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鬧皇宮 第2頁

這小泵娘是真單純,還是打算以退為進,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我是什麼身分你要不要猜一猜?還是把儲秀宮里的姑姑給喊來,到時候咱們好好地說上一說?」

厲穆禛本來就長得一臉俊秀模樣,一笑起來,再用那雙無辜又清澈的眼眸望著人,即使表現出無賴的模樣也讓人厭惡不起來,他想,眼前這個不過是個普通的小泵娘,肯定被他這麼一笑就臉紅心跳,啥都給忘了。

只可惜陸厚樸有一個男色不遜于眼前男子的爹,加上打小的教,她反倒嚴肅了表情,深沉的說道︰「這位貴人,我瞧你……印堂發黑啊!」

他見過在他面前害羞的、討好的、厭惡的各種表情還有話語,但卻是生平頭一回遇到像她這樣的,他深覺有趣的望著她,「那你說說,這印堂發黑要怎麼解?」

「無解。」她睨了他一眼,就知道這男人不把她的話放心上,只是想尋她逗樂子才會這麼問。

哼!他眼里那取笑的神色都要漫出來了,眼沒瞎的人都能夠瞧出來,更別提她還是名號響當當的小神算,沒半點眼色她靠什麼行走江湖呢!

厲穆禛被她那小眼神給逗得更歡樂了,「怎麼會無解?放心!銀子什麼的我肯定是給得起的。」

陸厚樸啐了一口,冷哼道︰「本姑娘可是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婬,別想用這一點小恩小惠就讓我道破天機。」

看她傲嬌地抬著小下巴,厲穆禛心里本來只有三分逗弄的心思,如今可多到有七、八分了。

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姑娘,怎麼能夠養出這等有趣的性子來?

「富貴不能婬?那可不見得吧,如果不是要博一個富貴,怎麼還會入宮選秀?」他搖搖頭,一邊打量著她,一邊打開手中摺扇,微微搧著風。

這回的選秀雖說不少人都打算插手,可是人數到底是比預料中少的,因為他事先定出了規矩,選秀入宮的妃子,對家里頭不可能有任何提攜,起碼在這一朝是不可能了,對于那種妄想把姑娘送進宮,就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念頭,可以說是從源頭就給掐斷了。

只是他都已經把話說在前頭了,這回入宮選秀的秀女還是朝中大官之女居多,就知道那些老狐狸們並沒有把他的話給放在心上。

陸厚樸睨了他一眼,輕嘆了口氣,「本來嘛,這事兒是天機不可泄漏,不過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那我告訴你也無妨。本神算幾個月前偶然算出我的姻緣就在京城方向,這不剛好遇上了選秀的告示,說一路上包吃包住,就算選秀沒上也能夠好好地將我送回家去,所以我就去報名,通過初選後就跟著一塊兒上路了。」

她這番說法雖然跟事實有一點「小出入」,但是為了不損害她英明神武的神算形象,她自然不會老實說是因為她算的卦時靈時不靈,中間繞了不少彎路,把身上的銀兩給花得差不多了,最後只能搭選秀隊伍的順風車來京城。

「喔?所以你覺得自個兒的姻緣就在宮里?是萬人之上那一位?」厲穆禛挑了挑眉,好笑地望著她。

如果她的心思一開始就放在宮里的話,那她的野心可就不是普通的大了。

「這……說不準呢!」陸厚樸也是挺苦惱的。

「怎麼就說不準了?」他好笑地看著她,她剛剛不是挺自信的嗎?怎麼現在又萎靡了下來?看來這神算的稱號好像不是很可信啊!

