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距離 第22頁

他揮揮手,轉身離開。

倪安雅其實不在乎朱瑋哲說過什麼,她想留住他,但開不了口,最後只能凝望他離去的背影,恨自己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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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洛頎開車回到PUB,一坐下便拿起朋友的酒杯,一口飲盡。

「什麼事去了那麼久?」朋友問道。

唐洛頎說不出話來,只是搖頭,一邊舉起手招來服務生,指指空了的酒杯。

「有這麼口渴?」朋友都知道唐洛頎酒品很好,淺嘗即止,從不追酒,但今晚他看來很怪,一臉沉重。「女人?」

「是兄弟就別問了……」他胸口很痛,在離開倪安雅的那一剎那,整個人仿佛被撕裂了,原本擁有她的他,故作什麼瀟瀟,還祝他們幸福。

他說謊,漫天大謊,其實心里一點都不希望倪安雅的幸福是另一個男人給的。一杯接著一杯嗆辣的酒灌進喉嚨,誰愛誰、誰是闖入的第三者、該退讓還是強留她在身邊……他的腦子已經亂成一團,躁熱得想發狂。

「再去KTV唱歌吧!」他起身,買單,吆喝一群朋友繼續狂歡。

「嘿,兄弟,借酒燒愁愁更愁啊,有什麼事說出來大家幫你想想辦法。」朋友記得唐洛頎根本很少听流行音樂,更別說唱歌了,現在居然提議去KTV續攤?

「沒事。」他還沒喝夠,至少還不夠醉,當人還太清醒,長夜就顯得格外的難熬,他需要做些事來轉移注意力。

「想去我們就走吧!」朋友們今晚剛認識幾位美眉,正好需要一些余興節目拉近彼此的距離。

一票人浩浩蕩蕩來到知名連鎖KTV,叫了酒和滿滿一桌菜,點了幾首熱鬧的快歌炒熱氣氛,紙醉金迷的夜晚才剛剛拉開序幕。

唐洛頎茫然地望著超大電視螢幕,手中的酒杯一刻也沒放下來,盡避耳邊充滿愉悅的笑聲,唱唱跳跳熱鬧不已,但他卻始終無法忘記一個身影,而每當這個身影浮現腦海,他的心就開始往海底沈沒。

他曾試圖解釋這份不舍,也許因為才剛剛開始,所有的一切都還停留在最美好的階段,她留給他的記憶是那樣鮮明輕快;時而飛揚蠻橫,時而柔軟單純,她的笑聲像孩子般開心,她老是選擇扮壞人,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忘不了她甜美的唇、忘不了擁她在懷里的感動、忘不了她在電話里慌亂心煩的道歉,也忘不了曾經為了即將見到她而心緒浮動的快樂。

這是他第一次強烈想要擁有的女人,卻也是第一次不得不放手的女人,為什麼命運如此捉弄人?

唐洛頤身處在熱鬧的氣氛中,听著一首首動人的歌曲卻猶如行尸走肉,直到眼前的螢幕打出(當愛已成往事)……

他苦苦地再灌進一口酒,連KTV這麼歡樂的場所,偶然出現的一首歌也能輕易打倒他。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

縱然記憶抹不去愛與恨都還在心里

真的要斷了過去,讓明天好好繼續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問我的消息

愛情它是個難題,讓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許可以,忘了你卻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離去,你始終在我心里

我對你仍有愛意,我對自己無能為力……

(作詞︰李宗盛)

唐洛頎怔怔地望著字幕跳出的歌詞,听著悲愴的曲調,心揪成了一團。

「這是誰唱的?」他問身旁的朋友。

「當愛已成往事,林憶蓮跟李宗盛合唱的,听說他們就是因為合作這張專輯才讓感情曝光,林憶蓮成了第三者,雖然後來他們結婚了,最後還是離婚收場,可惜,才子佳人……」朋友八卦地評論演藝圈的風風雨雨。

