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去洗個澡,然後到床上躺著,睡一覺,明天就會清醒點了。」
「我不要……你又想趕我走了,你總是這樣,明明知道我喜歡你,可是故意對我冷淡,我真的很討人厭嗎?」
「不是……也許,一開始有點……呃,但也不是真的討厭……」他很難解釋,尤其對一個現在‘很盧’的女人,他懷疑兩人此時的對話,到了隔天早上她還記得多少。
「其實,我很痛苦……真的很痛苦……」她哭了,無預警地,兩行淚就滑了下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從秀芸結婚那天見到你,我就很喜歡你,但是,你從不肯正眼看我。我知道我做錯了,但是,我有認真地反省……」
「小喬……」看到她落淚,他才知道自己傷她多重。
「我也想過要討厭你,可是偏偏無法克制,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不是因為你長得好不好看,也不是因為你有沒有錢,就算知道你不喜歡我,我還是死皮賴臉地往診所里跑。」
她的內心話似乎一打開就關不上了,一股腦地想讓他知道。
「我只是假裝很驕傲,假裝不在乎,其實每天晚上回來,我都發誓不再去了,但是,隔天……我還是很沒出息地想去看看你,我以前不是這樣的,真的,我不是那麼厚臉皮的人,我的自尊心很強,可是,遇到你,它就不行了……」
「我沒有討厭你。」她的話,讓他听得好心酸。
「我答應別的男人的約會是為了報復你,雖然我也知道沒用,我只是想,哪怕是讓你罵我,也比你對我漠不關心的好。」
「你這個笨蛋……」他也在心里罵自己。
「你說,你喜不喜歡我?」她抹去淚水,賭氣地問他。「一點點也算。」
「喜歡。」他嘆了口氣,勾起嘴角,承認。
「真的?」她立刻破涕為笑。
「真的……喂……」她又貼近他,封住了他的唇,這次更激情,她一手爬上他的胸膛,另一只手已經開始拉扯他的襯衫下擺。
「小喬,別這樣,你該上床去睡覺了。」
「我要抱抱,要肌膚相親那種抱抱……我不會亂來的。」
「你明明就‘正在’亂來。」他很頭痛,不知道怎麼把這只‘八爪魚’扒開,他擔心太用力會傷到她,但是,照她的這種積極度來判斷,不用五分鐘,他就要被月兌光了。
他的襯衫被她往上一扯,蒙住了他的視線,纏住了他的手臂,當他努力想解開扣子,月兌下那糾在一起的袖子,她卻突然俯身親吻他的脖子,很快又移往他胸前敏感的凸起。
「嗯……小喬……不要這樣……」他忍不住發出悶聲。
「你這里很敏感?」她仰起臉問。
「呃……」他一口氣梗在喉間,被女人反問這個問題,幾乎要令他羞愧地流下兩行清淚。
「那這里呢?」她含住他的耳垂,呵著熱氣問他。
「喂——停下來。」他差點尖叫。
「你不喜歡?那我該怎麼做?」她很想取悅他。
「你去洗澡好嗎?沖點冷水,就會冷靜點,洗完澡去睡覺。」他苦苦哀求。
現在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他去救她,反而讓自己落入魔掌,而且,這一男一女的對話,是不是有點角色錯亂了呢?
「那我們一起洗澡,一起睡覺。」
「你確定你知道你說了什麼嗎?」他快要無力招架了。
「不行嗎?」她可憐兮兮地問,再次保證。「我不會亂來的。」
「很好……」他確定了,她肯定是在報復,報復他之前對她的冷淡。
什麼叫一起洗澡,不會亂來——
她還不如大力推他去撞牆!
