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替莫禮謝謝你的贊美。」他輕輕將她腦後的發髻松開,讓美麗的鬈發傾瀉而下。
「咦,莫禮做的?」
「兩個月前,我從希臘的古董商手中買下這枚古幣,寄給莫禮,請他做的。」
「噢……我好喜歡!」她轉身摟緊他,又在他唇上落下數不清的細吻。「愛你、愛你、愛你……」
他快要抵擋不住一波波襲來的熱情,連忙按住她的肩膀。「小姐……你還得工作,確定要這樣繼續挑逗我?」
她魅然一笑,朝他眨眨眼。「這只是前菜,晚上還有大餐和甜點等著你。」
「那我以後是不是應該整天泡在古董商那里,開始拼命收集‘餐券’?」
「我不知道原來你在國外都吃很差。」
「離開台灣,我的胃口通常不大好。」他微笑說。
兩人用著雙關語,撩撥、挑情,按捺著一觸即發的,為即將到來的激情夜晚蒙上一層紫金色的誘惑面紗。
「唔……宇……唔……」
「嗯……」
「等、等……」梁鏡璇大手抵著藍宇光的胸膛,紅唇被牢牢地封住,腰也緊緊地鎖在臂膀間,只能勉強發出單字。
打從一進到梁鏡璇的住處,藍宇光就沒再給她機會說話,抵著大門,他難掩。
這不能怪他,整個下午,他坐在她辦公室沙發上看財務報表,而她一雙美腿不停地在他眼前晃動,左腿疊右腿、右腿疊左腿;一頓晚餐,她的左手沒一分鐘安分,不停地在他的大腿上游移,害他數度被米飯嗆到。
「我已經等了整整五個鐘頭了……」他的大手鑽進她的窄裙,盈握著她圓翹富彈性的臀部,將她壓向自己,滿是胡須的臉在她細女敕的頸肩磨蹭。
「我也很急……」她喘氣地說。「可是……噢……痛……」
「怎麼了?」他停下動作。
她嬌嗔地瞪向他。「你現在像一塊刷不銹鋼鍋的菜瓜布。」
「呃……」他模模下巴粗硬的胡子,大笑。「Sorry,我忘了。」
「看看有沒有刮傷?」她仰起脖子讓他檢查。
他俯身輕撫她的肌膚,不舍地說︰「都紅了。」
「過來。」她踮起腳尖,往他肩上狠狠一咬,他忍著痛,悶不吭氣。
這女人,從不吃虧的。
「痛嗎?」咬完,她又心疼。
「痛,不過,我喜歡身上有你的留下的印記,你的齒印小小圓圓的,很可愛。」
「是嗎?」她壞壞地笑。「那我就多準備幾個讓你帶出國,特別是重要部位。」
「嘖……」他挑眉,一副驚駭的模樣。
「哈哈!」她大笑,拉著他的手走向浴室。「我幫你刮胡子。」
「嗯。」
兩人走進浴室,梁鏡璇先讓浴白注入和體溫相近的溫水,在水龍頭下方擠入依蘭和雪松的精油泡泡浴,很快,浴室里面彌漫著濃郁的催情香氣。
她轉身面對他,解上的衣物,慢慢地,一件一件,有如夜總會里的表演女郎,萬般挑逗地勾著他的眼眸,又輕輕地搖頭。
「不行喔……沒刮完胡子,不能輕舉妄動喔……」
他盯著她凝脂般雪白無瑕的曲線,無奈地將手臂伸直。「我建議你把它們銬起來。」
「我怎麼舍得呢?」她翹起紅唇,慢條斯理地將他的棉質背心拉掉,然後解開他褲頭的腰帶和鈕扣,蹲下來月兌下他最後一件褲子。
兩人袒誠相見,她退了半步,眯起眼由上向下打量。「嗯……瘦了點,不過,線條還是很結實,也很有精神喔!」
「你這個。」他環著胸,咬著牙,硬擠出一句話。
「謝謝夸獎。」她從鏡台後方的小癟子取出刮胡刀和刮胡泡沫,走入浴白。「請進。」
藍宇光听從指示,躺進浴白,感受柔細的泡沫輕輕按摩著皮膚,閉上眼,舒服地輕吐了口氣。
她橫坐在他的腰間,傾身向前,為他兩鬢及下巴抹上刮胡泡沫,高聳堅挺的胸脯若有似無地觸著他,他不禁發出悶聲。
