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瑤瑄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帶到101,而且毛偉剛不是隨便挑一樣東西送好民,他帶她去到了Tiffany的店里,要送她一條鑽石手鏈。
她當下的反應是奪門而出,並沒有要那條手鏈,也不敢要!
因為,她不是蘇寶媛。
毛偉剛追了出來,在他的經驗中,沒有任何女人地從這種名店空手而來,更沒有女人在一個男要送她Tiffany的東西時,會有如此奇怪的反應。
他想要對她好,她卻不領情?
在轉角的電梯門口追上了她,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臂。「瑤瑄,你在搞什麼?」
「我不要。」她輕聲但是堅定的說。
「你不要?」
任瑤瑄不再逃避他的眼神,她仰起頭,直視他的雙眼。她不要他花這個錢,也不值得他花這個錢。
「我不要鑽石手鏈。」
「你不喜歡Tiffany的款式?」101里有得是各國的精品名店,如果她對品牌有意見,他可以任由她挑選店家。「那你自己——」
「毛偉剛,你還沒有弄懂。」任瑤瑄耐心的再說一遍。「我不要你送我任何東西。」
這絕對不是他所知道的蘇寶媛,所聞她舉凡吃穿用戴,都要是頂極品。雖然從他第一次見她到這一刻,她給他的感覺都和傳聞有差異,但誰知她不是在玩以退為進的把戲。
「瑄瑄,如果你以為你裝成一無所求,然後就可以要到更多,那你就是大錯特錯了。」原本在心中閃現的柔情,這一會卻猛地消失,毛偉剛提醒自己︰他不該嬌寵這個女孩。「你最好別跟我演戲!」
任瑤瑄想到了蘇寶媛給她的任務。如果她現在再惡形惡狀一些,他一定會討厭她;如果她需索無度、夠敗金,他也一定會反感,她可以像真正的蘇寶媛,她可以再走進Tiffany,要求買一樣店里最貴的東西……
但她做不到。
「我想回家。」她只有這個要求。
「空著手?」
「我還有一些家事沒有做完。」她隨便找個理由搪塞。「我要趕回去。」
毛偉剛真的模不透她,直認為如果不是她人格分裂,那就是他自己有問題。
「回家吧?」她輕搖他的手臂哀求他。「我不需要這些東西。」
「蘇寶媛,你讓我迷糊了。」毛偉剛用一種迷惘的眼神看她。「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任瑤瑄只能搖頭。
「等一下我心血來潮消失,說不定我永遠都不會再帶你來這種地方買東西。」
他有點威脅她,要她想清楚一些。
她點頭,一副願意承擔所有後果的表情。
「瑄瑄!」毛偉剛卻生起氣了,她愈是什麼都不要,他就愈是想要送她。「不必替我省錢,我有得是錢可以滿足你。」
「那……路邊攤賣飾品的,你就隨便買一條手鏈給我好了。」任瑤瑄可以接受他送她東西,但她要的是無價的心意,不是東西的價格。
「路邊攤?」他眼楮一眯。
「反正都是手鏈。」
「你肯戴一、兩百元的手鏈?」
「只要是你真心送我的——」
毛偉剛面色鐵青拖著任瑤瑄的手臂,他不再帶她進去Tiffany,也不再帶她去逛其他專櫃,看來在101里,他買不到她想要的東西。于是他直接帶她進電梯,按下停車場的樓層按鈕。
「要回家了嗎?」任瑤瑄的反應卻是欣喜的。
「這不就是你要的?」他冷冷看她一眼。
任瑤瑄乖乖的閉上嘴。回家就好……
但是毛偉剛的心情卻是百轉千回,好像怎麼也理不清。
他反常的歸心似箭,還有他對她莫名的思念,那種想要嬌寵她、補償她的心情……難道他陷入日久生情的情網里,已經不在乎她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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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一晚,他明確的告訴過她,他對她沒有興趣,絕不會踫她,他對她只有折磨……
