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愛禁區 第12頁

「你不愛听,又要問我。」別告訴他,她跟男朋友交往五年,婚都訂了,還沒做過那檔子事。

「那當我沒問。」她不曉得他指什麼,但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肯定不是什麼悅耳的事。

「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休息一下,後天還有節目。」他話題一轉,跳到別件事情上了。

「好!」她眼楮一亮,像個貪玩的孩子,玩上癮了。

「好什麼好,把你載去賣也好?」他敲她額頭,又覺窩心,這女人完全不懂懷疑別人,見識了一晚男人的真面目,還不曉得要擔心。

「我知道你不會……」她低頭微笑。

「搞不好哪天缺錢了就會。」他就愛嚇唬她,就怕她太單純、太相信人。

她仍舊是笑,根本不把他的話當真。

「你家到了,快進去吧,別忘了我明天的便當。」

「知道,不會忘的。」她下車,從車窗外朝他揮手。

棒著窗玻璃,他看著她走進家門,忽然覺得今天晚上時間過得特別快。

第5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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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倪安蘿的家人、同事都察覺到她變了,倒不是變得驕縱潑辣,也不是去整型塑身什麼的,外表性格看起來沒什麼差別,可就是哪里不同了。

她恬靜含蓄的笑容依舊,但原本就明亮的黑眸多了淡定與從容,無時無刻看來都充滿像被幸福包圍著的喜悅。

同事以為她的未婚夫回頭求和,好事又近了,她笑笑地搖頭,說那些事都已經過去,她已經不在意了。

家人以為她又戀愛了,她莞爾一笑,說現在只想多疼愛自己一些,享受一個人的快樂,感情的事就順其自然吧!她不急。

她漸漸顯露出以往沒有的自信,用全新的角度觀看自己所處的環境,珍惜自己的平凡與簡單,但更樂于付出,更勇于嘗試。

這些改變無疑是蕭元培的得意之作。他刺激一個人的方法實在夠顛覆,若那人沒因此而瘋狂,大概就能修練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境界了。

他不只帶倪安蘿上酒家,還帶她欣賞猛男秀;一個個肌肉賁張的壯男只著小小丁字褲在眼前大肆展現誘人體魄,當在場其他女人均忘情尖叫、解放女性矜持時,她差點因過度驚嚇而腦溢血。

他找了位信任的女性友人帶倪安蘿見識一下什麼叫「牛郎店」,那晚,他依約定時間到店外接她回家時,只見她像遭逢狼群包圍幸而逃過一劫的小白兔,臉色蒼白,牙齒打顫,緊巴著他的手臂,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最後,她的結論是——再也不要來這種地方。

蕭元培樂得哈哈大笑,說她太不懂享受,眾星拱月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惹來倪安蘿一陣捶打,她才不要花錢買溫柔。

他找她出門散步,去的不是什麼約會聖地,而是同志約會的公園、流鶯聚集的隱密巷弄、流浪漢棲身的天橋下……他讓她赤果果地直見人生的陰暗與無奈,直見黑夜里的奢華與淒涼,猛然擊碎保護她的溫室,幻滅她一直以來看見的世界。

他很殘酷、狠心,經常令心地善良柔軟的她淚流不止,心情久久無法平復,然而,每經歷一次打擊,每看清一個她無法想像的社會面相時,她卻蛻變得益發堅強與勇敢。

他是她的人生導師,教會她所有學校里沒有教的事,讓她認識了許多以往不可能有機會認識的朋友;她的人生在遇見他之後,轉了好大一個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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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蕭元培打電話給倪安蘿,說已經快到她家了。

倪安蘿很快換好衣服,下樓準備出門。

「姊,你最近到底都跟什麼人出去?怎麼都這麼晚才出門。」倪安雅正好回家,在客廳與倪安蘿踫到了面。

「只是一個朋友。」倪安蘿撫撫妹妹的臉龐,微笑說道︰「我知道現在有點晚了,我會小心的。」

「男的、女的?」倪安雅望著從容優雅,光采動人的姊姊,真覺得她愈來愈美,但也更加危險了。

「男的,很好的一個人,別擔心。」

「他在追你?」

「沒有,只是朋友。」倪安蘿沒往這方面細想過,她喜歡蕭元培,也喜歡兩人相處的模式,或許拿她過去的經驗相比,他們之間的互動早已超越朋友的感覺,但她不會以相同標準套在蕭元培身上。

他是風,握不住,也停不下來。

「我想見見他。」倪安雅不信,若非追求,怎麼會如此頻繁地約她姊姊?倘若真的不是,那這個男人又打著什麼主意?

「相信我,」倪安蘿明白妹妹的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會拿捏分寸的。」

「好吧……別太晚回來了。」倪安雅望著姊姊堅定自信的眼神,便沒再像個操心的老媽,緊迫盯人了。

「我幫你留了一份晚餐在餐桌上,微波一下就可以吃了。」倪安蘿摟摟妹妹的肩膀,隨後走出門去。

不久,蕭元培的銀色跑車來到大門口。

「今天又想給我什麼震撼教育?」倪安蘿坐上車後,輕笑問他。

「呵……」蕭元培也笑,見她架式十足,頗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大將之風了。「沒什麼,學校的工程今天完工了,請大伙兒喝個小酒,熱鬧一下。」

「那明天……」她的胸口倏地一窒,也就是說明天起她就不會在學校見到他了。

雖然她知道工程總有結束的一天,但乍然听見仍舊涌出濃濃的失落感。

「明天到學校交給褚校長一些書面資料就沒事了,另外還有兩個案子要做,催得很緊,簡直像討債公司。」

「不好意思,是我佔去你太多時間……」她突然覺得喉嚨緊緊的,連說話都有些困難,像被什麼酸酸澀澀的味道梗住了。

「你這麼好玩,時間全被你佔去也值得。」他大笑。

「喂……」她睇他一眼。「女人怎麼可以用‘好玩’來形容。」

「你是好玩啊,很好的玩伴,這樣解釋可以吧?」他笑看著她,心中同樣有一絲絲不舍,舍不得她美味的便當,也舍不得這一個月來在圖書館里,逗弄得她臉紅耳赤的樂趣。

他們各懷著一種難以紓解的抑郁心情,一路無語,直到抵達「夜店」。

蕭元培依舊為倪安蘿點了柳橙汁,當柳橙汁端上桌時,兩人相視一眼,默契十足地笑了,這杯柳橙汁,是他們初識的起點,意義非凡。

他自己喝酒,喝得很瘋,幾名承包工程的師傅輪番攻他,他來者不拒,千杯不醉,反過來將那些師傅灌到腿軟,一個個滿臉通紅,頻頻跑廁所,最後只好舉白旗,投降。

「不行了,再喝下去連老婆長什麼樣子都認不得了,會出事的,得走了。」師傅們一個攙著一個,站都站不穩。

「能出什麼事?頂多十個月後多了個兒子女兒嘛!」蕭元培開玩笑說。

「哈哈!」大伙兒很High,隨便一句話都能令他們捧月復大笑。「怕是等不到十個月就先出命案了,哈哈——」

「這不行,出命案就麻煩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蕭元培打電話叫了幾輛計程車,一一將工作伙伴送上車,確定他們還知道家里地址,目送車子離去才放心回到店內。

倪安蘿還坐在位子上,旁邊,憑空多了一名女子。

「赫——你從哪里冒出來的?」他揉揉眼楮,確定是先前交往過的女人。

「從陰曹地府冒出來跟你索命的。」女子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剛才在你身邊晃來晃去那麼多次,你居然完全沒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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