第六章
早晨,陽光灑落窗台,藍月喬與顏靖兩人赤果果地躺在床上,她側身像無尾熊一樣巴著他,雪白的大腿要命地勾著他的腿,被子早已被踢至腳下,春光大泄。
昨晚,藍月喬強拉著他到浴室,噴了他一身水,然後又死抱著他不肯睡,一刻也不準他離開。
直到他月兌下濕淋淋的衣褲,無奈地躺到床上,她才心滿意足地枕著他的手臂睡去。
顏靖的沖動與自制力奮戰了一整晚,那隨時準備蓄勢待發的好兄弟,幾次興起又敗退、敗退又卷土重來,搞得他筋疲力渴,快到天亮才睡去。
此時,藍月喬醒來,睜開干澀的眼,對著近在眼前的顏靖發呆了將近五分鐘,似在回想昨晚發生了什麼事,然後,悄悄地翻身躺正,用腳趾將被單勾上來,蓋住兩人赤果的身體。
要命……昨晚發生的事……她居然還記得!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她會突然生出那麼大的勇氣向顏靖告白,而且,還像個流落到荒島,十年未見過男人的‘渴女’,對他又親又抱,但是……她所說的話、所做過的事,全都清楚地在她腦中重演了一次。
只不過……她把他月兌光之後,到底還有沒有對他做出更荒唐的事,她就真的記不清楚了。
因為她的動作,顏靖也睜開眼,目不斜視地盯著天花板。
發現他醒來,她小聲地說︰「早安……」
「嗯……」他還沒有力氣起床。
然後,一片寂靜……
「很抱歉……」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會負責?」他抿著嘴,不知該笑該哭,這一晚,根本是場鬧劇。
「如果,需要的話……因為,我實在記不得了。」
「昨晚,你那杯葡萄柚汁喝了多少?」
「兩、三口吧……咦?」她猛然從床上坐起。「我被下藥了?!唔……」因為起身過猛,她突然感到一陣惡心及暈眩。
「怎麼了?很難過嗎?」顏靖起身撐住她。
「唔……唔……唔……」她捂住自己的嘴,比手劃腳,指向浴室。
他立刻抱起她往浴室沖。
這幾步路顛得她更加難受,兩腳一落到浴室地磚,她就無法克制地朝馬桶干嘔起來,吐得胃縮成一團、吐得連膽汁都出來了。
顏靖皺著眉,輕拍她的背,看她如此難受,他只怪自己沒能早點警覺到那個男人的意圖。
胃的不適感稍稍平復後,藍月喬移到洗手櫃漱口、潑水洗去滿臉因嘔吐而涌出的淚水和鼻水。
「好多了嗎?」
「嗯……」她拿起毛巾擦臉,更尷尬的事情發生了——
當毛巾從她的臉上移開,兩人同時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和對方都一絲不掛,而且,只需一眼,能看的、不能看的,全看光了。
「啊——」藍月喬先尖叫,隨手抓了浴巾就往身上裹。
顏靖顯然鎮定得多,事實上,剩下那條小小的毛巾,也遮不住什麼。
他慢慢地走出浴室,隨手將門關上,然後拾起地上皺成一團,尚未干透的衣服,穿上。
「我先回診所了。」他敲敲浴室的門,然後,用最快的速度,離開藍月喬的房間。
藍月喬從浴室門後探頭出來,確定他已經離開,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顏靖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這是不是代表,她把兩人已經搞砸的關系搞的更砸了?
她不知該如何形容此時萬念俱灰的心情,為什麼她在顏靖面前,總是一錯再錯,愈補愈大洞?
她得去將小橘子接回來,才一晚沒見,她就開始想念它那細細甜甜的撒嬌聲,但是,她哪里還有臉見顏靖。
她扶著門框站起來,胃仍持續翻攪著,太陽穴也一下一下地抽痛,這時,她才了解這陣子為了氣顏靖,犯了多大的錯誤,做了多麼危險的事,他罵她笨,真的是罵對了。
她被一個人面默獸心的無恥之徒下藥,這件事已經足夠說明她有多愚蠢,接著,她在意識清楚但不知道在high個什麼勁的狀況下扒光了他的衣服,對他上下其手,最後自己的身體也被看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