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藍月喬一離開診所的大門,整個人就像垮了一樣,所有的斗志都沒了。
「怎麼了?」男伴問。
「沒什麼……只是頭有點痛……」
「待會兒見到我給你的驚喜,頭就不痛了。」
「真的嗎?我迫不及待想知道是什麼驚喜了。」她假裝開心地說。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很笨。就算她每天換一個男朋友,顏靖根本不會有感覺,他原本就不喜歡她,怎麼可能會吃醋。
她只是想他知道,她不是沒人追,他不必那麼害怕她會不要臉地死纏著他。
但是……她這麼做,也只會讓他更討厭她吧!
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看都像在作踐自己。
她已經迷失了自己的心,不知道該怎麼接近他,更不知道要怎麼離開他。
她只能瘋了似地答應不同男人的邀約,挨過一次又一次根本提不起興致的約會,然後藉機在接小橘子時跟他說幾句話,多看他幾眼。
盡避……每次都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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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靖現在愈來愈討厭星期五。
每到星期五,藍月喬就會帶著小橘子上門,然後向他介紹她身邊的男人做什麼、多有才華、身分多顯赫,然後,她的興趣又變成了什麼。
他其實可以拒絕讓她走進診所,但是,卻又很想知道她又換了什麼樣貨色的男朋友。
他感到憤怒,因為那些男人對她根本就不懷好意,而且一個比一個爛,眼楮一對比一對還缺乏真誠。
女人,果然是笨蛋。
她怎麼就看不出來他們把她當成一輛名車,只為開出去炫耀,讓朋友知道他們有本事把上這麼美麗的馬子。
她還對他們笑得那麼甜,浪費那些笑容。
這個星期五,他干脆站在門口等她,他要叫她停止這個無聊的游戲。
如果,她是想讓他吃醋,那她要失望了,他早就識破了她單純到幼稚的伎倆,他只是可惜她這樣踐踏自己的感情。
男人,不是長得帥、多金就叫好,她的生活缺乏重心,她的價值觀錯得一塌糊涂,只想得到別人贊賞的眼光,根本還沒弄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只要沒人看診,他就走到大門口像尊門神般站著,從七點一直等到九點。
「難道她今天沒約會?」他才這麼想時,就有一輛墨綠色保時捷跑車駛來,停在門前。
他盯著從車上走下來的男人,穿著筆挺的花俏西裝,頭發梳得油亮,腕上的表還金光閃閃。
「流里流氣,油頭粉面……」他暗自批評。
那男人的手機響起,他背對顏靖,靠在車門旁接起電話。
「喂……亨利,什麼事?晚上?一樣在‘卡薩’啊!……放心,我今晚帶的女人絕對讓你們驚艷,哈哈。」
听到他輕佻的語氣,顏靖幾乎忍不住沖上去揮他兩拳,不過,他是和平主義者,絕不輕易動粗。
「對了,記得帶‘衣服’,少了這一味,今晚可就high不起來了……知道啦!馬上就到,先這樣。」
顏靖听他說話的內容,覺得很怪,而且很不舒服,感覺他們好像在計謀著什麼,當他正想道去問小罷‘卡薩’是什麼地方時,就看見藍月喬從巷子里走出來。
「小喬……哇,你今晚正點。」那個油頭男立刻趨前迎接她。
藍月喬很意外在門口看見顏靖。
「正好,小橘子交給你,我就不進去了。」她對這種每個星期都要硬著頭皮赴約的‘假約會’愈來愈感到無力,卻也騎虎難下,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兩個月過去,她和顏靖的關系依然沒有改變,他依舊吝惜給好臉色,而她每次都會因他的冷言冷語而失去理智,隨便答應男人的邀約。
「不要去。」顏靖嚴肅地說。
「為什麼?」藍月喬的心髒因他這句話而小小地激蕩了下,她緊盯著他,眼中流露期待,期待他對她說出什麼讓她可以終止這場游戲的話。
「你穿這樣,很難看。」他盯著她薄紗外套里太過的貼身洋裝。
「我難看?你才變態咧!」她簡直要噴火了,難道他不打擊她就渾身不自在?