她咬著下唇,忍著笑,這是兩人久別重逢的親昵前戲。
順著他下顎的剛直線條,緩緩地刮除白色泡沫,漸漸地顯露出他那張充滿男人味的臉。
他有雙睿智明亮的眼眸,深邃的眼窩拱出直挺且漂亮的鼻梁,兩道濃密的劍眉,和一張性感的嘴唇。
當他勾著唇角,帶著笑意,包容地凝視她這些頑皮的舉動時,她便感覺自己是個備受寵愛的小女人,可以任性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是個絕對強悍的女性主義者,唯獨在他面前,她甘做服侍他的小女人。
「嗯,這樣迷人多了……」清洗殘余的泡沫後,她滿意地說。
他微笑靜待這場由她主導的游戲。
她俯身讓背整個潛入溫水中,臉頰靠上他的肩膀,緊密地貼著他的身側,一手撩弄著水面上的泡沫,游過來又游過去,忽地轉而探向他挺立的熱源。
「唔……」他猛地倒抽一口氣。
「你喜歡先甘後苦,還是先苦後甘呢?」她在他耳邊輕聲呢喃。
「我喜歡享樂,也不怕吃苦。」他的喉嚨變得緊窒且干啞。
「那現在是享受還是折磨?」她頑皮地問。
「很復雜的感覺。」他轉頭看她,一雙眼黯黑勾人。
他兩腳倏地抵住浴白邊緣,按住她的腰側,挺身頂向她。
「啊……」情勢逆轉,折磨人的惡作劇游戲結束。
三坪大的浴室里冒著氤氳熱氣,充斥著如野獸般的低吼與令人酥軟的嚶嚀聲,水面波瀾不斷,宛如歷經一場急風驟雨……
水溫漸降,兩人也已聲嘶力竭,他將臉埋在她柔軟圓潤的胸脯里,她抱著他的脖子,因體內仍騷動不止的熱潮而輕顫。
空氣中飄蕩著好聞的精油香氣,隨著兩人皮膚表面的熱度蔓延而出。
她捧起他的臉,激情未褪,不斷地將吻落在他的額頭、鼻尖、臉頰,瘋狂親吻他,口中不斷低語著︰「愛你、愛你、好愛你……」
他閉著眼享受她降下的濃密愛意,胸口溢滿柔情。
她的熱情足以在不到一秒的時間里點燃一個男人的,每一次纏綿都是難以言喻的美妙感覺,他常戲稱她是妖姬,若身在古代,足以傾國傾城,令君王從此不早朝。
「呼……暫時休兵。」她終于感到累了,癱軟在他身上,像個女無賴,動也不肯動一下。
他費好大的勁才從浴白站起來,抱著她拉來一條大浴巾將她裹住,走出浴室。
他將她抱到房間床上,她往他脖子一勾,將他也帶入柔軟的床鋪里,一翻身,光滑的大腿纏住他的。
「不是累了?」他唇角帶笑,瞅著她汪著水的美麗眼眸。
「听過三十六計里的‘以逸待勞’嗎?」
「困敵之勢,不以戰;損剛益柔。」
「嗯、嗯!成語進步很多,給你一點獎賞。」她俯身給他一個火辣辣的舌吻,吻得他又渾身躁熱。
「你現在這招是叫‘拋磚引玉’,對嗎?」換他翻身壓上她。
「哇!今晚你把你這三十一年來會的成語都用上了。」她崇拜到夸張的地步。
藍宇光的父親是外交官,從小全家就隨著父親派任的地點不斷遷移,光是高中就換了六所學校,他的中文听、說都可以,太艱澀的詞句常常會鬧笑話,而梁鏡璇最喜歡考他的中文程度。
「我還知道什麼叫‘攻其不備,出其不意’。」他說完立刻彎身嚙咬她左腰後方,全身最敏感也最性感的地帶。
她扭擺著蛇腰,氣虛地喊救命。
「好了,不鬧你了。」他停下攻擊,躺在她身側,溫柔地用浴巾擦拭她柔軟的發絲。
「你累了?」
「是你累了。」他捏捏她光潔的鼻頭,不舍地說。「我一回來,你就更拼命加快工作效率,我不是客人,不要配合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