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薇,過來,坐我旁邊。」隋愛玲將古應薇喚到身邊。
迸應薇乖順地坐下。
「駿奇,你坐應薇旁邊,幫我們擋風。」她刻意為古應薇制造機會。
「最好你有這麼弱不禁風。」杜駿奇嘴上調侃著,還是坐下。
馬雅在杜駿奇的另一側坐下,與隋愛玲默契十足地將他們兩個人擠得更近,擠得古應薇幾乎要倒進杜駿奇的懷里了,好尷尬,好害羞。
這些同事抱怨杜駿奇不體貼的話都是真的,但認為他是個很不錯的男人也是真的,加上疼惜乖巧的古應薇,這紅娘的工作,她們攬下了。
也許如柳雲雲所言,一個大男人,一個小女人正好絕配,也許杜駿奇不體貼她們這些「大女人」,可是卻很體貼古應薇這個小女人也說不定,如果他敢對她不好,後面還有很多強有力的後盾等著收拾他。
紅娘嘛!一定要包婚包生子的啊!凡事都愛插上一腳,是她們忙碌工作之余的生活樂趣。
「很熱款……」杜駿奇搞不懂這兩個女人是怎麼了,想講話又不坐在一起,一邊隔空喊話,一邊拚命往他這邊擠。
「懂不懂什麼叫溫香軟玉?美女在側,還抱怨咧!真是豬腦袋,有福不會享。」馬雅和隋愛玲相視一眼,偷笑。
「有男朋友的,別靠太近啊!」杜駿奇健碩的身材努力不踫到古應薇,避免她尷尬,馬雅的溫香軟玉,他一點也不覺得享受。
「我都不擔心了,你一個大男人擔心什麼?」馬雅愈說愈故意往他擠去。
「愛玲你看看,我可沒吃馬雅的豆腐,是她吃我的,要是龍一誤會,你要作證,還我清白。」單龍一是馬雅的男友,和杜駿奇是舊識,兩人一聊起音樂就沒完沒了,是好友也是知音。
「原來,你是對我們家龍一感興趣?你這個男女不拘、老少都吃的禽獸——」馬雅夸張地驚呼。「應薇,看清楚了,這就是駿奇的真面目。」
「瘋女人。」杜駿奇可不愛「BL」的話題。
「噗……」古應薇听他們斗嘴覺得好有趣,見杜駿奇對美麗的馬雅一副敬而遠之的可怕表情,超搞笑,和他工作時的一本正經很不一樣,一點都下嚇人。
「你都沒說話,」隋愛玲問古應薇。「是不是小鹿亂撞了啊?」
「不是……是不知道要講什麼,我喜歡听你們說話。」古應薇淺淺一笑。
「對,女人千萬別太聒噪,一聒噪就像歐巴桑,男人最受不了歐巴桑。」杜駿奇大贊古應薇好個性。
「我們就是負責對照的歐巴桑組啊!這樣才能顯現出我們應薇的可愛。」隋愛玲自知像歐巴桑,認了。
「別這麼說,其實我很羨慕你們,我嘴巴笨,什麼都笨。」古應薇連忙解釋。
「這倒是實話。」杜駿奇低頭看著古應薇皺起的小小臉蛋,忍不住笑。
幾次他在說話的同時瞥向古應薇,都抓到了她仰頭凝視他的專注眼神,不過,他一逮到,她就連忙低下頭了。
「哎呀……」她一開口就顯得更笨拙了,听見他的取笑,她整張臉不知該往哪里鑽去,只覺胸口熱呼呼的,慌亂無措。
她是害羞,可是,也很想吃他豆腐啊!
挨著他那緊實的手臂,被他充滿陽剛的氣息包圍,就是乖乖女也會受不了心頭蕩漾啊!