他是拿她的沮喪來下飯是不是啊?!
「你是她什麼人?你懂什麼?小喬,不用理這種沒眼光的男人,我們走。」那個油頭男拉著藍月喬的手腕。
「我叫你不要去!」顏靖也拉住藍月喬的另一只手。
藍月喬望著被顏靖握住的小手,不禁揚起一抹笑,看來,他是惱羞成怒了,他終于明白自己錯失了多麼好的機會。
「搞什麼,放開她!」那個油頭男試圖以氣勢壓倒顏靖。
顏靖看著藍月喬的眼楮,輕握她的手,他想讓她自己決定,但他的眼神明白寫著——‘不要去’。
她想再跟他問個清楚,想知道他真的在乎她跟什麼人出去嗎?但是,她的腰已被油頭男摟住,被迫走到車邊,被塞進車里。
顏靖張著什麼都沒握到的手,望著那輛保時捷的後車燈,直到它消失在視線之外。
她還是走了……
你是她什麼人?那個男人的話在他耳百邊環繞。
他也這麼問自己。
他喜歡她,卻不想承認,因為她剛好是他一直最受不了、最排斥的那種沒大腦的女人。
他喜歡她,卻不懂得表達,因為她總能輕易地挑起他最龜毛的那根神經,他不喜歡被設計、不喜歡女人太自作聰明,她帶給他太多陌生且矛盾的掙扎,以至于他愈來愈別扭,愈來愈無法坦率地表露自己。
「小罷,你知道,‘卡沙’是什麼地方嗎?是不是什麼餐廳之類的?」顏靖進屋後,問小罷。
「‘卡沙?是卡薩吧!」
「大概是吧,做什麼的?」
「一間很有名的Pub,在忠孝復興捷運站那里,怎麼,顏醫生,你想去啊?」
小罷很懷疑地看他。
顏靖不煙、不酒,沒什麼不良嗜好,最大的與趣就是研究各類生物,休閑活動是逛動物園和到流浪動物之家做義工。
「去Pub為什麼要帶衣服?帶什麼衣服?」
「帶衣服?」小罷不解,又想了想。「Pub……衣服?!會不會是指搖頭丸啊?
我听同學說過,好像有人把K他命叫‘褲子’,搖頭丸叫‘衣服’。」
「搖頭丸?!」他知道這種藥物,會讓人精神異常興奮,全身發熱,不停地講話、扭動身體……
「顏醫生……你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東西?」
「小罷,我出去一下,你把休息的牌子掛出去,晚上不看診了。」
顏靖月兌下白袍,拿了汽車鑰匙就往外沖,過一會兒又折回來問︰「是忠孝復興捷運站?」
「對,到那里隨便問一個人,應該都知道。」
「我知道了。」他開車趕往‘卡薩’,突然想起可以打行動電話警告藍月喬,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她的手機號碼。
「Shit!」他槌了一下方向盤,只有加快車速。
當他走進‘卡薩’,舞池中並沒有很多人,倒是牆邊幾間半開放式的包廂坐了六、七成的人。
「請問,知不知道一位穿長袖白紗外套,里面是水藍色緊身洋裝的女人坐哪里?」他抓了一位侍者詢問。
「是跟嚴總來的嗎?」
「可能是吧!」他根本不知道那個‘油頭男’姓什麼。
「在最里面那間。」侍者指向靠近舞台右側的一間包廂。
「謝謝!」他塞了兩百元小費給侍者。
他大步朝那間包廂走去,包廂外有個穿著迷彩寬褲、緊身小可愛的長發女孩正隨著音樂擺動身體,仿佛十分陶醉。
他每走一步,心跳就加快一拍,擔心著藍月喬的安危,要是她發生了什麼事,他一定無法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