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憑手腳有些發涼,曉得官廟僅所謂付出的代價是什麼,他恨不得將阿旭挫骨揚灰、消滅得尸骨無存,這才不會威脅到他的皇位。
「皇上,找到逆賊的蹤跡了,前頭的禪室外有血跡,逆賊應該躲在里頭!」侍衛前來稟報。
闢廟僅臉上一喜,「太好了!走,朕要親自去逮人!」他高興的說。
泵娘!
忽地,孫子憑听到有人用心音喊她,她立刻轉頭往與官廟僅一同前來的大群侍衛里中瞧去,瞧見了袁向,他穿著大內侍衛的衣服,混在里頭假意跟著搜查逆賊,見她朝他看去,便知她已听見他的心音。
泵娘,禪室里的不是官慶齡,是少主!
孫子憑瞬間臉色煞白。
禪室里的人居然是阿旭?!那麼受傷的人也是阿旭而不是官慶齡了!
不能讓官廟僅去到禪室,我得阻止他,待會姑娘若見場面混亂,就自己先逃,千萬別讓人抓住了!
袁向再用心音提醒她。
「禪室在哪?!」官廟僅問,打算來個甕中捉鱉。
「皇上這邊請。」侍衛低身請他。
「走吧!」
泵娘,你找機會先走,我會想辦法救少主的!
袁向繼續對她交代。
孫子憑心中一凜,官廟僅都親自帶大批侍衛來了,袁向憑一己之力怎麼可能救得了阿旭?阿旭絕不能被抓!她心驚膽跳,但眼看官廟僅正一步步朝禪室走去,她心急如焚,想著自己要怎麼做才能救阿旭?
「皇上,臣來了!」楊世五這時快步走來,先朝官廟僅行君臣之禮,後見到官廟孔也匆匆問了安。
孫子憑一見到楊世五,立刻低下頭來,怕他認出自己,他在雲南見過她,若被他看到,肯定不會放過她,此刻他來得匆忙,並未留意到官廟孔身旁站著的她。
「你來得正好,一起去逮官慶齡!」官廟僅說。
「官慶齡?」楊世五一愣。
「怎麼,有什麼問題?」官廟僅見他表情不對,反問他。
「臣剛那一箭射中的是官九陽,不是官慶齡!」楊世五解釋。
「什麼?!這麼說來,那禪室里的人是官九陽?!」官廟僅驚喜萬分。
「是!」楊世五用力的點頭。
「那還等什麼,快走!」官廟僅已等不及要逮住自己這頭號宿敵了。這些年來,他可是因為這人魚游釜底、夜不安枕,時時刻刻擔心皇位被奪回去,這下好了,這人終于要落入自己手中了,他簡直興奮到不行。
孫子憑心驚膽跳,見袁向已預備抽刀,那樣子像是隨時要為阿旭拚命,她不能眼睜睜見袁向犧牲、阿旭被抓,于是在袁向跨出一步要亮刀時,她故意跌了一跤。「哎呀!」她痛呼,阻止袁向的動作。
「你怎麼了?」官廟孔訝異的去扶她。
「你們抓逆賊,我太緊張不小心跌跤了!」她故意揚起臉龐說話。
楊世五聞聲向她瞧去,這一瞧變了臉。「怎麼是你?!」
「你認識她?」官廟孔訝然。
「這女人化成灰我也認得,她是官九陽的女人!」楊世五咬牙切齒的說。
「什麼?!她不是楚王的女人嗎?怎麼會扯上官九陽?」官廟僅瞪大眼。
「不,當口就是因為她吵鬧,才讓官九陽逃月兌的,這女人千真萬確是官九陽的女人!」
楊世五斬釘截鐵的道。
「若真是如此那太好了,朕這回不僅可以抓到官九陽,連他的女人朕也就擒。」官廟僅驚喜大笑。
「憑兒,你真是官九陽的女人?」官廟孔不信。
孫子憑深呼吸一口氣後推開官廟孔,在眾人來不及反應前撲向袁向,並且假意驚慌的踮起腳尖抱住袁向的臉,不讓眾人見到他的模樣,接著大喊道︰「九陽,救我!」
