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走過去,跟她一樣坐在地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表示安慰,不管怎麼樣,她對他是很照顧的,而且他覺得她是個好女人。
「我只是想找個男人和我過一輩子,為什麼總是找不到?」彭麗沮喪地抽泣著,心里的失敗感幾乎要淹沒了她。
「你一定會找到的!」他這樣安慰她,也只能這樣安慰她,她並不壞,只是性子太強,男人通常不喜歡這樣的女人,但總會為她的樣子著迷。
彭麗听他這樣說,轉過頭對他露出一個笑容,「真的嗎?」
他愣愣地盯著她看,不自覺地點頭,雖然臉上還掛著淚水,身上是掩不住的狼狽,但他還是覺得她這笑容好溫柔好美。
彭麗覺得這個男孩子真可愛,認真的態度就像是在發誓一樣,那一刻心里就被溫暖包圍了。
「謝謝你,你真好!」她忍不住傾身吻了他的臉頰一下,然後看到他立刻漲紅了臉。
那一晚的記憶她就到那里為止。第二天睜開眼,她發現自己睡在公司小會議廳的長沙發上,身上有他的外套,而他就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睡得很熟。
後來在她旁敲側擊才了解到,他不知道她家的地址,讓她到他那里過夜又怕別人說她閑話,于是就帶她回了公司。放她一個人在公司又不放心,就坐在椅子上陪了她一個晚上,而這些他都沒有主動對她提過。
不知道為什麼,她那一刻心里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好像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會顧及到她的名聲和她的感覺,可能是從那一刻起,這個叫做豐子愷的男人在她心里的形象一下子立體了起來,不再只是個可愛的小弟弟,而且是一個足夠成熟,值得女人去愛的男人。
在那之後的一段時間里,彭麗明顯感覺到了自己心態的變化,對著這個她每天都帶著一起出去拜訪客戶、應酬的男人,她開始留意起他為她做的一些不為人察覺的細致行為。雖然年紀比她小,但在面對客戶的時候,他反而比她更能沉得住氣,甚至在一些不規矩的客人面前,他會保護她,但彭麗的心中總是有些在意他比她小,並不僅僅是年齡的問題,而是他看起來純潔又正直,而她滿身的世俗是個已經在物質中打滾過的人,總覺得自己會破壞了他的美好。這樣的想法讓她無法下定決心去勾引他,讓他變成她的,盡避她知道自己有些動心了。
不過她還是做了,彭麗看向睡夢中一臉孩子氣的子愷,有些任性地想,也不能怪她下手吧,因為是他總在勾引她的內心蠢蠢欲動的愛戀,尤其是在他為她做了那樣的事之後。
「嗯!」豐子愷拉住準備走進飯店的彭麗,有些猶豫地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滿臉的別扭。
「你到底要干什麼,少爺,再不進去咱們就遲到了!」彭麗有些無奈地問道。
今天上午,她和他跟一家這次推廣新產品的大客戶談判,但談了一上午,也沒談出個所以然,本來她都準備放棄了,沒想到客戶提出晚上要請她吃飯再詳談的要求。
于是她就帶他準時出現在了酒店門口,結果到了這兒他又鬧起了脾氣來。
「我看他根本就不是對咱們的商品感興趣!」豐子愷憤憤地說,那個40多歲的代理商,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看彭麗的目光根本就可以說是色迷迷。
「不管怎麼樣也要試試看,你知道這個月的任務,沒有這一筆,那就絕對完不成了。」彭麗當然明白那個老是什麼意思,但也沒辦法。第一,這次任務太重,第二,他們也惹不起這個一直有合作關系的大客戶。
「別去了,找別家吧!」他倔強地說,看起來是堅決不肯進去的樣子。