可是夜深人靜,當室內一片靜悄悄時,毛偉剛卻來到了佣人房門前。
他知道蘇寶媛沒有鎖門,因為當他告訴她,他對她沒有興趣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曾把他視為威脅。在這個屋子里,她似乎總可以一夜好眠。
輕輕的旋開了門把,他無聲無息地走進她所睡的佣人房,房內只有一盞微弱、昏黃的小夜燈,還有她那單純、甜美的睡容……
她睡得很甜、很熟。
不像她。
毛偉剛睡不著,從國外回來,在101沒有買到任何東西,他憤怒又不解的返家後,整晚一直都睡不好。即使白天再累,睡眠也是斷斷續續,他一直翻來覆去,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折磨」他。
在國外時,他曾要助理安排了幾場社交宴會,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試試其他可能,因為對他有興趣的女人太多了,只要他勾勾手指,那些女人莫不像是潮水般的向他涌來,但是……
他不要。
他不想。
這一會兒,他卻站在她小小的床邊,像個失心漢似的盯著她的睡姿,一顆心還蠢蠢欲動……他是怎麼了?
任瑤瑄在熟睡中正作著好夢,她夢到毛偉剛,夢到他帶她去墾丁度假沖浪,他們倆手牽著手,就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而當他的嘴要覆上她的唇時,不知道是她害怕,還是感覺到了她的床邊有人,她猛地驚醒——
「啊——」本能想要尖叫。
但是毛偉剛動作更快,他敏捷的往她的床邊一坐,一只大手捂住了她即將發出尖叫的小嘴,眼神溫柔中有復雜的情緒。
「是我。」他畫蛇添足的表示。
任瑤瑄松了一大口氣,安靜了下來。
毛偉剛沒有收回他的手,原本捂著她嘴的手,仿佛由阻止變成了一種的行為,手指在她的唇邊摩挲,好像有深深的依戀,甚至在踫到了她的唇瓣時,他也沒有縮回手。
她露出不解又迷糊的眼神,覺得很意外,他從來不曾半夜到她房里來的。
「怎麼了?」她發出聲音。
好像魔咒被破除了一般,毛偉剛默默地抽回了他的手。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他明明滴酒未沾,神智清醒啊!
任瑤瑄不敢再躺著,雖然她衣著整齊,可是孤男寡女在一個房間里,怎麼說都容易引人犯罪,于是她幾乎是彈坐起來。
「現在是幾點了?」她沒看牆上的時鐘,直接問他。
「三點。」
「你失眠嗎?」她關心的問。
毛偉剛沒有吭氣。
「要不要我泡杯牛女乃給你喝?」她以為他是要叫她起來伺候他,當他的佣人。
他的雙眼帶著一抹的火焰,他知道她看不出來,她太放心、太沒設防,她一直認為他對她不會有任何遐想的念頭。
但,那是一開始,現在……
任瑤瑄真的沒有想歪,因為他一開始就已經把他的想法攤在陽光下,所以她沒有預設任何他也喜歡她的可能,只是坦蕩蕩又無辜的看著他的雙眼。
「哪里不對勁嗎?」她又問了。
全部都不對勁!
毛偉剛差一點就直接把她往床上推。
他為什麼要忍?她是他的妻子,雖然他把她當佣人,可她還是他的妻子,他甚至幫蘇光磊解決了燃眉之急的債務。他花錢娶了這個女人,難道不能對她為所欲為嗎?
他不能嗎?
靶覺到這小小的空間愈來愈令人喘不過氣,好像有一種窒人的氛圍在擴大,縱使任瑤瑄不解人事,可是當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同在一個又小以窄的空間中,對方眼中有火,不肯離去,在半夜三點,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時……
她怕了。
任瑤瑄帶著恐懼和一些她自己也無法形容的……竊喜,他是想「怎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