「我想再听一次,幫我點歌。」

「沒問題,難得你感興趣。」歌曲結束後,朋友插播請美眉再唱一遍。

他靜靜地又听完一逼,不夠,要求再听一次,立刻遭到所有人抗議。

離開KTV後,唐洛頎到朋友家借來了這張CD,一個人坐在漆黑的客廳里,任音樂播放了一逼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直到醉了、直到倒下,他的耳邊仍不停地響著——

我對你仍有愛意,我對自己無能為力……

第9章

「祝我們幸福……祝你們幸福……什麼意思啊?」

倪安雅坐在繪圖桌前,抓抓一頭亂發,還是想不透唐洛頤那句話的意思。

「你再抓,頭發都快掉光了。」魏德慧拉住她的手。「想不出來要怎麼設計嗎?要不要我再給你一些方向?」

「不在家好好休息,你來公司干麼?」倪安雅連忙拉來椅子讓魏德慧坐下。

「這個星期就是預產期了,你還給我東跑西跑?」

「跑慣了,待在家里很無聊。」

「無聊也總比在大馬路上突然要生了好吧!」

「你電影看太多,哪是說生就生,開始陣痛離生都還有一大段時間,可以整理住院的東西。」魏德慧覺得倪安雅太大驚小敝。

是說這也不奇怪,她對別人的事總是比自己的事還緊張、還看重。

「不行、不行,我先載你回家。」倪安雅拿了車鑰匙,扶魏德慧起來。「你待在這里我會心神不寧。」

「心神不寧的原因不是我吧……」魏德慧拗不過她,只好坐上倪安雅那輛超過十年的老爺車。

「不然還有什麼原因?」倪安雅假裝鎮定地問。

「光你這個表情我還看不出來你有事,那這個朋友也別當了。」魏德慧當場戳破她的偽裝。

「你就在家乖乖待著,保持心情愉快,把我干女兒健健康康的生下來,暫時讓腦袋休息,別亂想些有的沒有的。」

「你說我就不想,不說我只好自己亂猜些有的沒有的。」

「厚——你很盧捏!」

「虎在深山里啦!」魏德慧不理會她的裝腔作勢。「快說,到底在煩什麼?」

「就……那個唐洛頎……」

「咦?你們又見面了?你有沒有問他為什麼突然失蹤?」听到「唐洛頎」三個字,魏德慧整張臉都快貼到倪安雅臉上。

「沒有……」

「為什麼不問?之前他追你追得那麼勤,怎麼會熊熊就沒下文了?」

「可能是終于‘醒了’吧……」倪安雅挖苦自己。「發現原來這個女人根本沒什麼魅力可言。」就像她突然發現不再迷戀朱瑋哲一樣的道理。

「你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在哪里,喜歡你這種個性的人,就是喜歡,不可能無緣無故變不喜歡,我就是最好的例子,而且,你看朱瑋哲還不是回頭找你了。」

「關朱瑋哲什麼事?」為什麼連魏德慧也扯上他。

「你看不出來他在追你?」

「別亂說。」倪安雅真的沒看出來。

「你看不出來也是正常的,因為你根本沒正眼瞧過他,哈哈!」魏德慧笑著解釋︰「朱瑋哲應該已經清楚自己根本沒機會了,最近都派他的助理拿案子過來,下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跟唐洛頗見面,然後呢?」

「不會吧……」倪安雅東拼西湊,腦中一片混亂。「所以他說‘祝我們幸一順’!」

「誰說?」

「不對啊……」倪安雅陷入苦思。「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又怎麼可能知道?」

「你到底在說什麼啦!不說清楚,要把我急死是不是?」真正有產前躁郁癥的是魏德慧。

「我剛才本來就要說了,是你一直打斷我。」倪安雅接著轉述唐洛頎對她說的那些話。

「祝你們幸福?」魏德慧開始解謎。

「‘你們’是指我跟朱瑋哲嗎?」

「應該是……不過他應該不知道你們以前……」

「我們以前也沒怎麼樣!」倪安雅急忙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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