「不行!」彭麗嚴厲地拒絕,「工作就不要把自己的感情帶進來!」
她見他漲紅臉的樣子,忽然笑著說︰「沒關系,我不是帶著你嗎?有什麼事我就靠你了!」
她的笑容讓他一愣,就是這麼一愣,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她拉了進去。
那個代理商看到彭麗的那一刻,眼楮都放光了,但一看到她身後還跟著豐子愷臉上閃過了一絲不爽,但很快又掩飾了過去,開心地說︰「彭小姐果然魅力無窮啊,讓我等得好苦!」
看著他伸過來的手,彭麗禮貌性地伸出手與他回握,誰知那人他的手像章魚一樣纏上彭麗的手,而且還用力地把她拉到他旁邊的位置上,彭麗止不住力道地撞到他身上,他則順勢在她肩上模了一把。
彭麗見過不規矩的客人多了,但這麼直接的倒是少見,她眼角瞥見在一旁的豐子愷眼中的憤怒。她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亂來,然後用力地從那位先生的爪子里抽回自己的手,臉上擺出精致的笑容,「陳先生過獎了!」
一頓飯下來,那個完全把豐子愷當成透明人,只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怎麼多吃彭麗豆腐上。這簡直讓彭麗忍無可忍,她決定再作最後一次努力,如果他仍這樣,她就放棄,不讓這個再弄髒了她的手。
「陳先生,你看我們也談了一個晚上了,如果你有興趣,咱們就簽約吧!」
在彭麗的暗示下,豐子愷從皮包里拿出一份合同。彭麗想伸手去接,半路手又被那位拉了下來,他握著她的手,不斷地撫模,讓彭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站了起來。
「不急,彭小姐,咱們不急!」
彭麗不著痕跡地把手用力抽了出來,努力壓住火氣,帶著笑說︰「陳先生,咱們時間都挺寶貴的,你要是沒有這個意向,咱們就算了!」
「嘿嘿,有沒有這個意向要看彭小姐有沒有這個誠意啊!」他猥褻的目光在彭麗身上打轉,「彭小姐也是干這一行的,規矩你都懂,沒有回報,我可是不會做事的。」
正當彭麗考慮要不要給他一巴掌的時候,坐在她對面的豐子愷憤怒地起身,「夠了,不用跟他談了,咱們走!」說著,他拉起彭麗就要離開。
「唉……等等!」那在另一邊拉住她,竟不屑地打量子愷,「你算是什麼東西啊!輪到你開口,這圈子的規矩你懂嗎?彭小姐干這麼久了,不付出點什麼怎麼可能做到這一步!」
「你嘴巴給我放干淨點!」子愷的臉又漲得通紅,胸膛一起一伏地像是在隱忍著巨大憤怒。
彭麗怕他出事,就甩開的手,對子愷說︰「咱們走,別理他!」
「哼,你倒是會裝!」那男人听彭麗這麼說,立刻大聲說道,「在我面前裝清純,你彭麗是什麼人啊?哪個代理商沒爬上過你的床啊!你來陪我兩天我馬上……」
他得意洋洋的話還沒說完,就有人趕到彭麗甩他巴掌之前給了他狠狠一拳。
「你給我閉嘴!」子愷對他吼道。
「你敢打我!」代理商嘴上掛著血,樣子狼狽極了,「噢……我明白了,你是她小相好,別以為她多干淨……」
他話還沒說完,子愷就像猛獸一樣撲了上去,兩個人打成一團。
「你到底在想什麼?你知不知道你打了他,他要是告你,咱們就都玩完了!」
彭麗對坐在沙發上的豐子愷大聲說道,她煩躁地走來走去,剛剛豐子愷跟姓陳的大打一架,彭麗趁飯店通知警察之前,趁亂拉走了他,帶他回了她家。
「說話啊!」她大聲斥問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人。
「你沒發現他對你動手動腳嗎?你沒听到他說的那些話嗎?」他猛地抬起頭,嘴角有血痕,眼角浮現青紫色,但眼楮因為怒火冒出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