「我上次夜觀星象,是往宮里的方向沒錯,可是這人是在宮里還是宮外……還沒算清楚。」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也覺得自己撐不住神算的形象。

厲穆禛沒想到她突然這麼老實,一下子沒忍住笑,果不其然得到她一個惱羞成怒的白眼。

「有什麼好笑的,人有失手,馬有亂蹄,我這是因為在宮里,不方便卜算,否則早就算明白了。」陸厚樸越說越覺得是如此,人家不都說醫者不自醫嗎?算命也是同樣的道理,算自個兒的事當然得更加費勁兒,一時出了差錯也不完全是她的問題。

「原來如此。」他表面上斂起笑意,煞有介事地附和,可心里卻忍笑忍得好痛苦,若不是顧忌哈哈大笑會暴露行蹤,他可半點也忍不了。

她咬了咬牙,擺出不在意的神情,「沒關系,我知道你現在不信我的話,但是很快你就會相信我說的是真的了!」

她眼尾往上一掃,在對上眼前這明顯把她的話當成樂子听的男人臉上,心底就忍不住升起一股幸災樂禍的情緒。

她看了看日頭,又道︰「行了,宮里的姑姑們等一下還要訓話,我就先走了,切記!印堂發黑,血光之災,不可低頭看啊!」說完,她連忙拎起裙擺,小跑步的離開。

厲穆禛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深深覺得自個兒這一趟果然沒白來,這一次的秀女要是個個都跟這小泵娘一樣有趣……那這宮里可就熱鬧多了。

他搖了搖摺扇,想起她剛剛說不要低頭這回事,又忍不住想笑。

那小泵娘要在他面前玩弄心機還是女敕了點,她剛剛先是往上看,才又提醒不要低頭,不就是反話一句,怕他抬頭看嗎?

他倒是要看看,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她還能夠在他的眼前弄出什麼花樣來。

他含笑抬頭,就在那一瞬間,一個黑影砸落在他臉上,那東西不重,甚至還有點軟,可是從高處落下,也把他砸了個眼冒金星,甚至鼻梁處還覺得有一股熱流緩緩流出……

「皇上!」暗處突然飛奔出好幾人圍了過來,同時驚呼大喊,「護駕!」

厲穆禛從身上拿了帕子擦了擦鼻血,低頭看看方才砸他的黑影,又再次抬起頭,眯著眼仔細一瞧,最後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

「不過是一顆桃子罷了。」他撿起那顆「大膽犯上」的桃子,手指輕柔的磨蹭著那帶著細微絨毛的表皮,粉粉女敕女敕的桃子,想來是熟透了,才會掛不住枝。

看凶手不過是一顆桃子,其他人倒是松了口氣,只是看著皇上模著桃子笑,也不像生氣的樣子,倒是有幾分難以揣摩皇上的心思了。

厲穆禛想起剛剛那小泵娘信誓旦旦說的那句血光之災,又想起這個肉薄粉皮的桃子,心中莫名蕩起了陣陣漣漪。

或許還真讓那個小泵娘給算中了,她的姻緣也許真得落在這宮里頭?

可惜的是,他剛剛忘了問小泵娘姓啥名誰了,只不過對于皇帝來說,想要得知一個秀女的消息,似乎也不是那麼困難,不是嗎?

被惦記上的陸厚樸可沒想那麼多,對于她來說,這選秀什麼的,不過就是走個過場,畢竟她爹說了,男人可不能找妻妾成群的,這樣的男人容易得病,還會連累自己的妻小。

而皇上自古就是三宮六院的,別說皇上想要來個一生一世一雙人,就是他這麼想了,滿朝文武也不能夠啊!

再說了,對于一個普通小泵娘來說,皇上這樣的人太過高高在上又太遙遠了,與其想著是不是能夠入宮和其他高門貴戶千金一較長短,還不如盤算著是不是趁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起個卦,好好仔細卜算她的良緣到底在何方。

老實說她也不想這麼著急,可是自從兩個姊姊都各自尋了法子避了出去後,她的婚事就成了娘親最關注的重點了,這回要不是她爹放行,她還無法這麼順利的離家,自個兒來找自己的緣分呢!

只要一想到娘親最看好的對象居然是薊州城里有名的鏢師,她就忍不住懷疑起自家娘親的審美觀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要不然怎麼自個兒挑夫君的時候就挺正常的,給閨女們挑夫婿的時候,眼光就變得那麼詭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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