她變壞了,被「宙斯」這些葷素不忌的同事給帶壞了,竟出現如此邪惡的念頭,古應薇低頭懺侮。
「有時候我也很想走文靜氣質路線。」馬雅嘆道。「這樣的女人真的比較惹人疼愛,可惜,先天活潑加後天培養不足,來不及了。」
「沒錯,我也覺得自己根本是個男人婆,連打扮都懶,一點女人味都沒有,像應薇這樣最好,男人女人都想保護她。」隋愛玲附和。
「你們要是突然變文靜我會害怕,太跳TONE,還是這樣我比較習慣。」
「別告訴我你是在安慰我們?」馬雅瞅他一眼,笑說。
「我像是這麼善良的人嗎?」
「是不像。哈哈!」
幾個人喝著啤酒,眺望夜色,漫天閑聊,吐槽歸吐槽,多年的情誼卻在這輕輕淡淡的對話中表露無遺。
「啊……吃飽喝足,想睡了。」隋愛玲打個呵欠,伸伸懶腰。「該走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嗯,回家睡覺嘍——」馬雅起身,吆喝著大家收拾垃圾,打包回府。
「你怎麼不走?」隋愛玲見杜駿奇還坐著,納悶地問。
「這家伙——」他指指靠在他臂上的古應薇。「睡著了。」
「呵……」隋愛玲笑了笑。「那她就交給你嘍,我們先走了,好好把握機會啊!」
「神經,把握什麼機會。」他壓低聲音,顯然不想吵醒她。
然後,就眼睜睜地看這群沒人性的同事揮手向他道別,臨別前每個嘴角都掛著寓意深遠的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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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長長的河堤邊除了兩對卿卿我我的情侶外,就只剩杜駿奇和一個睡到忘我境界的古應薇。
她睡得很香,呼嚕呼嚕的,頸子一軟就要往下滑,杜駿奇連忙撐著她歪斜的身體,撐久了手酸,索性讓她睡在自己的大腿上。
她明明看起來很怕他,怎麼老是很能放松地在他面前呼呼大睡?
杜駿奇無事可做,也什麼事都沒辦法做,只能雙手撐在背後地面,等這只小豬自己醒來。
無聊中,他低頭看著古應薇睡得香甜的小臉,眼神中不自覺地流露著寵愛,拿自己的大掌在她頰邊比了比,臉居然沒有他手大?
她真的好小,臉好小,鼻子也小小的,睫毛倒是很長,連睡著的時候看起來也很無辜。「笨蛋,想睡也不說,愛逞強。」
在這寧靜的氣氛里,如此甜蜜的身體接觸輕易地拉近了彼此心的距離,再不熟,也自然而然地衍生出一種照顧與被照顧的患難情感,仿佛上天下了一道使命,他就該保護她。
想起馬雅告訴他的——她喜歡他。
再看她一眼,心中的感覺,已經完全不同了……
夜,漸漸深了,空氣中吹來帶著涼氣的微風,淡水河畔的人潮散去,只剩河水靜靜地淌流而過。
杜駿奇大手覆上古應薇的手臂,冰涼涼的,擔心她感冒,不得已只好喚醒她。
「小豬……醒醒……」
「嗯……」她應了聲,只挪了挪姿勢,繼續睡。
他彎身捏捏她小巧的鼻子,她握住他的指尖,不讓他作怪。
杜駿奇的掌就這樣輕觸著她柔女敕的臉龐,不妙,會沖動!
「幾點了?」經他一鬧,她由沉睡中逐漸轉醒,往後模索床頭的鬧鐘,卻模到一道銅牆鐵壁,差點按到「會叫起來」的按鈕。
「喂——快遲到了。」他嚇唬她。不叫醒她不行了,這個不知防備的小紅帽在挑戰大野狼的自制力。
「啊?」听見「遲到」兩個字,她倏地坐起,呆呆地望著眼前一片黑暗。
杜駿奇松一口氣,看著自己的胸口,只差一公分,他的「清白」就被她毀了。
「宙斯」的上班時間基本上是「參考用」,準時上班的,大概就只有這個乖寶寶。
「咦?」她一顆腦袋左看右看。「我在哪里?」
「你還在淡水。」她愣頭愣腦的表情,怎麼看都覺得可愛。
「我睡著了?」她問,發現大家都走了,只剩她跟杜駿奇。
「睡了三個小時。」
「啊……」她看他在揉大腿,驚呼︰「我睡在……你……那里?」
「不只睡,還亂模。」
「不會吧?」模哪里?她往他大腿附近望去,亂瞄的結果是火燒一般地撇開視線,滿臉脹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