袁向一愣,但隨即明白她的意思,孫姑娘想要他假扮主子行調虎離山之計。
她趁機再低聲朝他道︰「小心,別讓他們抓到。」
他輕點了頭後,立即轉身狂奔離去。
眾人見她跟一個男人跑了,臉色旋即大變。
「若那人是官九陽,那禪室里的是誰?」官廟孔錯愕不解的問。
「禪室里的不管是誰,都不會是官九陽,這女人是官九陽的女人,求救的對象只會是官九陽,那個跑掉的人才是咱們要抓的人!」楊世五急道,接著率先追出去。
可恨自己方才沒注意到她,才會讓官九陽混入人群,還有機會跑走,這回他絕不再讓官九陽逃月兌,他要生擒官九陽雪當日被耍之恥。
「你們還不跟著追去,若讓他跑了,朕要你們的腦袋!」官廟僅氣沖沖的大喝。
一群人立刻火速朝袁向跑走的方向追去,連官廟僅與官廟孔也急著去瞧狀況,這時沒有人再去管禪室里那不重要的人。
當眾人都離去之後,畢書旭由禪室里走出來,他肩上有箭傷,那傷口還淌著血,濕透了他半個身子,他臉色極度陰沉,雙眸猶如深海里的漩渦,深不可測。
「楊世五,你這沒用的東西,太師調你上京,以你為餌抓官九陽,朕都已派重兵把守狩獵場了,照理官九陽插翅也難飛,你卻連人也抓不到,還勞煩朕天沒亮就丟下美人起床去看熱鬧,這下卻是灰頭土臉的回來!」大胤皇宮內,官廟僅大發雷霆,朝楊世五開罵,都是這廝辦事不力,讓他失望丟臉。
孫子憑被綁進殿中,她知道自己腳程慢,于是要袁向自己先跑別管她,現在她听了這話才明白,原來楊世五上京是個陷阱,阿旭他們都上當了。
幸虧袁向手腳利落,再加上竹園就在附近,他對地形了解,這些人想要抓他不是那麼容易,阿旭趁眾人顧著去抓袁向時順利逃月兌了。
但她听說阿旭受傷了,上回在雲南的傷勢才好,這會又傷了,不知傷得如何,她不免擔憂。
楊世五一顆頭低下,怒氣橫生,以為這次定能抓到人,哪知又是一場空。「臣已盡心,連幼子的性命都賭上,怎知……」
「楊世五,你這蠢蛋,追錯人了還不自知,那藏在禪室的人才是真正的官九陽,你追的只是他的手下而已。」太叔衭扶著肥胖的腰,氣急敗壞的走來,對著楊世五就是一巴掌打去。
楊世五當眾被打耳光,立時就面紅耳赤起來。「怎麼可能,那明明……」
「住口,老夫問你,你去追的那人身手矯健,身上可有傷?若是傷重之人怎麼可能跑得過大內高手?」
楊世五被這話堵得一愣,稍早他射了官九陽一箭,身上應有傷,而他去追的那人距離自己雖遠,但仍能看見衣服上沒有血跡,再加上自己根本沒看到那人的面容,莫非真的追錯人了?!
「老夫也要人去看過那間禪室了,里頭血跡斑斑,顯見有重傷之人待過,先前官九陽就在里頭,你卻舍他去追一個沒用的人,簡直是愚蠢到極點!」太叔衭怒斥。
今日他本來要一同前往捉人的,可年紀大了,身子又胖,起床時不小心摔了一跤,這痛得半天起不了身才沒前去,但料定這次計劃周全,必然萬無一失,定能抓到人,也就放心沒有出面,哪里曉得官廟僅愚蠢的事不提就算了,想不到連楊世五也是個笨蛋,竟出了這樣的紕漏。
楊世五愕然,不住怒視向殿內的孫子憑。「是你,你引我上當!」他恍然大悟自己被孫子憑騙了,憤而用力掐住她的頸子,恨不得拆了她的骨。
孫子憑被掐得不能呼吸,一張臉由紅轉白。
闢廟孔也在殿內,立刻上前推開楊世五。「別傷她!」
「楚王殿下,這女人故意誤導咱們捉錯人,她罪該萬死,您不可護她!」楊世五怒道。