奈。
「不是不怕,問題是那三位太子爺看起來就不是會怕的人,我看吶,他住在這里的時候,咱們就是太以禮相待,他才會這麼目中無人!我看吶,老虎不發威,他當咱們是病貓!」一想起樓要被拆,中年男子的話音透著憤怒。
「沒錯,一定要對付他,只要他出了事,就不相信誰敢拆樓!」嬌滴滴的聲音听得教人骨頭發軟,不像在發脾氣,活似在發嗲。
「那個,我說大美女啊,你別開口,你一開口大伙就士氣不振、六軍都不發了。」
「哪有這樣的,討厭吶,如果知道那個人這麼可惡,他住這里的時候我就該色誘他,讓他成為一夜N次郎,腿軟到走不出這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